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麗清得意的衝著我揚了揚手裏不斷哀嚎的狸奴。
“這小畜生趁我不注意,竟然敢咬我。”
“姐姐,那我隻能把它剝皮抽筋了。”
這不是江麗清第一次打殺我養的動物。
從前她以妹妹的清白做要挾,讓我親手殺死養了多年的小狗。
而狸奴是哥哥出征前留給我的東西。
他戰死疆場離開我多少年,狸奴就陪了我多少年。
“不行!”我踉蹌著起身,撲過去想要解救她手裏的狸奴,“既然你想做馭獸師,你不知道殺生是會遭到反噬的麼!”
“你就不怕溫遠舟知道你的秘密麼?”
江麗清停下,觀察著我的臉色,發現我不像是在說謊,於是不敢再動。
“那我來,總不會遭到反噬!”
溫遠舟不知何時,聞聲走近,“本宮來替清清教訓這沒有人性的畜生!”
前世,溫遠舟也曾抱過這隻狸奴。
狸奴壽終正寢那日,我哭了許久,他還曾安慰我說,願意給我找來世間所有最好的狸奴,隻求我一笑。
重生而來,他不能不知道這隻狸奴對我有多重要。
我紅了眼眶,跪下低聲哀求。
“我把它放了好麼?以後再不讓它出現在府裏,隻求你們放過它。”
溫遠舟猶豫一瞬。
江麗清卻突然撒開手,尖叫一聲,“該死的東西,竟然敢撓我!”
看著她手臂上的紅痕,溫遠舟氣得紅了眼。
他抽出腰間的佩劍,當即就朝著狸奴刺了過去。
“畜生,傷了清清就得死!”
“不要!”
我踉蹌著起身,撲向狸奴。
鋒利的劍割開我的手掌心的皮肉,鮮血灑了一地。
狸奴隻是尖叫了一聲,就氣絕身亡。
我呆呆地握著劍,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啊?”
溫遠舟一愣,江麗清已經走到我身邊,假惺惺地將我扶起,卻在我耳邊低語。
“現在就傷心了嗎?如果我告訴你,你哥哥不是死在敵人手裏呢?”
“誰讓江家的爵位隻有一個,是我爹爹裏應外合設下圈套,你哥哥萬箭穿心時,還念著你的名字呢......”
我不敢置信。
哥哥曾是京中銀袍長槍呼嘯往來的少年將軍,他戰死的時候隻有十七歲。
他也曾護著伯父衝破層層重圍,自己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可沒想到,她竟然是死在自己的親伯父手裏。
我再也忍不住,抬手狠狠扇了江麗清一耳光。
江麗清順勢跌坐在地上,立刻大哭起來。
溫遠舟再顧不得我,連忙扶起來江麗清,怒不可遏。
“江絕音!你竟然又傷了清清,真是罪不可恕!”
江麗清攥著他的衣擺,故作姿態地開口,“太子殿下,姐姐也是傷心過度,這才打我的。”
“況且我已經習慣姐姐的跋扈了,這樣一巴掌不過是家常便飯,不礙事的。”
“也許她就是怨我搶走了你,這才惱羞成怒的。”
溫遠舟一腳踩在我受傷的手掌上,狠狠的碾壓。
頓時我痛的撕心裂肺。
我看著他憤怒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他爹害死了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