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作業是用綠色的底板做池塘,再用紙張折出荷花和青蛙的樣子,貼上去就行了。
這對孟黎來說很簡單,三兩下就做好了。
小柚子十分捧場:“哇!小黎好厲害!這麼快就做好了!好好看啊!”
她雙眼亮晶晶,雙手舉著“池塘”,高興地在客廳裏跑了一圈:“明天拿去幼兒園,我這個肯定是做得最好看的!”
看她這麼高興,孟黎也很開心。
但下一秒,小柚子又語出驚人了:“小黎你這麼好,爸爸為什麼不娶你做媽媽?”
嚇得孟黎一把捂住了小柚子的嘴,緊張地朝樓上書房看了一眼,確定薄慕琛沒有發現,才鬆了口氣。
低頭小聲叮囑:“小柚子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你爸爸聽到會不高興的。”
小柚子不解:“爸爸為什麼不高興?”
孟黎也解釋不清楚,隻道:“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不高興,你答應我,以後別說了好嗎?”
小柚子懵懂地點了點頭。
趁著薄慕琛不在,孟黎把自己買的小黃鴨玩偶送給小柚子,小柚子哇了一聲,伸手緊緊抱住:“真的是送給我的嗎?謝謝你,小黎。”
孟黎認真解釋:“是我要謝謝你,要不是小柚子,你爸爸就不會留下我,我就沒有工作,沒有錢吃飯,也沒有地方住!謝謝你,小柚子!”
小柚子皺起了小眉頭,沒有飯吃,沒有床睡,好可憐呐!
“那小黎跟我回家吧,我把飯分給你吃,我的床也可以給你睡!”
孟黎心都快化了,小柚子可真是天底下最可愛最善良的寶寶。
“謝謝你哦,但我現在在你爸爸這裏工作,有飯吃也有床睡,你不用擔心我!”
小柚子又玩了會,最後趴在孟黎懷裏睡著了。
孟黎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懷裏的小柚子,眼裏的愛意幾乎要溢出來。
“你很喜歡小孩子?”
薄慕琛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孟黎身後,孟黎被嚇了一跳。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那個,五爺,我看小柚子太困了,就抱著她睡了一會兒。”
說著,小心起身,把熟睡的小柚子放到薄慕琛懷裏。
隨後才輕聲回答他剛才的問題:“我也不是所有小孩都喜歡,像那些熊孩子我就很討厭,但像小柚子這麼乖這麼可愛的小孩,沒有人會不喜歡她的。”
這倒是實話,薄慕琛也覺得小柚子很乖很聽話。
他看了看時間,發現天快黑了,這才讓張媽帶小柚子回薄家。
送走小柚子後,孟黎開始打掃樓上樓下的衛生,絲毫沒有借著小柚子跟薄慕琛套近乎的意思。
他看著孟黎忙碌的背影,腦海中浮現出她和小柚子相處的畫麵,尤其是她看著小柚子睡覺時的眼神,溫柔又充滿愛意,不像作假。
但,薄慕琛不相信世界上會有無緣無故的愛,連小柚子的親媽也是為了嫁給他才孩子好,一個陌生女人,怎麼可能會是真心對小柚子好?
隻是現在時間短,這個女人太過謹慎,沒有露出馬腳罷了。
那他就給她製造機會,他不信這個女人不上鉤!
夜裏十一點,孟黎都打算睡覺了,突然接到薄慕琛的電話,讓她重新把浴室裏的浴缸擦洗一遍。
孟黎沒有怨言,趕緊換好工作服拿上工具去了薄慕琛臥室。
敲開門,就看到頭發滴著水,穿著深V浴袍,露出精狀胸膛的薄慕琛站在門邊,這副模樣配上他那張出眾的俊臉,殺傷力強得可怕!
孟黎愣了下,紅著臉趕緊挪開視線,這是、剛才洗完澡?那為什麼還要她擦洗浴缸啊?有錢人果然怪癖多。
打過招呼後,孟黎就低著頭鑽進浴室,埋頭開始認真幹活。
薄慕琛見她衣著正常,並沒有故意穿暴露的衣服過來,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難道真的冤枉她了?
不,她剛才分明臉紅了,肯定對他有非分之想,隻是她太會演戲,故意裝純吊著他呢!
於是,薄慕琛又假裝去浴室拿東西,故意跑了好幾趟,但孟黎隻一味埋頭幹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薄慕琛開始嚴重懷疑自己的魅力,難道現在的女人,都不喜歡他這個類型了?
他走到穿衣鏡前拍了張自拍,發給自己的好友,打字:“你覺得我怎麼樣?”
“有沒有問題?”還沒發出去,對方將直接甩了句“薄慕琛你有病啊?老子是直男!”
薄慕琛:......
誰關心這個?
煩躁地閉了閉眼,打好的字刪除,又撤回消息。
他在陽台上站了好一會兒,決定主動出擊,要是孟黎敢有出格舉動,就立刻趕她走。
結果,他推開浴室,卻看到穿著工作服,帶著橡膠手套的孟黎,累得縮在浴缸和牆壁間的縫隙睡著了。
薄慕琛神色一頓,他是不是對員工太苛刻了?
看著被刷得一塵不染的浴缸,以及被打掃整理過的浴室,薄慕琛心中的天平開始傾倒,或許,真的是他多想了。
輕歎一聲,走過去拍了拍孟黎:“醒醒!”
原本還熟睡的人忽然像遇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整個人幾乎彈了起來,直往角落裏躲:“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你叫我做什麼都行,我什麼都能做!不要,不要——”
薄慕琛嚇了一跳,聽清她的話後愣在原地,她這是,經常被人打?
好半晌他才問:“你、沒事吧?”
孟黎聽到薄慕琛的聲音,才緩緩放下手,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臉上的驚恐褪去,尷尬地朝薄慕琛笑笑:“對、對不起啊五爺,我剛才睡迷糊了!”
“浴缸洗好了,你用吧,還有別的活需要我做嗎?”
薄慕琛沉默地看了她幾眼,搖頭:“沒有了,你回去去睡吧!”
孟黎這才點點頭,拿著工具往外走。
薄慕琛突然出聲:“你以前......”
話說出口又頓住,忽地想起她說過家裏重男輕女,都要賣了她給兒子攢彩禮,過得肯定不好,他再問不是揭人傷疤嗎?
最終還是擺了擺手。
孟黎不明所以,回到自己房間,裹著被子縮到了衣櫃和床的狹小縫隙中睡了過去。
這是嚴重的心理創傷後遺症,但孟黎不知道,她甚至很滿足。
在這裏當保姆,比在監獄的好太多了,不會有人半夜突然把她拖起來打一頓。
這一夜,孟黎睡得很香,薄慕琛卻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