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兄弟倆趕緊湊過來，小心翼翼地把那株山藥連根帶土挖了出來。

沒多久，陸續有人來到這一片山上挖野菜。

有人看到葉家三兄妹，便湊過來好奇地問道：“你們這是挖的啥？好吃嗎？”

葉寧寧笑著拿出山藥回道：“六嬸你看，這就是前幾日我大伯母搶的東西，叫山藥。”

六嬸一聽是葉老大兩口子吃了中毒的東西，想到葉大那腫的跟肥腸一樣的嘴巴，還有王氏紅腫的胳膊，嚇得連連擺手，後退兩步說道：“這個有毒你還挖？”

葉寧寧點頭：“六嬸，給你一個？”

六嬸又後退了幾步，擺擺手：“我還是挖其他野菜吧，這個看著就稀奇古怪的。”

她說著就走遠了。

直到日頭西斜，兄妹三人終於帶著新挖的五株山藥回到家。

葉寧寧累得一步也不想走，拖著沉重的步子邁進家門。

葉二祥高聲喊道，“爹娘，我們回來了！”

葉父從屋裏出來，笑嗬嗬地說道：“爹已經按寧丫頭的吩咐，在後院辟出一塊新菜地。”

葉寧寧嘴巴甜甜地說道：“爹辛苦了！”

葉父笑得嘴巴咧到後腦勺：“走，去看看中不？”

全家人齊上陣，連葉母和牛牛都跟著去培土澆水。

葉寧寧見狀忙說道：“娘，您跟牛牛家裏涼快吧，就這幾棵，讓大哥二哥幫忙就好。”

葉母笑道：“人多熱鬧，一起幹得快嘛。”

葉寧寧看了看把自己關在屋裏看書的葉小嘎，神秘兮兮地說道：“等一下。”

她敲開葉小嘎的房門，招手說道：“走，一起去菜地。”

葉小嘎拿著手裏的書，呆呆地說道：“阿姐，我想多看會兒書......”

葉寧寧一把將書給奪過來扔在桌子上：“這本書都快被你翻爛了，別看成書呆子了。出來活動活動，改天阿姐給你買本新書看。”

她說著，就拉著葉小嘎出了房門，來到後麵的菜地裏。

就這樣，除了大嫂劉氏下河洗衣服去了，其餘人都來到了菜地裏栽種山藥。

村子東邊有一條河叫小青河，常年有水，平日裏是附近幾個村子小孩子們捉魚摸蝦的好地方。

婦女們也都來這裏洗衣服洗菜。

如今看起來，河水卻比往常混濁了不少，水位也比往年低了許多，搓洗起來格外費勁。

劉氏蹲在河邊的大青石上，手裏的棒槌“啪啪”地敲打著濕衣裳。

旁邊還有幾個村婦也在洗衣服。

隔壁周嬸子湊過來，笑著誇道：“牛牛他娘，昨個兒你家小姑子在祠堂教人認野菜，真是能幹啊！”

劉氏撇撇嘴，手裏的棒槌重重砸在衣服上：“可不是嘛，整天擺弄那些野草根子。”

一個年歲差不多的女人笑著問道：“你小姑子能幹了，你咋還不開心？”

劉氏朝四周張望了一下，把聲音壓得更低，“你是沒看見，她教別人挖能吃的野菜，自己卻跑山上挖回來幾棵有毒的，還種在了我們家後院裏！”

旁邊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還了得？你們也敢吃？”

“吃？”劉氏冷笑一聲，擰幹一件粗布衫，“誰敢吃那玩意兒？前幾日我們家大伯父大伯母還被毒成那個慘樣......”

看見李郎中家的媳婦端著一盆衣服走來，她趕緊住了口。

“哎喲，這日頭毒得很，我洗完了，先回去了。”劉氏趕緊把濕衣服擰了幾下塞進木盆，端著往回走。

心裏卻懊悔自己剛才多嘴，要是讓婆婆知道她在外麵說小姑子的是非，非得挨頓罵不可。

她端著木盆往回走，遠遠望見自家後院又多了些山藥架。

看著新栽的幾株山藥，她的心裏直打鼓。

前天栽的那株山藥藤蔓長得也太快了，不會是毒性更強吧？

夜深人靜時，葉寧寧又躡手躡腳地爬起來，來到了後院。

她從靈泉空間取出一碗清水，然後摻進了一瓢水裏，再均勻地澆在每株山藥根部。

月光下，她清晰地看到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開來，但比起第一株直接用純靈泉水澆灌的，長勢確實慢了不少。

“這樣也好，”她自言自語道，“長得太快反而惹人懷疑。”

葉寧寧也總結出了自己靈泉的特性，就是每天最多儲存大約500ml水。

她知道，這些靈泉水必須規劃好利用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接連幾天，葉寧寧都如法炮製。

漸漸地，後院的菜地變成了一片蔥蘢的綠牆，山藥藤蔓爬滿了搭好的竹架。

村裏人路過葉家時，總要駐足張望。

裏正也好奇地背著手來參觀。

“寧丫頭，你這菜種得比老把式還強啊！”他嘖嘖幾聲，花白胡子一翹一翹的說道，“就是這菜當真能吃？前幾日你大伯母她......”

看著裏正欲言又止的樣子，葉寧寧笑著說道：“裏正爺爺，您放心，改天采摘了我做好您來嘗嘗。”

裏正也怕中毒，聽到葉寧寧的邀請，趕緊擺手：“你還是算了，你們可是一家七口人，想點別的法子弄點糧食吧，你自己也別亂吃了。”

裏正說完，趕緊轉身走了。

三天後的清晨，葉寧寧拎著籃子來到後院。

她撥開藤蔓，看著微微隆起的土包，覺得差不多應該可以采摘了。

“小妹，真能挖了？”葉大興蹲在旁邊不確定地問道。

葉寧寧點點頭，用手中的小鏟子一點點挖開泥土。

“我來！”葉二祥在一旁擼著袖子說道。

葉寧寧搖頭：“二哥你力氣太大，一不小心容易挖斷，還是我來吧！”

隨著葉寧寧動作的加快，很快足有小兒臂粗的山藥被完整挖出。

看著黃褐色的表皮，雪白的斷口處還滲出一些黏液，葉寧寧忍不住嘴角上翹，這比那天讓王氏搶去的那根粗了很多！

葉二祥驚道，“這......這東西，該不會是這粘液有毒吧？”

葉寧寧小心翼翼地把山藥放進筐子裏：“沒錯，前幾日大伯和大伯母就是因為碰到這些粘液才變成那樣的。”

葉二祥一把奪過籃子丟到一旁，大喊道：“小妹，快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