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邢如煙和秦昱。
他強撐著站起來,直視倆人。
秦昱正把玩著一條樣式古樸的懷表。
莫欽瞳孔驟然收縮。
那是父親留給他的遺物,也是秦昱打碎的相框中,父親手上戴的那條。
照片毀了,這懷表是他僅存的念想,一直被他珍藏在安全屋最隱秘的地方。
“如煙~你看這隻表,雖然舊了點,但我覺得挺配今晚的晚宴。”秦昱狀似不經意地說著。
邢如煙寵溺地看著他:“你喜歡?那就戴著。”
她完全沒注意到莫欽幾乎要噴火的眼神。
“可是......”秦昱故作猶豫地看向莫欽,“這好像是欽哥的東西呢?我這樣拿走,不太好吧?”
邢如煙眼神在看到莫欽傷口時遲疑了片刻,也僅僅隻是片刻,“他的東西?既然你喜歡,那就是你的了。”
她的輕描淡寫,仿佛那隻是一件可以隨意贈人的物品。
“邢如煙!”莫欽再也忍不住,“那是我爸留給我的!還給我!”
他顧不上胸口的劇痛,猛地向前一步。
“放肆!”
邢如煙眼神一厲,“一條破表而已,阿昱看上,是它的福氣。再敢大呼小叫,別怪我不念舊情!”
她口中的“舊情”,此刻聽來是如此的諷刺。
秦昱得意地看著莫欽:“謝謝欽哥的割愛哦,我會好好保管的。不過,欽哥你怎麼看著好嚇人呢!不會是......什麼傳染病吧!”
說著,秦昱害怕地往邢如煙身後躲,“我身體不太好,欽哥你不要介意,我......”
邢如煙眉頭皺起,目光掃過莫欽紅腫潰爛的傷口。
她根本不在乎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也不在乎是誰造成的。
隻要有任何一絲傷害到秦昱的跡象,他都必須扼殺在搖籃裏。
“帶他去隔離房。”她蹙眉吩咐,“這地方,你不配待。”
“我不配......”莫欽低低重複著這三個字。
這安全屋,曾是邢如煙親口許諾除了她和他以外,旁人不得入內......
“邢如煙......”
他想質問,想嘶吼,可胸口的劇痛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微弱不堪。
莫欽就這樣被半拖半拽地推出了安全屋。
“砰!”大門被關上,他被押著關到了地下室,美名其曰“隔離”。
熟悉他的部下已被邢如煙換掉,絲毫不留情麵。
傷口感染更加嚴重,解毒劑遙遙無期,莫欽感覺自己正在被黑暗吞噬。
他顫抖著手摸出手機,撥通。
“是我。”莫欽的聲音平靜,“解毒劑先幫我取來,我撐不了多久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的卻不是手下的聲音。
“欽哥?嗬,你可得想辦法撐下去啊,你忠心的部下現在在我們北派。想讓他活命,就乖乖待在原地別動,更別想著聯係外麵!”
莫欽的心瞬間沉到了冰點。
手下為了幫自己準備回國的事,竟落入了邢如煙對家的手中。
不過,對方竟然隻是要求他別輕舉妄動?
莫欽不免覺得奇怪。
傍晚時分,主屋方向傳來了邢如煙為秦昱舉辦的晚宴音樂聲。
莫欽卻偏偏被人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