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緒被拉回那個改變一切的夜晚——
上一世,同樣是這通“請吃飯”的電話。
酒桌上,小舅子一杯接一杯地灌我,直到我醉得不省人事。
後來才知道,他披著我的外套趁機女衛生間,用我的手機偷拍女生裙底。
那個無辜的女孩驚慌之下衝向馬路,被疾馳的貨車撞飛......
變成了植物人。
而為了脫罪,他砸錢讓飯店主管刪了監控,又收買了那個唯一的目擊證人。
那個穿著褪色清潔工製服的大姐,粗糙的手指緊緊絞著衣角。
卻在法庭上抬著下巴,斬釘截鐵地指著我:
“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認得!”
“那天他鬼鬼祟祟從女廁所裏麵衝出來,正好被我撞見——”
法官皺眉:“你能確定嗎?”
“當然確定!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變態的人!穿著體麵,幹的卻是畜生事!”
“我冤枉!那晚我明明醉得不省人事...”
我的辯解在法庭上顯得蒼白無力。
人證物證確鑿——小舅子和清潔工大姐的證詞嚴絲合縫,我手機裏確實存著那個女孩的私密照片。
法官一錘定音,我被當場收押。
看守所的鐵門剛關上,女孩的家人就舉著血字橫幅堵在我家門口:
“殺人犯還我女兒!”
父母跪著賠罪,老婆翻出所有積蓄,可天價醫藥費就像個無底洞。
最諷刺的是,老婆剛通過公務員筆試,卻因為“政治審查不合格”被取消資格。
網上瘋傳著她痛哭的視頻,鍵盤俠們罵她"包庇變態"、"不配當公務員"...
直到那天清晨,物業在樓下發現她時......
她手機裏最後一條消息是發給我的:“我相信你。”
而在監獄裏,我成了"偷拍變態"、"強奸未遂的畜生",
獄霸的拳頭、同監犯的唾沫、獄警的冷眼......
每一天都是淩遲。
直到某個冬夜,我用磨尖的牙刷刺穿了自己的喉嚨。
上一世的血海深仇,我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這一世,我搶先一步,自毀雙目——
醫院診斷報告清清楚楚寫著“電弧光灼傷,暫時性失明”。
警方出警記錄也證明我如今根本不具備作案能力。
我倒要看看,這次小舅子還能怎麼往我身上潑臟水?
警察走後,我安心躺在病床上,享受著老婆一勺勺喂來的愛心餐,歲月靜好。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特意要求換到了多人病房。
主治醫師雖然不解,還是幫我安排了。
剛換完病房,走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隊警察破門而入,一個熟悉的身影搶先衝到我的病床前——
小舅子歇斯底裏地怒吼,聲音在病房裏炸開。
“陳誌遠!我姐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你這個不折不扣的死變態!居然跑去偷拍姑娘裙底!”
正在給我換藥的護士手一抖,棉簽掉在了地上。
同病房的病人們都震驚地望過來。
我渾身發抖,我昨天就住進了醫院半步未離。
他居然還要給我潑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