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腳警察給楊大寶完成了登記,安撫了楊大寶的情緒,他便轉身一瘸一拐離開。
楊大寶雖然被騙,但是看著跛腳警察背影卻讓他非常踏實,像跛腳警察這樣認真負責,還帶傷做事的好警察真不多了。
跛腳警察進了電梯之後,便背轉身靠一邊,用後腦勺對著電梯裏的監控。
他一個警察,怎麼還要躲監控?這事兒感覺又不簡單。
出了電梯,他便來到了地下停車場,他一個跛腳的,難道還能開車嗎?
不,是有一輛黑色轎車等著他的,他迅速來到黑車後座,期間還不忘躲著攝像頭。
他剛到後座,車門便已打開,裏邊有一位嬌小可愛的女生將他扶進後座。
如果楊大寶看到這一幕,一定肺都會氣炸,因為後座的女生正是嬌嬌。
什麼?警察和嬌嬌是一夥兒的?
不,這就根本不是警察。
“老大,真有必要嗎?”駕駛座一個男人轉頭過來,質問這跛腳假警察,而此人正是廁所裏的那個假警察。
原來這三人沒有一個是警察,他們都是騙子,而是是一夥兒的,可憐的楊大寶被他們連環詐騙。
跛腳的這個假警察是三人團夥的頭目,名叫趙震,整個詐騙就是他策劃的。
“震哥絕對不會做多餘的事情,肯定是有必要的。”幫趙震說話的是嬌嬌,名叫黃玉嬌,因為嬌小可愛的外形,承擔團隊中的誘餌,負責“打窩”,尋找獵物。
“我不是質疑老大,我就是想學習一下。”廁所假警察名叫姚飛宏,他負責最關鍵的騙錢環節,是直接收入來源,所以他覺得自己最關鍵,對趙震有一些不服氣,才敢出頭質疑。
“飛宏,行啊,前幾次沒問我,這會兒才想起學習了。”趙震冷嘲熱諷,看起來他們的關係也並不牢固,“先開車,路上說。”
在楊大寶的車庫裏扯皮的話,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趙震時刻都不會忘記最重要的安全。
姚飛宏雖然不太服氣趙震,但他不會跟安全較勁,所以他先啟動了汽車。
等汽車開出了楊大寶的小區,趙震才解釋道:“飛宏,你要記住,不是錢到手了,事情就結束了,我們做的事情是在走鋼絲,每一步的下麵都是萬丈深淵,但萬丈深淵下麵有什麼?有警察。如果我不去掃這個尾巴,不出三天,他就會意識到自己被騙,那他一定會報警,三天也許足夠我們轉移資金,但我現在假扮了警察,他以為自己已經報了警,我拖延了時間,至少一個月的時間內,他不會再重複報警。一個月時間,不僅足夠我們轉移資金,也足夠我們重新換個身份。”
所以趙震的工作就是掃尾,看著簡單,但也非常重要,簡單是因為這次很順利,如果前麵黃玉嬌和姚飛宏的兩個環節要是有什麼差錯,他的意義就會無比重要,他能幫兩人擦幹屁股。
“老大懂得就是多,我還有好多要跟老大學習的地方。”姚飛宏怎麼不懂趙震善後的意義,他就是想嗆一下趙震。
“不必了,以後你換一個老大,想學什麼學什麼,明天之後,咱們就再也不見。”趙震也懶得跟姚飛宏客氣,反正他們就快拆夥了,這也難怪姚飛宏會如此不客氣,畢竟趙震這個老大是臨時的。
是的,他們這個團夥是趙震臨時搭建的,三人之間基本談不上感情。
黃玉嬌作為女性,可能會更感性一點,她眼見二人的氣氛有些緊張,便提議道:“既然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那我們要不要今晚吃一頓散夥飯?”
“不用。”趙震和姚飛宏異口同聲回答道。
這個時候,兩人居然有了默契。
“我們現在還不安全,如果出去吃飯,被人看到或者拍到我們三個在一起,萬一拆穿就不好辦了,就算幾率很小,也不得不防。”趙震為了不給黃玉嬌掃興,他還是做出了自己的解釋。
當團隊一號,趙震是很稱職的。
“我們本來就不熟,這飯有什麼好吃的。”姚飛宏則是毫無興趣。
“大家以後不會再見麵了,以後我還會不會做這個也不知道,我想吃頓散夥飯,留著紀念。”黃玉嬌有豐富的情感表達,難怪那麼多人喜歡她,這真不隻是因為她的外貌。
這種好意確實不好拆台,姚飛宏和趙震都沉默了半分鐘,最後還是趙震說道:“飛宏,前邊右轉把嬌嬌放下去。”
他又轉頭對黃玉嬌說道:“那裏有一家超市,你在超市裏買點菜,然後自己帶回來,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這散夥飯,這樣就不用出去冒險了。”
“老大真是深藏不露,連做飯都會。”姚飛宏的語氣也變得和善很多,看來黃玉嬌的提議改變了他倆的態度。
“好!我今天把超市都買光!”黃玉嬌興奮異常。
把黃玉嬌放下車之後,車上就隻剩姚飛宏和趙震兩個人。
沒有了“調味劑”,這兩人開口就會吵架,幹脆就不再說話,沉默對沉默,好在兩人都是專業的,無需多言也能一起做事,要不是他倆也不會搭夥。
兩人開車在西都市轉了好幾圈,把今天剩下的時間全都用掉。
但兩人可不是為了閑逛,他倆去到了好幾家銀行。
每到一家銀行,趙震就會拿出後備箱裏的行李箱去銀行裏提款。
他們騙的錢流入的是趙震找來的好幾個銀行賬戶,戶主都是鄉下七八十的老人,花一千塊讓他們辦理,所以很安全隱秘,也很分散,但贓款畢竟是贓款,放在銀行裏隨時都有凍結風險,所以需要趙震取出現金來分臟。
因為他們是臨時搭夥,互相不信任,所以賬戶一定是趙震找來的賬戶,以免姚飛宏收了錢自己跑路,而為防止趙震取錢跑路,姚飛宏又要監視趙震取錢,這樣就能互相約束。
他們三人中黃玉嬌可能是最單純的一個,要不然她現在也應該一起監視趙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