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清的助理送來了一堆的中藥,強硬地把我按在桌上寫下藥方。
又把我逼到廚房,盯著我把藥材放進陶罐裏才肯罷休。
我恍惚地看著發黑的陶罐。
這些,都是我這些年給周淮清調養身體熬出的痕跡。
陳楚高跟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妹妹,剛才是不是很失望?”
“你是不是以為用這樣的伎倆就可以讓淮清回心轉意?太天真了妹妹,男人都一個樣,以前可以很愛你,現在可不一定。”
“不過你也真是夠聽話的,他讓你熬藥就熬藥,把身段放這麼低,也難怪淮清對你那麼快就沒興趣了。”
我平靜地掃過她脖子上的吻痕,端著剛煮好的湯藥準備出去。
陳楚眼底滑過一絲不甘,似乎沒料到我平靜過了頭。
她伸手推了我一把,剛出鍋的湯藥瞬間潑到了身上,胸前一片灼燒。
我悶哼了一聲,緊接著陳楚就哭了出來。
“怎麼回事?”
周淮清緊張地把陳楚護進懷裏,在看到我手上被燙出的紅印子時,眼睛有一瞬間的愣神。
陳楚可憐巴巴地倒在周淮清的胸前。
“可能是阿窈心裏不太情願吧,我隻是想來道謝就被她潑了一身。”
我痛到嘴唇發白,卻還是被陳楚這番顛倒黑白的話氣到想笑。
“空口無憑,你憑什麼朝我身上潑臟水。”
“我要真想潑你,大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何必這麼顯眼給自己找麻煩。”
我意味猶深地看了周淮清一眼。
他不蠢,自然也能聽出我的嘲諷。
“所幸就去查下客廳的監控,那裏的視角,應該正好能拍到廚房的全貌。”
周淮清不耐煩地打斷我,抱著發抖的陳楚站起了身。
“閉嘴,楚楚不是那樣的人。”
陳楚眼神發虛,忙抱住周淮清的胳膊喊疼轉移注意力。
他立馬慌亂地抱著人趕去醫院。
陳楚的一句疼就可以讓他失去冷靜,而我無論解釋多少句在他眼裏也隻會成為狡辯。
剛才我竟然還以為他是在心疼我,真是可笑......
我迷迷糊糊地昏了過去。
昏睡前,隻依稀感覺到抱起我的人雙臂都在顫抖。
“阿窈,你別嚇我。”
我睜開迷蒙的眼,隻看到了一個很像周淮清的下巴。
等再醒來時,我就看到了護士在抽我的血。
“別動,楚楚發病了,現在正在搶救,你抽點血給她備著。”
周淮清麵無表情地吩咐著。
想來剛才我看到他,也隻是我的一場夢。
我呆滯地看著那根比我手臂還粗的針管抽了一罐又一罐,終於還是沒抵住倒了下去。
接連失血過多加上燙傷,我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放在岩漿裏炙烤。
昏迷中,一隻溫暖的大掌拂去了我額頭上的冷汗。
“還不趕緊搶救,是想等她痛暈過去嗎!”
我是在一陣窒息中醒來的。
周淮清拔走了我的氧氣罩,眼神冷漠。
“你還想睡多久。”
“明天就是楚楚的生日宴了,你又想靠這樣的手段奪走楚楚所有的關注是嗎。”
“陳窈,你的心真狠。”
我低落地搖了搖頭。
果然,那樣在意我的周淮清隻會出現在我的夢裏。
我不該再幻想他對我的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