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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妻子漲紅的臉，突然問，

「莉莉，你還記得這輛車嗎？」

周莉聞言愣了愣，嗤笑出聲，「不就是輛破甲殼蟲？掉漆的保險杠，生鏽的門把手，除了喇叭不響哪兒都響。」

「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我的聲音輕得像歎息，「我向你求婚那天，就在這輛車裏，你說過，就算開一輩子甲殼蟲也永遠愛我。」

客廳裏安靜下來，三人隨即發出刺耳的笑，周莉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你還真信啊？陳路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她幾步衝到我麵前，手指戳到我鼻尖，「那時候是看你聽話！工資有多少給我花多少，獎金全給我買包，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簡直就是條完美的狗！我不那麼說，你能對我百依百順？」

「你說什麼？」我攥緊的拳頭咯咯作響。

「我說，我騙你的！」周莉一字一頓，看著我說道，「我從來沒看上過你，更沒看上過你那破車！要不是我爸公司資金鏈斷了，急需你這種冤大頭輸血，你以為我會嫁給你？」

「就你那窮酸樣，流浪狗都比你金貴！」

「跟你結婚是我大發慈悲，沒想到你竟然敢這樣對我媽和妹妹！」

我盯著她脖子的鑽石項鏈，那是她上個月撒嬌說想要的限量款，「所以我送你的所有禮物，在你眼裏都隻是冤大頭的輸血？」

「不然呢？」周莉扯著項鏈晃了晃，「你以為我戴這玩意兒是喜歡你？不過是看它值錢罷了！你送的那些破包，我轉手就扔給婷婷了，看著就掉價！」

周婷婷突然從大叫，「姐你怎麼扔給我了？那幾個包我還以為是名牌，背出去被同學笑死，說都是高仿！」

我的心頓時冷了下來，那都是我每次出差，囑咐助理特地去買來的當地限定款，竟然被周莉像扔垃圾一樣扔掉。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周婷婷剛畢業的時候，偷拿我錢包的錢去買演唱會門票，被我抓個正著。周莉漫不經心，「婷婷這個月生活費花完了，你作為姐夫給點沒問題吧。」

我當時還想著家和萬事興，沒再多說，可轉天就發現信用卡賬單多了一筆一萬塊的消費，是周婷婷買的新款手機。去年冬天，周婷婷網貸欠了五千塊，催債電話打到家裏來。我剛想報警，周莉抱著我的胳膊撒嬌，「老公你幫幫婷婷吧，她知道錯了，以後肯定改。」丈母娘也在一旁附和。

結果呢？周婷婷拿著我給的前，轉頭就去買了個奢侈品包包，還發了一個朋友圈——她和新包的合影，配文寫著：告別窮酸，開啟精致人生。

那時我總以為，她隻是太過於疼愛妹妹。直到今天才明白，那根本不是疼愛，是無底線的縱容，是把我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的提款機。

原來所有的溫柔都是偽裝，我感到心灰意冷，我本來還想著給周婷婷一個機會，隻要把我的車給還回來，我可以原諒她，沒想到偷車背後還暴露了妻子一家的貪婪本性，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集團法務部的電話，話筒那邊傳來總監恭敬的聲音，

「陳董，您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