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跟外婆剛睡下,院子裏的狗就開始狂吠。
我睡眼惺忪地爬起來,一推開門就撞上了迎麵衝過來的一群黑衣男人。
二話沒說,一棍子打在了我的頭上,讓我瞬間失去了知覺。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捆在一個無人的倉庫,周遭滿是腥臭潮濕的黴味,連所有的窗戶都是被木條緊緊封住的。
我手腳都被粗厚的麻繩緊緊捆住,勒進皮膚的肉裏。
輕輕一動就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我強忍著疼痛,拚命掙紮,想要借助旁邊生鏽的鐵架子把手上的繩子磨斷。
小老太太一個人在家,找不到我該有多擔心啊。
就在這時,倉庫的鐵門突然從外麵打開,一行人逆著光亮從門外走了進來,快步走到了我麵前。
我眯著眼睛適應後,才看清了顧裴斯那張陰鷙狠厲的臉。
他揮了揮手,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
“把她的腿給我打斷,隻有這樣,才能不像條瘋狗一樣到處跑,就不會搶了菲菲的風頭了。”
顧裴斯果然也重生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手裏揮動著棒球棍,邁步向我走來的黑衣人,驚恐地大喊:
“顧裴斯,我已經說了我不會參加這次的誌願活動,根本不可能搶了宋雨菲的風頭!”
幾個黑衣人死死控製住我,將我的兩條腿結結實實地捆綁在一起。
我聲音都變了調,整個人像是發了瘋的機器,不停地在顫抖著。
“顧裴斯,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了,也不會破壞你跟宋雨菲之間的關係,你怎麼就是不相信呢,不信你可以看看你所有的社交軟件,我是不是都把你拉黑了!”
顧裴斯站在不遠處的明暗交界處,一張清冷雋秀的臉被完美地分割成兩個極端。
可隱匿在晦暗陰影裏的眼睛,卻流露出異常明晰的狠厲光亮。
他輕嗤一聲,緩步走到了我麵前,死死掐住我的下頜,卡的骨頭咯吱作響。
“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已經老掉牙了,林筱筱我告訴你,從你放假一回來我就知道你也回來了,從前你那麼愛我,為了我做過多少不要臉皮的荒唐事你自己倏得清嗎?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他語氣戲謔玩味,透著嘲弄。
“不過就是自以為是的換種方式罷了,你真以為我會上當?”
多可笑。
明明當初承諾的是他自己,隻要他收回自己的話就可以解決所有的事情。
但偏偏用了這種最殘忍的方式。
我的眼底不斷翻湧著滔天的恨意,恨不得當場將他淩遲。
一字一句道:
“那顧裴斯,你這麼愛宋雨菲,回來之後就馬不停蹄地幫她脫離原生家庭,還為了怕我擋了她的路,專門來打斷我的腿,但你明明可以不去援非啊!”
“你陪她一起留下,不就好了?還是說你根本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