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3.

狹小的病房內擠滿了人。

妹妹躺在病床上，腹部刀傷還未愈合完全，紗布被鮮血濡濕。

趙邵站在一旁，掀開紗布，用手硬生生撐開傷口。

劇烈的痛苦，似乎喚醒了妹妹的一縷意識，她痛苦到止不住顫抖。

我再也壓不住內心憤恨，即便被迫跪在地上，卻還是朝著趙邵嘶吼道。

“趙邵！你要敢動我妹妹一根手指頭，我保證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還沒說完，就被押著我的囚犯扯著頭發甩了一巴掌。

“怎麼和趙少說話呢？！今天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你妹夫，大家親上加親，有什麼不好的？”

他看著妹妹的眼神中滿是貪婪。

這種目光，和當年段曉月遭受的無異。

我和段曉月大學相識，向她整整表白了六次，她才願意當我的女朋友。

之後我才知道，段曉月深知自己嫉惡如仇，成為律師後，必然會惹到不少人。

她處理的第一個案子，就是青少年強奸案......

我嘴角止不住流血，卻緊盯著站在病房角落的段曉月。

“段曉月，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做第一個案子的時候，如果沒有我沒日沒夜守在你身旁，你的下場不會又比我妹妹現在好多少！”

“你不是說你當律師是為了堅守公平正義嗎？！你現在好好看看，你的公平正義到底在哪？！”

這是第一次，段曉月避開了我的眼神，她聲音冷淡。

“陳肆，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是你父親非要求什麼公道，才會從高樓墜落，是你認死理不撤訴，才會讓你妹妹淪落到現在的下場，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緊咬牙關，嘴裏滿是鐵鏽味。

咎由自取，好一個咎由自取......

看著妹妹身上多出的傷口，我恨不得親手手刃這些禽獸！

趙邵拿著手機，正在對妹妹身上的慘狀進行現場直播。

他將手機放在我麵前，逼著我看那些惡心至極的彈幕。

「這不是以前陳家的養女嗎？陳家沒落魄的時候當個寶貝養著，現在，嘖嘖嘖。」

趁著他大笑時，我終於用藥瓶碎片割斷了綁著手的繩子，朝著妹妹衝過去！

隻是還沒走出幾步，就被那些囚犯團團圍住。

趙邵拿著撬棍，用盡全力對著我的腿砸下三棍！

砰，砰，砰！

連續三棍下去，我雙腿盡斷，白色碎骨穿透皮肉，劇烈的痛苦讓我瀕臨暈厥。

趙邵卻給我注射了腎上腺素，逼我看完整場直播。

直播結束時，妹妹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遍體鱗傷！

用來維持生命的呼吸機，早就因為被嫌棄礙事而丟在一旁。

我淚如雨下，拖著斷腿爬到妹妹身旁，一遍遍喃喃自語道歉說。

“對不起......都是哥哥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而這時，我身後響起腳步聲，段曉月看著我崩潰不堪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她丟下一張卡，視線掠過妹妹的屍身，語氣依舊冷漠。

“這張卡裏麵的錢，算是我給你的補償，你也得到教訓了。”

“隻要你不再堅持上訴，我會養你一輩子，這難道還不足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