陸士安答應給錢後,康荏苒喜滋滋地說到,“晚上我去隔壁臥室睡?”
“為什麼?”陸士安皺眉問她。
“畢竟都寫了離婚協議了,還是別睡一起了。”康荏苒說到。
而且,現在舒然回來了,她不曉得兩個人睡沒睡過,她嫌他——臟!
“我要給你的錢還沒轉!”陸士安始終手撫著下巴,用一雙捉摸不定的眼睛看康荏苒。
康荏苒深吸一口氣,他果然有大多數男人的特點:性和愛分開,明明喜歡的另有其人,可睡覺的時候,身邊還是不能沒人!
大概在他眼裏,她就是個有女人特征的“床伴”而已!
老逼登一個!
康荏苒回了臥室。
今天晚上的陸士安,要康荏苒要得格外狠,因為晚上她算計了他。
一個一年來他都沒看在眼裏的毛丫頭算計了他!
向來說一不二的陸士安,竟然折在了康荏苒的手裏,這讓他很生氣。
做完後,康荏苒對陸士安說到,“您滿意了吧?大爺?”
他鉗住康荏苒的下巴,說到,“叫我什麼?”
“大爺。”康荏苒盯著他沉戾的眸子說到。
“你是出來賣的?嗯?”他憑空對這句“大爺”生氣。
“我是賣的,那你就是嫖的!別忘了把錢轉我賬上。”說完,康荏苒負氣地擁著被子,睡了。
第二天,她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陸士安已經不在身邊。
不過,她的手機收到一筆轉賬:150萬。
是陸士安轉給她的。
他估計上班去了。
電話是“小南門汪先生”打來的。
康荏苒以為租的門臉出了什麼變故,畢竟她租了後一直閑置。
她趕緊接了。
“康小姐,我兒子說他加您微信,您沒通過。他已經把設計圖給您做出來了,他微信給您發過去,您看一下。他叫汪一江。”汪先生說道。
康荏苒這才想起來,昨天她似乎看到一個好友請求,本來她以為是放貸款的或者是推銷保險的,也沒在意,忽略了,沒想到竟然是汪先生的兒子。
“好的,好的,我昨晚沒注意,現在加上。”康荏苒感激地說到。
她原本以為汪先生說讓他兒子給設計門麵就隨口一說,送上門的買賣都不是好買賣,沒想到他這麼上心。
掛斷電話後,她通過了“一江山水”的好友請求,並且給他備注了名字:汪一江。
康荏苒:【您好,汪設計師,我是康荏苒。】
【康小姐,您的店麵要賣二奢,我參考了幾十家二奢店的店麵裝修,給您設計了兩個版本,您看看喜歡哪個。】
接著,他發來了好幾十張設計圖。
他好認真哪!
康荏苒說了自己喜歡的版本,並且和汪一江探討了幾個裝修細節。
【好的,修改好了我給您。】
康荏苒觸動挺大。
她問了好幾家設計院,一般都是先交錢再出圖;相比較,顯然汪一江更加實在,先把設計圖給了康荏苒,還是兩版。
康荏苒:【汪設計師,設計費多少錢?您告訴我卡號,我給您打過去。】
【哦,不用,不過是舉手之勞。】
他不給卡號也不說數額,康荏苒沒法轉錢。
她想等下次見到汪先生的時候再聊這事兒。
畢竟汪一江是汪先生的兒子,來日方長。
剛要放下手機,她又收到一條微信,是郭秉年的手機發來的。
【荏苒,我是秉年的阿姨,秉年現在身體很不好,他想見你最後一麵。】
看到這條微信,康荏苒的心抽搐了一下。
最後一麵......
郭秉年比康荏苒大四歲,今年才二十七。
郭秉年是她大學時談的男朋友,她讀本科,他讀研究生。
那時候郭秉年是港城有名的富二代,不過他人並不紈絝,對康荏苒也很好。
郭秉年研究生畢業,她也剛好本科畢業,兩個人說定了,一畢業就結婚。
就在兩個人喜氣洋洋地準備迎接新生活的時候,郭秉年父母因為賄賂鋃鐺入獄,家裏的產業瞬間如同大廈傾倒,他自己也突然臥病在床,一直沒查出來是什麼病,反正是眼睛突然看不見了;
康荏苒麵試到鬆盛集團,成了陸士安的秘書,想賺錢給郭秉年看病;
那時候屋漏又逢連夜雨,她弟弟不成器,打架鬥毆進了派出所,剛好被陸士安知道,他把康荏苒的弟弟撈了出來,本就重男輕女的康家父母把康荏苒嫁給了陸士安。
康荏苒當然不願意,但是郭秉年跟她生了很大的氣,說他現在是一個廢人了,他不想讓康荏苒毀了下半生。
不得已,康荏苒嫁給了陸士安。
她沒再繼續跟郭秉年聯係。
兩個人已經相忘於江湖。
她一直經營自己和陸士安的小日子,可顯然,她經營了個寂寞。
直到現在,康荏苒都很肯定,陸士安心裏一直喜歡的人是舒然,為什麼他那麼爽快同意娶康荏苒,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又或許,那時候舒然出國已久,他身邊需要一個女人,而她剛好出現了。
康荏苒回過神來,給郭秉年的手機回:【在哪?】
【在秉年家的老房子。】
康荏苒知道,郭秉年現在隻有這一套房了。
她很心酸,回:【好。】
康荏苒去了郭秉年的家。
現在的郭秉年,常年臥床。
給康荏苒發微信的是伺候郭秉年的阿姨。
她沒有親人,在郭家待了三十多年,自郭秉年小時候就看護他。
阿姨和郭秉年的關係,早就如同母子。
郭秉年又瘦了一大圈,完全看不出來當年風華正茂的樣子。
康荏苒的心忍不住一顫。
“你還好嗎?”康荏苒坐在郭秉年床邊。
“估計我也不久於人世了。現在能來看我的,隻有你一個了。”郭秉年胡亂摸索著,找康荏苒的手,“荏苒,他對你好嗎?”
“挺好的。他對我不錯。”康荏苒為了讓郭秉年放心,硬生生地擠出一絲笑容,說到。
“別騙我了。”郭秉年扯著笑,“聽你說話的口氣,我就知道不好,若是以前,我會找他打架,可現在......”
他隻能躺著幹著急。
“荏苒,我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若是沒有這個病,我或許還能重整旗鼓,重整家業,可我現在什麼都看不見......”
接著,郭秉年就開始捶打自己的頭。
“別這樣,別這樣,”康荏苒看到他這樣痛苦,也難受,“你到底什麼病?”
“別問了!你走吧,你能來看我我就死心了。時間久了,他該不願意了。”接著,郭秉年閉口不言了。
康荏苒看著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阿姨送康荏苒走的時候,對康荏苒說,“秉年是腦瘤,手術要交二十萬押金,我們現在一貧如洗,哪來的錢治病,他想等死!”
“那怎麼行?”康荏苒說到,“他還那麼年輕,人那麼好!原來不知道什麼病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怎麼能放任不管?走,現在帶他去醫院!錢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