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鶯兒又開口了:
“大家全都押她最差,沒人押別的,這賭局也成不了啊!真是遺憾呢。”
崔雨桐淡淡一笑:
“那我就給大家湊個趣兒,讓這賭局成事。不過,賭注得加一加,一千兩紋銀。敢不敢?”
“嗤!”
趙鶯兒鄙夷冷哼,“有何不敢?!一千就一千,我押!反正隻會贏,不會輸!”
有好多貴女也附和著加入,都賭崔雨桐的畫最差。
見眾人都針對崔雨桐,孔馨寧於心不忍,低聲勸她道:
“崔姐姐,莫跟她們爭這一時意氣。書畫好不好,沒什麼打緊的,他們不該以此嘲笑別人,姐姐別往心裏去。”
崔雨桐朝她笑笑,沒作聲。
薑世宗說,趙鶯兒琴棋書畫俱精。他怎知,自己這商戶女的才藝也不遑多讓。
幼年時,父親看她頗有天賦,重金聘請名師悉心教導,連當代書畫名家都曾讚她筆法獨步。
今日京城貴胄子弟雲集,定有飽學懷瑾之士,她不信沒有慧眼識珠者賞識她的畫作。
貴女們等得無聊,又開始猜測誰的畫作能奪得魁首。
孔馨寧、趙鶯兒的名字都被提及,然而呼聲最高的,是當今首輔之女藍萱兒。
眾人皆說她才華橫溢,畫作素來備受讚譽,拍出最高價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時,梁夫人笑嘻嘻地從廳堂回來了:
“我來公布結果,大家來聽聽樂嗬樂嗬:”
“趙鶯兒的《牡丹富貴圖》,拍出八百兩紋銀!”
“孔馨寧的《牧童晚歸圖》,拍出兩千兩紋銀!”
掌聲響起,眾人紛紛祝賀。
“藍萱兒的《佛祖說法圖》,拍出三千兩紋銀!”
掌聲更熱烈,驚歎聲淹沒了梁夫人的話......
待安靜下來,梁夫人又開口了:
“今日捐畫的夫人、小姐實在太多,售價低於五百兩的,我就不念了哦。”
梁夫人笑著又補充一句:
“隻要參與,都是在為朝廷分憂,都值得褒獎。”
“梁夫人!”
趙鶯兒急切道,“我們設了賭局,必須知道售價最低那幅,是不是崔雨桐的畫?”
“對,我們必須知道!我們要贏一千兩的賭注!”
參與的貴女紛紛附和,得意的目光時不時瞄向崔雨桐。
耐不住眾貴女的催促,梁夫人低頭翻看手中的紙張,口中喃喃道:“喔......售賣價格最低的......”
她使勁兒搖搖頭:
“不是!不是你們說的這個名字。”
貴女們都以為梁夫人在和稀泥,爭著圍上前,拉扯著那張紙去看。
可排在最下麵的名字,的確不是崔雨桐。
再往上邊一個個看過去,發現根本就沒有崔雨桐的名字。
“哦,我明白了!”
鶯兒笑出了聲,“她的畫沒人要,根本賣不出去!”
“一定是這樣的!這也算是輸了!”
參與賭局的人呼啦啦圍過來,向崔雨桐討要一千兩紋銀的賭注。
“不準耍賴!快把輸的銀票交出來!不然,你就當眾學狗叫,再圍著房間爬三圈!”
崔雨桐心裏如擂鼓般忐忑。
竟無一人看中她的畫,連一兩紋銀都沒賣到?
鶯兒伸手一搗,險些搗到她鼻尖:
“你們奸商都把銀子看得比命重要,舍不得拿出來是吧?那就跪下來學狗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