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五爺恢複得不錯,過兩天就能出院了。”
醫生笑著開口。
圍在病床前的薄家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那就好!那就好!慕琛的病總算是好了!”
薄老爺子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薄慕琛是他最器重的孫子,是薄氏未來的接班人。
隻是前不久,薄慕琛被查出白血病,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外界都說是天妒英才,薄慕琛才會得這個病。
不過好在孟瑜的骨髓跟慕琛配型配上了,骨髓移植的手術也十分成功。
薄老爺子朝孟瑜招招手,示意她上前來,隨後笑嗬嗬衝薄慕琛道道:“慕琛啊,你的病能好,多虧了小瑜給你捐獻骨髓,你可得好好謝謝她。”
孟瑜雖然穿著病號服,但她還是精心化了個淡妝,羞澀地朝薄慕琛看了眼,嬌滴滴道:“薄爺爺,您太客氣了,隻要慕琛哥能好起來,我做什麼都願意。再說,我和慕琛哥本來就有婚約,而且,我們也有了孩子,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失去爸爸。”
薄家人一開始還覺得以孟瑜的身份,配不上薄慕琛。還意外跟薄慕琛發生關係,偷偷生下個女兒,對她沒有多少好感。即便知道她和薄慕琛有婚約,這些年也一直沒有鬆口讓她進門。
可薄慕琛生病後,她毫不猶豫就捐了骨髓,這讓薄家人都對她刮目相看,也不再反對這門親事。
薄老爺子更是一錘定音:“小瑜是個好孩子,慕琛啊,等你出院了,就跟小瑜把婚事定了吧。”
孟瑜雙眼放光,她等這一天,真是等太久了。
當初她得知孟黎媽媽給孟黎和薄慕琛定下了婚約,便高高興興拿著信物找上門,結果卻被薄家拒之門外。
本以為這事沒戲了,可後來孟黎那死丫頭竟然意外懷上了薄慕琛的孩子,她便勸孟黎生下來,想借這個孩子上位。
然而,薄家隻認回了那個孩子!
今天,薄老爺子總算是答應她和薄慕琛的婚事了!
病床上的薄慕琛微垂著頭,一張英俊的臉透著幾分病弱的蒼白,即便身穿病號服也難掩周身的矜貴氣度。
從頭到尾,他一言不發,沒有半分病愈的喜悅。
聽到薄老爺子提起訂婚的事,他才終於抬頭看向孟瑜。
腦海中,浮現出手術前的那一幕,當時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旁邊的手術台上同樣躺著個女人,她正側著頭看著自己,眼中滿是絕望的淚水。
恍惚中,他似乎還聽到對方在向他求救。
那雙眼睛跟孟瑜一點都不像。
而且,她一副甘願為自己付出的模樣,為什麼躺在手術台上時會那麼不情願?
難道隻是因為害怕?
還是,給他捐獻骨髓的,另有其人!
“給我捐骨髓的人,真的是你?”薄慕琛聲音淡漠,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孟瑜心頭一跳,薄慕琛為什麼這麼問?難不成他知道了什麼?
不會的!她們逼迫孟黎捐骨髓的事做得很隱秘,而且,薄家人壓根不知道孟家還有孟黎這個人,怎麼可能發現呢?
“當、當然!慕琛哥怎麼會這麼問呢?”她有些心虛地挪開視線,捂著胸口假裝咳嗽幾聲,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薄爺爺,慕琛哥,我可能是剛做完捐獻手術,身體還沒恢複好,我先回去了。”
薄家人聽她這麼說,忙讓保鏢把她送回了病房。
等薄家的保鏢一走,孟瑜就立刻給孟建國打電話:“爸,慕琛哥的手術很成功,也沒必要再留著孟黎了,為了防止她出去亂說,把她關進精神病院吧。”
那頭孟建國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好,我知道了,你好好在病房待著,千萬別讓薄家人發現破綻。”
孟黎正躺在病床上,病房門忽地被撞開,孟建國和兩名“清潔工”闖了進來,再次看到孟建國,孟黎立刻朝他投去憤恨的目光:“你來做什麼?”
孟建國冷哼一聲:“當然是送你去精神病院,骨髓都捐了,留著你也沒多大用處。”
孟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為孟建國逼著自己這個親生女兒給繼女捐獻骨髓,已經夠冷血了,可沒想到,他利用完自己,還想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孟黎沒想到親生父親居然這麼恨她,渾身便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哭求道:“爸,我求求你,別送我去精神病院!爸!我是個正常人,住進那種地方,肯定會被逼瘋的。”
“我已經按你的要求,給姐姐捐骨髓了,您心疼心疼我,放過我吧!我可是您親生女兒啊!”
麵對孟黎撕心裂肺地哀求,哪怕是個陌生人也會為之動容,可孟建國卻絲毫沒有心軟,用力甩開孟黎抓著自己衣袖的手。
“哼!親生女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跟我結婚後,還跟她那個初戀不清不楚,你是不是我的種還不一定呢!”
孟黎的哭泣聲戛然而止,心臟一陣陣抽疼,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夠優秀才讓孟建國不喜。
原來,他心裏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他親生的,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地磋磨她。
可,他虐待自己就算了,憑什麼往病逝的媽媽身上潑臟水?
“孟建國!你胡說!我媽不是那樣的人!你剛創立公司的時候,我媽又是出錢又是出力,把身體都熬垮了,她人都走了,你還要造她的謠!你還是人嗎?”
“走!咱們現在就去做親子鑒定!我不允許你這麼汙蔑我媽!”
孟黎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朝孟建國撲過去,拽著他的衣領就要把他外拖。
孟建國一驚,反應過來後,粗暴地把孟黎推開:“放手!誰要浪費時間去做親子鑒定?要不是看在你媽還有點價值的份上,我能忍到現在?”
轉頭命令穿著清潔工服裝的保鏢:“把她塞進垃圾桶,送去精神病院。”
兩名保鏢答應一聲,往孟黎脖子上注射了鎮定劑,隨後利落地把她塞進早就準備的垃圾桶裏,堂而皇之地推下樓,直到走到監控死角,才把人塞進後備箱,驅車離開了醫院。
醫院側門,一輛不起眼的灰色車子也駛離了醫院。
梁助理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翼翼地勸後座上的男人:“五爺,醫生說您還要住院觀察,您私自出院不太好吧?”
坐在後座的薄慕琛已經換了身黑色西裝,鼻梁上還架著副墨鏡,連車都是臨時找的,顯然不想讓人認出來。
他淡漠開口:“我的身體我清楚,死不了。”
重要的是,他不想再待在醫院病房,像動物園的猴子一樣被那些各懷心思的人圍觀。
“嘭——”
右前方的車子忽然變道,梁助理立刻踩下刹車,可還是晚了,車頭重重撞了上去。
薄慕琛因為慣性往前傾倒,好在他及時抓住了扶手,這才沒造成太大傷害。
梁助理嚇得魂都沒了,趕緊扭頭詢問:“五爺,您怎麼樣?沒事吧?”
薄慕琛搖頭,朝外看了眼:“去看看怎麼回事?”
梁助理趕緊下車,正要質問前麵的人怎麼開的車,就看到前車敞開的後背箱裏,一個昏迷的女人滾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