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心底冷笑。

她大概以為，隻要提醒了，我就一定會去檢查，發現她改了，就會立刻跟著改去南藝吧。

又別扭著不肯明說。

也對，直接告訴我她為了程澈改了誌願，還得費心安撫我這個“麻煩”，多累。

幸好，我已經不會再回頭了。

瞥了眼正專注給程澈看平板的許書瑤，我拉著陸驍離開了畫室。

陸驍看我臉色不對，硬拽著我去參加他一個哥們兒的生日趴。

拗不過，去了。

吃完飯，又被他們拖去一個新開的機車主題酒吧。

到了才發現，許書瑤他們那夥人也在。

兩邊不少熟人，很快湊成一個大包間。

許書瑤看到我，表情有點僵。

但沒說話，也沒打招呼。

我也當她空氣。

去洗手間時，在拐角聽見許書瑤和一個兄弟的對話。

那人勸她：

“書瑤姐，要不還是跟臨哥直說吧？他一個人跑北京那麼遠，人生地不熟的......”

許書瑤語氣篤定：

“放心，我特意交代過了。”

“他肯定改好了。現在跟我慪氣，八成是因為我沒提前跟他商量。”

我愣在原地。

腳步聲靠近，兩人從拐角轉出。

看見我，許書瑤眼神示意那人先走，反手把我堵在昏暗的走廊牆壁前。

“江臨，談談。”

我白了她一眼，想走。

剛邁一步就被她拽了回去，圈在臂彎和牆壁之間。淡淡的酒氣混合著她身上熟悉的顏料鬆節油味，撲麵而來。

我下意識偏開頭。

對峙片刻，許書瑤先繃不住，低笑了一聲：

“還氣呢？下午本來想叫你一起來的。被你拉黑了，沒發成。”

“畫室又被你氣得夠嗆，忘了說。”

“行了，別氣了。” 她語氣帶著點哄勸，“誌願都檢查好了吧？”

我垂著眼，一聲不吭。

僵持間，身後響起程澈的聲音。

“書瑤姐，驍哥找你拚酒呢。”

“抱歉，你們在談事？” 他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

有時候我都懷疑，程澈是不是在許書瑤身上裝了定位。

每次許書瑤單獨找我，他總能“恰好”出現。

我不想糾纏，趁許書瑤回頭，矮身從她胳膊下鑽出來。

經過程澈時，手腕卻被他一把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