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棠嫌棄地打量我。
“既然醒了,那就立刻出院,我很忙,可沒時間跟你耗在醫院裏!”
我捂住腫脹的臉,自嘲地笑了笑。
自從季敘白來了,蘇語棠三天兩頭不去公司,將公司的所有事情都委托給了專職代理人。
從前我想讓蘇語棠陪我吃個飯,她都借口公司有事,再三拖延,我從天亮等到天黑,卻遲遲等不來她。
我下肢無法活動,隻能被抬到輪椅上。
蘇語棠踢了踢我身下的輪椅。
“要不打個車讓人送他回去吧,到時候這個破輪椅把你的車弄臟了就不好了,你不是很愛惜這輛車嗎?”
這輛車是兩年前攀岩競賽的一等獎,我當場就送給了蘇語棠,把車直接記在她名下。
蘇語棠當時在台上抱著我激動落淚,說我永遠是她的驕傲。
她滿眼噙淚摸著車身,表示以後要用這輛車當我們的婚車。
可沒想到,她轉頭就把這輛車送給了季敘白。
季敘白壞笑著擺了擺食指 。
“不用那麼麻煩,我有辦法了!”
他找來繩子,將輪椅隨意係在車後,便直接上了駕駛位。
冷汗從我的額頭上冒出來,我虛弱開口朝著蘇語棠求救。
“這樣很危險的,搞不好我會卷到車底下的,你是想讓我沒命嗎?”
“你難道忘記,我是因為誰才變成這副模樣嗎?”
蘇語棠麵上閃過一絲心虛,她低聲勸著季敘白
“敘白,要不還是算了吧!這樣的確好像挺危險的,要不我們先回去,我待會讓人過來接他吧!”
季敘白搖下車窗,探出頭來譏諷地看著我。
“新聞不是報道他江時聞是攀岩之王,不就是被拖在車後麵嗎,難道連這點勇氣和反應能力都沒有嗎!”
“語棠你當然可以不相信他的實力,但是你不能不相信我的車技吧!”
見季敘白越來越不耐煩,蘇語棠不再理會我,直接坐上了副駕駛。
我心中湧起絕望與悲涼。
蘇語棠沒想過,我剛從手術台上下來,還殘了雙腿。
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有什麼反應能力?
跑車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加速,又極速甩尾。
我死死抓住輪椅的把手,指尖泛白如紙,努力不讓自己摔下來。
後背不停磕在椅背上,脊椎傳來刺骨的劇痛。
駕駛座傳來季敘白囂張的笑聲。
“語棠,你不會擔心那個廢物吧?要不要我開慢點啊?”
蘇語棠嫌棄地冷哼出聲。
“才不會呢,他這個人皮糙肉厚,從那麼高的山掉下來都沒摔死,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季敘白猛踩油門,我身下的輪椅瞬間失控側翻,我重重地砸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