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大學通知書當天,我穿著兔男郎製服,直衝ktv掃黃現場。
肉體橫飛的場麵裏,衣衫不整的我任憑警察給我帶上手銬。
隻因上一世,慶祝當晚,酒醉的我和嫂子赤身相擁出現在床上。
身上是粘膩腥臭的汙漬,房間充滿濃鬱的味道。
而嫂子麵色鐵青,身體已經僵硬。
哥哥涕泗橫流,破口大罵指責我勾引嫂子殺人滅口。
高考狀元饑渴難耐謀害嫂子,我成了全網笑柄。
清北將我逐出校門永不錄用,爸媽恨不得掐死我與我斷絕關係。
最終我被判了5年有期徒刑。
出獄時,被搓磨的神情恍惚的我流落街邊,被嫂子的爸媽開車撞進河裏同歸於盡。
再睜眼,我回到通知書下來這天。
1.
廁所隔斷的劇烈抖動,隨後傳來咿咿呀呀不堪入耳的聲音,
我安靜的坐在馬桶上,聽著手中雪碧氣泡破碎的聲音。
“掃黃!不許動!”
沒過兩秒,飛來一腳踹開廁所門,全副武裝的警察衝了進來,
“衣服穿好!抱頭,蹲地上!”
雪碧撒了一地,我心臟劇烈顫抖著,順從的抱頭蹲地。
嘴角卻咧開一個弧度。
手機一聲震動,
【弟弟,通知書拿到了嗎?快回家,全家人都等著給你慶祝呢!】
跳動的心終於死了。
哥哥還是給我發了這封短信。
警察嫌棄的看著濃墨重彩的我的臉,
“學生?”
“好好的幹什麼不行,為了這點錢搭上一輩子值得嗎?”
我伸出雙手,乖巧的露出微笑,
“警察叔叔,我知道錯了,帶我走吧。”
領頭特警被我弄的一頭霧水,眯起眼睛打量著我。
最後皺著眉丟給我一個頭套,
“老實點!賣乖也沒用!”
我隨著一群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上了車。
出警大獲全勝,回程路上幾個警察放鬆的閑談著,
“聽說今天還抓了個學生?”
“嬉皮笑臉,還讓我帶他回警局,學瘋了吧!”
“這麼放浪?看那樣兒就不像好學生。”
我沒理他們,沉重的心漸漸寧靜下來,可心裏卻是抹不去的陰影。
回到警局,我被帶進一間小小的問詢事。
特警“啪”的一拍桌子,神情嚴肅,
“姓名。”
“白凇。”
“年齡。”
“從事這行多久了?”
“你跟誰聯係的,上遊是誰,有客戶嗎?”
從未經曆這種事的我即使強裝鎮定,卻還是漏了怯。
“我…我隻是路過…”
桌上手機閃爍著,除了哥哥的十幾條短信,就是爸媽的26通電話。
我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爸媽肯定是在擔心我。
可回憶起當初他們看到那副場景,疼愛的神色瞬間變成怨懟,想起我被趕出家門斷絕關係。
這充滿威壓的環境還是讓我心中的委屈爆發出來。
我嚎啕大哭,臉上劣質的化妝品更是糊成一團。
一個小警察拿著電腦遞到特警麵前。
看完他露出不解的神情,
“你是今年的高考文科狀元?自輕自賤,你不要前途了?”
“在我們沒調查清楚之前,不許走。”
我被允許洗了把臉,素麵朝天關進看守所。
在確認我手機裏沒有任何有效線索後,他將手機還給我,沒好氣的說:
“跟家裏人報平安吧。”
看守所房間裏幾個奇裝異服的人知道我是學生後就露出羨慕的神情。
他們不是家裏重男輕女,就是沒有錢,學習不好,被有錢人騙。
他們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做。
我也不明白。
哥哥為什麼不聽我一句解釋就認定我勾引嫂子。
即使二婚,可他和嫂子依舊是人前恩愛的伴侶。
到底是誰要殺人,還怪到我頭上,害得我家破人亡!
這次,我不僅要保護好自己,更要保護好我們的家庭!
而那個可憐的嫂子…
思索良久,我給她發去一條短信。
能不能活,就看她了。
哥哥的電話又打來,響了一路的手機早已沒電。
徹底關機前,我看到最後一條短信,
【弟弟,別不懂事,讓大家等久了。】
2.
我無比想回家和家人團圓。
可我知道家裏等著我的是場鴻門宴。
前世這晚,喝了哥哥遞來的香檳後,我就不省人事。
醒來便在床上和嫂子坦誠相見。
身上是粘膩腥臭的汙漬,房間裏遍布濃鬱的味道。
而嫂子麵色鐵青,身體已經僵硬。
我幾乎魂飛魄散,驚恐的尖叫還在喉嚨裏。
哥哥就帶著來家采訪的記者闖了進來。
他沒有一瞬間的猶豫,對我破口大罵。
指責我勾引嫂子,強迫有心臟病的嫂子激烈運動導致她猝死。
更是從我手機裏搜出數張偷拍的嫂子難以抑製神情的照片,將我錘死。
可我沒有忽視他眼中閃過的驚喜與瘋狂。
無聊的采訪變成捉奸現場,相機的快門聲將我的解釋堵在嘴裏。
【高考狀元不甘寂寞勾引嫂子至人猝死】
新聞瞬間刷爆熱搜。
清北公開取消我的錄取資格,
爸媽罵我是喪門星,把我趕出家門斷絕關係。
坐了五年牢,剛出獄的我被嫂子的爸媽撞下大橋,抱怨而終。
看守所的冷氣吹著我,仿佛又回到那個濕冷粘膩的河底。
這一次,有警察和監控證明,我看這口鍋還怎麼甩到我頭上。
一夜過後。
警察調查了所有人的口供與視頻,確定我隻是誤入掃黃現場後,就將我放了出來。
我晃了晃黑屏的手機,請求警察陪同我回家,順便跟爸媽解釋我的夜不歸宿。
剛到樓下,小區門口圍滿了人。
一輛救護車閃著詭異的燈光。
看到我出現,哥哥雙眼猩紅,一巴掌甩到我臉上。
張著血盆大口恨不得把我抽皮扒筋,
“你這個畜牲,你威逼不成就把我老婆害死,你還想逃到哪!”
我的耳朵瞬間耳鳴,委屈湧上心頭。
送我回家的林隊滿臉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曾懷疑哥哥是不是被畫麵衝擊精神失常才怪到我頭上。
可這次我明明不在,他居然還是這套說辭。
“哥,我昨晚因為掃黃被抓到警局去了…”
“你這個畜牲,你就這麼饑渴這麼缺女人嗎?我老婆滿足不了你,你就出去找雞,但凡你救她,她都不會被你害死!”
哥哥猙獰著臉,指甲瞬間在我臉上劃出血痕。
他咄咄逼人,什麼臟話都罵了出來。
我剛要解釋,嫂子的爸媽衝出來,拳頭掄到我頭上,
“你害死了我女兒,我要你償命!”
周圍迅速圍了一群人,平時對我很好的阿姨奶奶們此刻正對我指指點點。
而本來應該采訪我的記者拿著手機直播,
“你是高考狀元,掃黃被抓是真的嗎,你真的在床上逼死自己的嫂子嗎?”
“你是早有預謀嗎,除了你嫂子,你還有其他人嗎?”
“通奸?就該浸豬籠!”
“豬狗不如啊!”
我無力的開口,
“我沒有做…”
可這時,醫生抬著擔架從人群經過。
風吹起白布一角,一根纖細白皙的手垂了下來。
無名指上還帶著哥哥同款的對戒。
我瞳孔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我明明給她提示了,為什麼她還會?
身旁的人還在推搡著,林隊見狀,立馬衝上來保護我。
即使理直氣壯,可我的聲音還是哽咽了,喉嚨像被人掐住一樣,
“我沒有害嫂子,我昨天一直在看守所。”
哥哥沉下臉,對記者說,
“看吧,我就知道他不會承認的,我弟弟從小就會騙人。”
“他從小嫉妒我,不僅破壞我第一段婚姻,更是在我二婚後勾引我老婆,我多次看到他故意在我老婆麵前暴露隱私部位。”
“昨天晚上我們都喝醉了,他借口扶她回房,對她行不軌之事,等我發現時,她已經…”
哥哥說著哽咽起來。
他身後走出一個警察,冷著臉就要把我抓走。
林隊立馬攔住他,
“這位同學昨天一整晚都在看守所,你們說他殺人,有證據嗎?”
3.
哥哥不悅的上下打量著林隊,
“你是這畜牲的姘頭?真行啊,男女通吃,偽裝警察可是重罪,我警告你趕緊走!”
“他是市局的特警隊長。”
我緩緩開口,
“你說我殺了嫂子,可昨晚我一直跟他在一起。”
林隊臉色沉下來,掏出警官證,
“我是市特警隊長,警號236654,你可以去核實。這個同學一直在我們警局裏,我可以為他作證。”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疑惑與不解的眼神在我們身上打轉。
對麵的警察確認證件後,立馬行禮。
“既然市局的同誌來,那我們就不參與了。”
“不行!這肯定是他的計謀!”
哥哥一把抓住他,開口有些顫抖,但還是強撐著,
“我管他是誰,欺負我沒文化,你是我叫來的,就要為我做主!”
林隊乘勝追擊,
“你說他殺了人,有什麼證據?”
“我…”
哥哥臉色煞白,隻恨恨瞪著我,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候,人群裏突然傳來一聲嚎叫,
“警察同誌,你們都被他騙了!”
我爸媽突然衝出來,橫眉豎眼指著我,
“他就會裝老實,從小作弊,偷東西,欺負他哥。”
我仿佛被雷擊一樣立在原地,不可置信看著爸媽。
我一直以為爸媽是被蒙騙的。
上輩子他們看到那種場景,不相信我情有可原。
可他們明知道我沒回家,為什麼反而幫著哥哥汙蔑我?
“媽?你知道我沒回家的…”
我死死盯住爸媽,希望他們良心未泯。
可媽媽看了我一眼,眼神閃爍著移開視線。
“我有證據。你勾引不成,反而被你嫂子抓傷,證據就在你身上!”
她趁我不備,一把拉下我的領口。
在圍觀人群的驚呼聲中,我胸前幾道看起來鮮血淋漓觸目驚心的抓痕赫然顯露出來。
4.
我不可思議看著胸前。
這明明是我誤食了芒果過敏抓的。
那蛋糕還是媽媽給我的,難道從那時候就…
我不可思議,死死盯著他們。
哥哥卻得意洋洋,
“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說完,他拿出一份檢測報告,
“我老婆指甲裏有血跡,而且現場遺留的液體中,dna檢測就是白凇的!”
全場一片嘩然。
“證據都有,沒跑了!”
“就是他!喪盡天良,畜生啊!”
怒罵聲一浪接一浪,我被推搡到地上,鞋底在我身上踩踏著。
直播懟到我臉上,將我痛苦的表情拍的清晰無比。
評論快速刷新著,我卻看不清楚一個字。
我緩緩舉起手,
“我也有證據。”
我打開被扔在一邊無人在意的書包,拿出一份檢測報告。
對視一眼,林隊配合著跟大家解釋,
“我們局裏做過檢查,白凇同學身上沒有開放性傷口,胸前的抓痕可以跟他自己手指相匹配,而且”
“他還是個廚男,連自我疏解都沒有過。”
我羞辱的閉上眼睛。
這是我強烈要求做的檢查。
我本不想做到這個地步,可還是被逼的拿了出來。
這可是市局做的檢查,不容置疑。
不僅圍觀群眾懵了,爸媽也懵了,
“不可能…”
我痛心疾首,
“如果不是我昨晚突然迷路,我真的要被你們害死了。”
我看向爸媽,再也止不住眼淚,撕心裂肺喊道:
“爸媽,到底是為什麼啊!”
媽媽表情動容,流著淚搖頭,
“阿凇,別怪爸媽,我們也不想你走上歪路啊。”
呼吸中斷,我心中的希望徹底消滅。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不死心!
我轉而看向表情陰鷙的哥哥,
“我們是親兄弟啊,你為什麼要讓我名譽掃地害我被人唾棄!”
“我真的沒有害嫂子,等查明真相,我幫你一起找出殺人凶手好嗎?”
他的表情無比哀傷,
“弟弟,我當然不相信是你了,你也希望哥哥幸福的是吧。”
他放低姿態,像以前一樣。
我正伸出手要抱他,他卻趁我不備朝我衝過來,目光陰狠,
“可我不能包庇自己的弟弟成為殺人凶手,你做的孽就要自己償還!”
他飛快伸進口袋掏出我的手機,一手扯住我的手指就要解鎖,
“警察同誌快看,他手機上還有我妻子死前的照片!”
他剛舉起手機,隨後目眥欲裂,顫抖著手不可置信看著手機,
“沒電?怎麼可能…”
我苦笑一聲,在他驚恐的眼神,緩緩舉起手。
我手裏正是他的手機,
“你是想給大家看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