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萱為了幫秦朗進國家隊,親手策劃了99次意外來害我。
她在我的運動飲料裏下瀉藥,鬆動籃球架的螺絲讓我摔斷雙腿,徹底毀掉了我的籃球夢。
當我生命垂危需要她的血救命時,她卻選擇帶著秦朗離開,留下我等死。
秦朗走到我床邊,那張我曾經當作弟弟疼愛的臉上滿是得意:
“陳星河,你這狗樣子,我看了都心疼。”
方雨萱站在他身後,眼神閃躲著不敢看我:“星河,我也是沒辦法,不這樣做秦朗就會死。”
他們對視一眼,秦朗冷笑道:“殘廢就是殘廢,你拿什麼跟我爭雨萱?”
“三年!整整三年你們把我當猴耍!”我死死抓住床單,指節發白。
“我把你當弟弟,你卻想要我的命!”聲音在病房裏回蕩,帶著絕望的嘶啞。
“方雨萱,你說愛我,卻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選擇了他!”
我猛地將床頭的水杯砸向牆壁!
1
這已經是方雨萱第99次給我製造意外。
我衝進更衣室拿忘記的護腕,意外聽見她和什麼東西在說話。
“宿主,你確定要在他的運動飲料裏下強效瀉藥嗎?明天就是省隊選拔的關鍵訓練。”
方雨萱的聲音帶著期待:
“確定,隻有這樣做秦朗才能順利替代他的位置,以後我再補償星河。”
我整個人愣在原地。
運動飲料就在我手邊,那瓶我每天訓練後都要喝的藍色飲料。
瓶蓋已經被打開過,裏麵漂浮著細小的白色粉末。
“陳星河明天喝下去會拉肚子三天三夜,根本沒法參加訓練,教練隻能讓秦朗頂替。”
方雨萱說這話時語氣輕鬆,像在討論今晚吃什麼。
我被困在更衣室門後,全身都在發抖。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些訓練時突然抽筋,比賽前莫名其妙的腸胃炎,還有上個月差點摔斷脖子的那次?
都是她幹的?
另一個聲音繼續說:“他現在還是省內最有實力的球員,你這樣做真的不後悔嗎?”
“沒有秦朗我會死,但陳星河本來就是主角,他不會有事的!”
方雨萱話音剛落,我聽見腳步聲朝這邊過來。
我連忙躲到儲物櫃後麵,看見她把那瓶飲料放回原位,臉上還帶著我熟悉的溫柔笑容。
2
方雨萱走出更衣室,我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瓶飲料靜靜躺在桌上,就像一顆定時炸彈。
我拿起來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藥味。
“星河,你怎麼還在這裏?”
方雨萱又回來了,看見我手裏的飲料,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這飲料是不是過期了?味道有點奇怪。”我盯著她的眼睛。
她的手指開始發抖:“應該......應該沒有吧,我剛買的。”
“方雨萱。”我走近她,“這裏麵是不是被你加了什麼東西?”
她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害你。”
“99次意外,都是你策劃的對不對?”
方雨萱後退了幾步,撞到牆上:“星河,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你為了秦朗要毀掉我?”
我把飲料瓶狠狠摔在地上,藍色液體濺了一地。
方雨萱眼淚瞬間湧出來:“我也是沒辦法!我不這樣做秦朗就會死!”
“那我就該死嗎?”
她哭得像個孩子:“不是的,我愛你,我隻是想幫幫他,他從小就像我哥哥一樣......”
我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突然覺得很陌生。
三年來,她每天給我買早餐,陪我訓練,在場邊為我加油。
原來都是演戲。
“方雨萱,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她搖搖頭。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
我轉身就走,她在後麵哭著喊我的名字,但我一步都沒有回頭。
3
第二天的訓練如期進行。
我沒有喝那瓶飲料,但方雨萱顯然還有別的計劃。
教練安排我們練習扣籃,我像往常一樣助跑起跳。
就在我雙手抓住籃筐的瞬間,整個籃球架突然向前傾倒。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連同籃球架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從雙腿傳來,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斷了。
隊友們圍過來,有人在喊救護車,有人在給我止血。
方雨萱也跑過來,臉上滿是擔心:“星河!星河你怎麼樣?”
她的演技真好,如果我昨天沒有聽到那段對話,可能還會被她感動。
“籃球架怎麼會倒?”教練檢查著設備,“這些螺絲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我看向方雨萱,她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心虛。
救護車來了,我被抬上擔架。
在醫院裏,醫生的話像雷一樣劈在我頭上。
“韌帶斷裂很嚴重,以後很難再進行高強度運動了。”
我的籃球生涯,就這樣結束了。
方雨萱握著我的手,眼淚不停地流:“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讓你去練扣籃......”
“夠了。”我甩開她的手,“別裝了。”
她愣了一下:“星河,你在說什麼?”
這時候,病房門被推開。
秦朗走進來,臉上帶著虛假的關心:“星河哥,聽說你受傷了?”
他從小就跟著我和方雨萱,我教他打球,把他當弟弟。
現在看來,這個弟弟比誰都想要我的位置。
“來看我笑話的?”我冷冷地問。
秦朗裝作受傷的樣子:“星河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是真的擔心你。”
“擔心?擔心我死得不夠快?”
方雨萱連忙打圓場:“星河,你別這樣,小朗真的很擔心你。”
我看著他們兩個,突然笑了。
“秦朗,你是不是很開心?”
他臉色微變:“星河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那我明說了。明天的選拔賽,教練是不是要讓你頂替我的位置?”
4
秦朗和方雨萱對視了一眼。
“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隊裏不能沒有人啊。”秦朗說。
“沒辦法?”我撐起身子,“你等這個機會等了多久了?”
秦朗終於撕下了麵具:“星河哥,你說話要講證據。我從來沒有害過你。”
“是嗎?那籃球架的螺絲是怎麼鬆的?”
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複正常:
“我怎麼知道?設備老化很正常啊。話說你這是在暗示什麼?真的很離譜誒。”
方雨萱拉住我:“星河,你受傷了情緒不穩定,別胡思亂想了。”
我看著這兩個人,心裏徹底死了。
一個是我愛了三年的女人,一個是我當弟弟疼了十幾年的人。
現在他們聯手要毀掉我。
省隊選拔賽如期舉行。
我坐著輪椅出現在球館裏,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
方雨萱推著我的輪椅,表現得像個賢惠的女朋友。
“星河,要不我們回去吧,你不用勉強自己。”她在我耳邊輕聲說。
“不用,我想看看秦朗的表現。”
比賽開始了,秦朗穿著我的號碼球衣上場。
那件13號球衣,是我從高中就開始穿的,現在穿在別人身上。
教練在場邊指揮:“秦朗,用星河教你的那招突破!”
我看著他在場上揮灑汗水,用著我教給他的所有技巧。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假動作,都是我手把手教給他的。
中場休息時,方雨萱去給秦朗送水,我看見她對他說了什麼,秦朗點點頭。
比賽結束,秦朗拿下全場最高分,成功入選省隊。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所有人都在為他鼓掌。
我也在鼓掌,但心裏在滴血。
“恭喜你,秦朗。”我對走過來的他說。
他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謝謝星河哥,我會努力的。”
“用我教你的技術去打球,感覺怎麼樣?”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星河哥,技術這種東西......”
“技術這種東西怎麼了?說啊。”我盯著他。
方雨萱連忙過來:“星河,比賽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等等。”我叫住準備離開的秦朗,“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他停下腳步:“什麼問題?”
“你覺得坐在輪椅上的感覺怎麼樣?”
5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氣氛突然變得詭異。
秦朗臉色變了:“星河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好奇。畢竟總有一天你也會體驗到的。”
“你瘋了嗎?”秦朗怒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不能這樣詛咒我!”
我笑了:“詛咒?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教練走過來打圓場:“星河,你情緒太激動了,先回去休息吧。”
“教練,我想問問,如果有人提前知道籃球架會倒,算不算犯規?”
教練愣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隨便問問。”
我讓方雨萱推著我離開球館,身後傳來竊竊私語聲。
在車上,方雨萱終於忍不住了。
“星河,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那些話?”
“我說錯了什麼嗎?”
“你這樣說小朗,別人會怎麼想?”
我轉頭看著她:“你很心疼他?”
她臉紅了:“我......我隻是覺得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不要因為這件事傷和氣。”
“傷和氣?”我冷笑,“雨萱,你知道什麼叫傷和氣嗎?”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傷和氣就是,我把一個人當弟弟,結果他想要我的命。”
方雨萱的手開始發抖:“星河,你別胡思亂想了。”
“胡思亂想?那天的運動飲料,還有籃球架的螺絲,都是我胡思亂想嗎?”
她徹底慌了:“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那我提醒你一下,係統這個詞,你熟悉嗎?”
方雨萱的臉瞬間變得煞白,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
一個星期後,我的腿開始發炎。
醫生說傷口感染了,需要特殊血型的血液治療,而整個醫院隻有方雨萱和我是同一血型。
“雨萱,你能幫我嗎?”我虛弱地問她。
她點點頭:“當然,我馬上去準備。”
就在這時,秦朗突然闖進病房。
“雨萱!不好了,我的係統出故障了,我們必須馬上回去!”
方雨萱愣了:“什麼?現在?”
“對,就是現在!傳送門隻能維持十分鐘,過了時間我們就回不去了!”
6
我看著他們兩個,心裏明白了什麼。
“雨萱。”我伸手抓住她,“我需要你的血,不然我會死的。”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朗,臉上滿是糾結。
“可是......小朗的情況也很緊急。”
“我快死了!”我大聲喊道,“你看不見嗎?”
秦朗走到床邊,冷冷地看著我:“陳星河,你別裝了。你隻是感染而已,又不會真的死。”
“你說什麼?”
“我說你在裝病!”秦朗撕下了所有偽裝,“你就是見不得我比你強,故意在這裏博同情!”
我掙紮著想起身打他,但身體太虛弱了。
“雨萱,你聽見他說什麼了嗎?”
方雨萱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星河,你等我一下,我送小朗回去就馬上回來。”
“不行!”我死死抓住她的手,“你現在就去抽血,不然來不及了!”
秦朗一把推開我的手:“你放開她!雨萱,我們走!”
“我不走!”方雨萱掙脫他的手,“星河需要我!”
秦朗臉色變得很難看:
“方雨萱,你忘了你的任務了嗎?你忘了我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嗎?”
“我沒忘,但是......”
“沒有但是!”秦朗怒吼,“你要為了一個工具人放棄我嗎?這波操作我真看不懂了!”
我聽到這個詞,心裏最後一點希望也破碎了。
在他們眼裏,我就是個工具人。
一個可以隨意犧牲的工具人。
方雨萱看了我一眼,眼神裏滿是歉意。
“星河,對不起,我必須先送小朗回去。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她轉身跟著秦朗走了,留下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
我看著天花板,感覺到生命在一點點流失。
儀器開始發出急促的警報聲,護士衝進來給我打強心針。
“病人血壓下降!快準備搶救!”
我閉上眼睛,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我要死了,而那個說愛我的女人,選擇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