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禾被那夥窮凶極惡的歹徒挾持時,沈戈月正和她的白月光在大床上抵死纏綿。
曖昧的氣息在房間裏肆意彌漫,兩人沉溺其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後來,蘇硯禾被殘忍分屍。
在蘇硯禾死後的四年,沈戈月的白月光竟患上了白血病。
沈戈月這時才如夢初醒般記起蘇硯禾。
她心急如焚,帶著一群身強力壯的保鏢,氣勢洶洶地衝進了那所許久未歸的家。
屋內寂靜得可怕,保鏢們迅速散開,翻遍了每一個房間,卻怎麼也找不到蘇硯禾的身影。
沈戈月篤定蘇硯禾是因懼怕而躲了起來,於是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大聲喊道:
“蘇硯禾,隻要你答應給棠生移植骨髓,我保證每周回家陪著你,也會讓你見孩子!”
聲音在屋內不斷回響,可回應她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家中的冰箱冷凍層裏,存放著蘇硯禾被肢解的屍體。
第一章
蘇硯禾死後第四年,沈戈月終於滿臉嫌棄,如同踏入什麼汙穢之地一般,極不情願地邁進了那座別墅。
這棟坐落於山間的別墅,本是極為漂亮的,四周青山環繞,綠樹成蔭,可如今在沈戈月眼中,卻仿佛帶著某種令她厭惡的氣息。
別墅由她的心腹嚴密看守,一直奉行著隻許進不許出的鐵律。
這是沈戈月特意購置,用來懲罰她那犯下所謂“大錯”的丈夫蘇硯禾,讓他在此處好好反省的地方。
然而,此時的蘇硯禾,早已死去四年。
四年無人打理的別墅,宛如一座被遺棄的鬼屋,到處蛛網密布,灰塵像雲霧般彌漫在空中,每走一步,都能揚起一片塵埃。
沈戈月剛一踏入,眉心便緊緊皺起,仿佛被什麼惡臭熏到,忍不住冷哼一聲:
“蘇硯禾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矯情!瞧瞧這屋子都臟成什麼樣子了,你就不知道打掃打掃嗎?”
她眼神中滿是不屑,接著又輕蔑地開口,“就你這樣,還妄想和棠生相提並論,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著,空氣中彌漫的灰塵刺激得沈戈月敏感地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保鏢見狀,立刻心領神會,趕忙恭敬地遞上潔白的手帕。
沈戈月一把接過,緊緊捂住口鼻,眼神裏的煩躁與鄙夷愈發濃烈。
她扯著嗓子,對著空蕩蕩的別墅大聲吼道:
“蘇硯禾,你真想一輩子窩在這豬窩裏嗎?趕緊給我滾下來!”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天花板上掉落的灰塵,簌簌地落在地上。
“好,好得很!跟我裝死是吧!”
沈戈月氣得渾身發抖,怒極反笑。
她猛地轉頭,對著身後的幾個保鏢大聲吩咐道:
“你們立刻上去給我把門卸了!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哪裏去!”
保鏢們得令,急匆匆的衝上樓去,對著緊閉的房門就是一陣暴力拆解。
很快,伴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響,大門轟然落地,濺起的灰塵如爆炸般彌漫開來。
不用沈戈月再多說什麼,保鏢們自覺地衝進屋內,像獵犬般在各個角落翻找,一心想要把蘇硯禾揪出來。
沒過一會兒,保鏢們便滿臉忐忑,神色慌張地跑了出來。
其中一個保鏢戰戰兢兢地說道:
“枕總,據我們仔細翻找,裏麵確實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的跡象了。”
“什麼?!”
沈戈月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吼道,“這不可能,外麵有人看守,他要是跑了,怎麼可能沒人通知我。”
說完,她強忍著滿心的嫌惡,親自走進每一個房間,仔細地搜索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可終究還是沒能找到蘇硯禾的蹤跡。
“見鬼!”
沈戈月咒罵一聲,氣急敗壞地拿出手機,就要撥打蘇硯禾的電話。
然而,手指懸在屏幕上半天,卻始終沒能按下去。
大概是因為這四年來從未聯係過他,她竟早已忘了蘇硯禾的號碼。
此時,飄在她身邊的蘇硯禾的靈魂,目睹著這一幕,心底湧起一陣徹骨的冰涼。
沈戈月對蘇硯禾的厭惡,仿佛時間從未流逝,多年如一日的深刻。
四年前,在那場奢華的晚宴上,林棠生自導自演了一場落水受傷的戲碼。
事後,沈戈月深信不疑地認定是蘇硯禾將林棠生推下了水,從此便一直將蘇硯禾當作殺人犯看待。
事發當晚,她便毫不留情地將蘇硯禾獨自關在了這棟別墅裏,不許他踏出一步,還美其名曰讓蘇硯禾在這裏好好反省。
這一反省,便是整整四年。
在這四年裏,她一次都沒有回來過,甚至攔下了所有想要關心蘇硯禾的親友,徹底將蘇硯禾隔絕在這個世界之外。
終於,在一番艱難的回憶後,沈戈月點下了那個備注為【殺人犯】的號碼。
蘇硯禾的靈魂看著這一幕,嘴角浮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此刻,他實在不明白,沈戈月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氣勢洶洶地帶著這麼多人過來。
但看這陣仗,怎麼都不像是要接自己出去的。
沈戈月撥出電話,然而聽筒裏隻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她不死心,又連續打了幾次,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終於,沈戈月被連續不斷的未接通聲給氣得火冒三丈,“啪”的一聲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隨後一腳惡狠狠地踹在牆角。
“蘇硯禾,你還真敢跑是吧,有本事你就躲一輩子,看我找不找得到你!”
就在這時,角落裏一直沉默的乞丐“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這突兀的笑聲在寂靜的別墅裏顯得格外刺耳。
“你笑什麼?”
沈戈月惱怒地轉過頭,眼神如刀般射向那個乞丐。
誰知那乞丐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抬起手指著她,笑得越發大聲,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
“當然是笑你,竟然想用一輩子來找一個死人。”
乞丐一邊笑,一邊喘著粗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