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上人望著打開的大門,感慨道:“這位前輩,好可怕。”
楚無極麵色凝重的應道:“謹遵師尊囑咐。”
就在這時,李婉清忽然開口道。
“他來了。”
青鬆上人和白鶴頓時緊張起來,神色凝重而恭敬。
“婉清仙子?”
葉凡這才注意到,來人正是前幾天買他字的那位修士小迷妹,還有兩名富家老者,以及一名風度翩翩的年輕書生,便笑著將他們迎了進去。
“前輩可以叫我婉清。”
李婉清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連忙道。
葉凡微微一笑,又望向另外三人:“他們是誰?”
李婉清忙道:“他是我的長輩,他的名字,叫做......”
李婉清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青鬆上人身上。
“我姓青,你可以叫我青鬆。
“青老。”
葉凡點點頭,微微一笑。
青鬆上人心中一緊,他可不敢以“老”字自居,但對方要假裝一個凡人,他也隻能答應下來。
“這位姓白名鶴,這位是白老的晚輩,名叫楚無極,他們都很欣賞您的書法造詣,所以特意來拜訪您。”
“白老好,楚公子好。”
葉凡一一向二人問好。
白鶴、楚無極兩人都是一臉惶恐。
“請進。”
葉凡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婉清的這兩位長輩和朋友,不知是不是修真之人,但性子卻有些古怪,從頭到尾都跟術頭一樣站得筆直,卻不肯進門。
青鬆上人、白鶴二人互相看了看,眼中都流露出興奮和期待之色,同時上前一步。
仙家福地,近在眼前......
從大門到內院,隻有十步之遙。
青鬆上人和白鶴跟在葉凡身後,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去山門的時候。
終於,他們來到了內院。
入目之處,窗明幾淨,一進門,兩人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臉駭然。
果然如李婉清所言,這一方小世界裏,到處都是各種玄妙的道韻,仿佛每多待一秒鐘,修為都會增長一分。
“呼......”
白鶴長歎一聲,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看到了牆壁上掛著的一幅幅畫。
粗略看了一眼,便有無數感悟湧上心頭,令得他的元嬰都有些發脹。
這也太誇張了吧?
青鬆上人也是如此,隻是剛剛突破,這些還沒讓他有所領悟。
青鬆上人也知道貪多嚼不爛,他這次來,隻是想和葉凡交個朋友,僅此而已。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青鬆上人慢條斯理地念著這幅字,反複咀嚼,隻覺得這幅字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飄逸。
隱約間,他似乎抓到了一些什麼,但又朦朦朧朧,看不清楚,那幾百年未曾有所突破的道心竟然出現了一絲鬆動。
心中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難怪前輩能隱居在這裏,這份心境,不是我等能比的。
青鬆上人歎了口氣。
一旁的白鶴也是深以為然,他們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葉凡會選擇在這裏隱居了。
仙路清冷,絕巔孤寂。
修仙一途,越是到了更高的層次,能夠成為朋友,甚至是對手的人,都是越來越少。
他們二人都隻是元嬰和化神的修為,身邊隻有對方這一個好友。
葉凡的修為遠超他們,自然也就更寂寞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卸下所有的光環,去做一個普通人。
葉凡看著白鶴二人一臉崇拜的模樣,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這就是皇帝對乞丐的羨慕,如果自己有靈根,不能修煉,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心境。
誰不想高高在上,呼風喚雨,長生不老?
麵對兩人羨慕的目光,葉凡隻能說:“如果你們和我一樣,或許也會有這樣的心態。”
沒有靈根的人,就隻能做一條鹹魚。
青鬆上人與白鶴相視一笑:“我等終其一生,也未必能有先生這般心境。”
他們連化神都要費很大的力氣,更別說追上他了。
葉凡看了看四周,有些歉意地說道:“我這小店,平時很少有客人來的,你們來了,連個座位都沒有。”
青鬆上人與白鶴連忙道:“先生無需多禮,我等隻是站在一旁即可。”
葉凡心中也有些愧疚。
今天連李婉清都帶著長輩上門了,看來這些人對書畫都很癡迷,作為主人,他必須盡到應有的待客之道。
想了想,葉凡道:“不如這樣,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去給你們泡茶。”
“不用了,先生。”
青鬆上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正要推辭,旁邊的白鶴卻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當著葉凡的麵,他可不敢用傳音之術和對方交流,隻好向他使眼色。
青鬆上人與白鶴上人相交千餘年,又怎會不知對方心中所想。
還不是想嘗嘗他的茶?
就連青鬆上人都有些動心。
這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說不定還能再來一次突破呢。
對於葉前輩這樣的大人物來說,隨便拿出一件東西來,都足以讓他們受用無窮了。
哪怕是再尷尬,今天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青鬆上人默然不語。
葉凡微微一笑,轉身就走。
這一幕,再次讓白鶴等人肅然起敬。
這些蘊含大道至理的寶物,葉前輩竟然一點都不在意,任由他們這些外人在此觀摩,心胸之寬廣,可見一斑。
“白鶴,你能不能猜出他的修為?”
等葉凡走後,白鶴對著青鬆上人輕聲問道。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化神,怎麼可能看得出來?在我看來,他就是個普通人,身上連一絲靈力都沒有。”
白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沒有再問下去。
正等著呢。
一道小身影衝了進來。
是一隻五彩錦雞。
小雞顯然被這一幕給嚇到了,停在了原地。
青鬆上人與白鶴望去,瞳孔微微一縮。
“這似乎是——”
羽曦呆住了。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四個人。
下一刻,數道神識轟隆隆的掃了過來。
羽曦嬌軀一顫。
一人似乎是元嬰,一人深不可測。
神識之強,絲毫不遜色於她父親。
堪比妖王,是化神!
羽曦不敢動彈,她隻是一個小小的築基期妖獸,而且還是有傷在身的情況下,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都能輕易捏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