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心如刀絞,用力摁住胸口,臉上的血色正在一點點消失。
“童童,我是你爸爸,江子期他曾經害死過你外婆,你可以不討厭他,但你絕不能認仇人當爸爸!”
“還有,江子期是來破壞我們一家三口的,你媽媽她肚子裏有了......”
沈洲的話還沒說完,司婉婷便帶著江子期回來了。
沈童睜開男人的手臂,撲街江子期的懷中,跟司婉婷告狀:
“媽媽,爸爸說江爸爸是我的仇人,我不能喊她爸爸,可我很喜歡江爸爸不喜歡他,你能讓他離開嗎。”
“老師說如果爸爸媽媽離婚了,孩子就可以跟著一方,那你能不能跟壞爸爸離婚,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聽到沈童的話,沈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情緒壓抑的他喘不過氣。
這就是他養了七年的好兒子。
三年前,他應邀參加一場國際大賽,卻因為沈童生病他直接選擇了退出。
為此,他還被行業標上劣跡賽員。
但這一切他都不在乎,他隻想一家人幸福就好。
但現在,這對母子生怕戳不通他的心似的,一刀比一刀狠。
司婉婷沒有直麵回應沈童,轉身訓斥沈洲:
“你有意思嗎,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就非逮著不放?”
“大人的事你為什麼要扯上孩子,而且你媽當年本來就有病,早死晚死都是死,有區別嗎?”
沈洲怔怔的看著她,覺得司婉婷陌生的可怕。
原來在她心裏一直都是這麼想自己的。
曾經對他滿是愛意的女人,現在隻剩下了厭惡。
係統提示的聲音響起:“宿主,攻略對象的好感值直線下降,即將降至60%,請進行補救措施。”
沈洲渾身僵硬,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補救了。
好像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都是錯的。
一旦不愛了,對的也是錯的,錯的也是錯的。
沈洲隻覺得陣陣耳鳴,聽不進一點聲音。
江子期勾了勾唇,又上前裝好人。
“哥哥,你別跟嫂子和童童生氣,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哥哥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要不然我跪下來給你磕頭認錯。”
說著,江子期就要下跪認錯。
但母子倆一左一右攔住了他。
“不許跪!錯的不是你!”司婉婷厲聲道。
“江爸爸,你不要跪,我和媽媽會心疼的。”沈童拉著江子期。
司婉婷黑瞳深邃,聲音低沉:“沈洲,跟子期道歉並保證,你以後都不會再針對他。”
沈洲的心臟似是被一隻大手鉗住,他眼尾泛紅,強壓著內心的痛苦:
“我沒有錯,也不會跟他道歉。”
要是道歉了,不僅是貶低了自己,更是給死去的媽媽蒙了羞。
司婉婷身上的寒氣越來越甚,臉眸森然,“我再說一遍,道歉!”
沈童上前義憤填膺:“壞爸爸,之前是你教我要知錯就改,既然你錯了,你為什麼不跟江爸爸道歉!”
“我討厭你!”
沈洲渾身似是泄了氣,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唯一的錯就是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們母子,現在淪落到這種人狗都嫌的地步。
忽然,頭頂的水晶燈突然發出一聲巨響,龐大的水晶燈直直落下。
哪怕心再涼,他還是下意識的去拉住沈童。
但沈童身形靈敏,瞬間躥到了江子期的身邊,“江爸爸,小心!”
司婉婷拉住了一大一小,把他們護在懷中。
而沈洲再次無人關心,水晶燈重重的砸入了他的肩膀,他整個人癱倒在地。
鮮血染紅了水晶燈,滿地的血跡觸目驚心。
但母子兩的眼裏隻有江子期,紛紛關心:
“子期,沒事受傷吧?”
沈洲再也看不下去了,絕望的閉了上了眼,眼淚順著眼尾落下,和血融為一體。
係統冰冷的聲音響起:
“宿主,您的攻略對象的好感值下降至60%,您的聽覺即將消失。”
沈洲笑了,聽不到也挺好的,那就不會再聽到那些誅心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