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宋祁年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宋家住一晚,再直接去領離婚證。
黎書禾帶著盛淮安忽然闖了進來,她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著急。
“老師說你中午把宋昭宋曦接走了?”
“什麼?”宋祁年愣住一瞬:“沒有啊。”
黎書禾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眼神淩厲:“老師說你中午給學校打了電話,讓她們兩個回家,到現在一直沒有回學校!”
盛淮安語氣急切:“宋先生,我知道你早上聽說我要跟書禾一起去參加她們的家長會不高興了,你是不是把他倆藏起來了......”
“宋祁年!”黎書禾一個巴掌扇在他臉上:“兩個孩子喜歡淮安,跟他親近一點,也影響不到你的地位,你何必耍這些手段!”
“你把他倆藏哪了?!”
“我沒有。”宋祁年心裏也慌亂起來,語氣急促:“我沒有給學校打電話,也沒有去接孩子,她們會不會出事了?”
黎書禾深深地看著他,見他發自內心地著急,才將他甩開。
“抓緊時間找人!我去報公安。”
她拉著盛淮安的手匆匆下樓,她的車停在門口,兩人上了車,疾馳而去。
宋祁年也著急地跑出來,他心跳飛快,手腳發軟,幾乎站不住腳。
他咬著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發動了黎圍的鄰居幫忙找人,然後騎著自行車,沿著兩姐妹平時常去的地方,一個一個地找,不斷呼喊著兩人的名字。
他的世界忽然褪色,寂靜無聲,滿腦子隻有兩個孩子的身影。
她們剛出生時的樣子,牙牙學語的樣子,蹣跚學步的樣子,說要保護他的樣子。
哪怕她們不喜歡他,不孝順他,哪怕他已經打定主意不再愛她們。
可他是一個父親,他想跟他的孩子斷絕關係,但也希望她們餘生順遂。
宋祁年不斷地蹬著自行車尋找。
找了一圈,他又去了郊區的樹林,沿著河邊找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他渾身汗水,精疲力盡,才刹車停了下來,返程。
他要回去看看。
自行車停在門口的時候,屋內燈火通明,宋昭宋曦的笑聲不斷傳出。
宋祁年的心忽然安定下來,他鬆了口氣,動了動冰涼麻木的手腳,推門進去。
氣氛凝滯。
一個陶瓷杯在他腳邊炸開。
“宋祁年!你還有臉回來!”
宋昭宋曦躲到盛淮安身後:“淮安叔叔保護我們,爸爸故意把我們關起來,說再也不讓我們見你了!”
“什麼?”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宋祁年腦袋嗡嗡作響,耳邊隻剩下刺耳的爆鳴聲。
他遲鈍地看向宋昭宋曦:“你們說什麼?”
“就是你!”宋昭指著他:“就是你中午把我們接走關在西郊的廢棄倉庫裏麵,說我們不認錯就不放我們出來!”
宋曦叉著腰:“你還說以後不許我們跟淮安叔叔一起,還說媽媽隻能是你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