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深氣若遊絲,但還是用盡所有力氣擠出一句,“告訴沈知薇,我恨她,我情願,從未遇見過她!”
如果不是遇見沈知薇,他雖然還是一個戲子,但也絕不會受此大辱。
不會被害死了母親,還連累她死後都不得安寧!
想到這兒,謝雲深又重重嘔出一口鮮血。
傭人把話帶到時,沈知薇正在書房把玩古董。
她聽聞謝雲深的話後,隻是不在意地輕嗤一聲,“還在和我慪氣。”
恰好這時,沈知薇的一個好友匆匆進來,把一枚精致的盒子遞到沈知薇麵前說:“薇薇,這塊限量腕表我買好了,但是上麵刻成了謝雲深的名字。要不換一個禮物送給賀明川吧?”
“不必。”沈知薇想也沒想地拒絕了,“這本來就是我給雲深準備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禮物。”
“給謝雲深的?”
她的好友皺眉不解,“你不是厭棄他了嗎?”
“誰說我厭棄雲深了?”
沈知薇接過盒子,語氣帶著掌控一切的傲慢,“我隻是給他個教訓,磨磨他那不知好歹的性子,等他學會低頭,我自然會放他出來。”
她好友聞言卻更加不解,“那你為什麼還對外界宣布他已經去世了,還要準備嫁給賀明川?”
“因為我要給雲深換一個身份。”
沈知薇輕笑一聲,“你不知道雲深很介意自己曾是反串女角的花旦,他母親的私 密照又被人看見了,我不想雲深因此被人指指點點。”
“幹脆就讓他舍了這個身份,弄個全新的身份重新和我領結婚證,至於賀明川......”
沈知薇勾了勾嘴角,“給他舉行一場婚禮哄哄就行了,我的丈夫永遠是謝雲深。”
說著,她拿出了腕表在手裏把玩,“新的身份證件我已經辦好了,現在就看雲深什麼時候能想通,和我低頭了。”
她又拿出謝雲深的手機交給傭人吩咐,“去地下室告訴先生,說氣話對我沒用,讓他好好想想,該說什麼才能讓我高興,我高興了,或許會考慮放他出來。”
“有些話如果他不好意思讓你們帶,就讓他直接和我發消息。”
傭人領命而去,將沈知薇的話和手機一起帶給了謝雲深。
可謝雲深虛弱得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傭人離開後不久,賀明川也來了地下室。
“既然薇薇這麼惦記著你,那我也送你一份禮物吧”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蜷縮著的謝雲深,聲音帶著濃濃的惡意。
謝雲深依然眼皮都沒抬一下。
賀明川也不惱,目光流轉間落在他給謝雲深那份畫冊上。
他俯身拾起,上麵布滿了血汙和指痕。
賀明川見狀‘嘖’了一聲,看向謝雲深的眼中惡意翻湧,“看來你真喜歡這畫冊呢,那我的新禮物一定能送到你的心坎。”
隨著他話音落地,數十個搬著巨大落地鏡的傭人魚貫而入。
他們把鏡子圍在謝雲深周圍,好似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
緊接著,一台投影儀被放在了謝雲深麵前。
傭人按下開關,那裏麵播放的竟是數十個麵目可怖的男人對著謝雲深母親的私 密照片做出及其褻瀆和下流的動作!
這些不堪入目的視頻被鏡子反複折射放大,謝雲深被困在最中央,想逃都無所遁形。
那瞬間,他血液瘋狂逆流。
“賀明川,我殺了你!”謝雲深猩紅著眼想去夠賀明川。
可他還沒起身就被傭人死死鉗製住了。
賀明川冷眼瞧著他崩潰的樣子,心情極好,“謝雲深,好好欣賞這份禮物吧。”
踏出地下室的前一刻,賀明川又和傭人吩咐,“記住,明天婚禮一結束就立刻把這些鏡子和投影儀撤走,別讓薇薇發現端倪。”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隻剩地下室的謝雲深處於巨大的痛苦之中。
他艱難地直起身體,想關了投影儀,可賀明川不知在上麵做了什麼手腳,他根本關不掉。
一番掙紮無果後,他幹脆自欺欺人的閉上了眼睛,可那惡心的聲音卻不斷敲響著他的耳膜。
這些肮臟的畫麵如跗骨之蛆,讓謝雲深怎麼也甩不掉。
這一刻,他恨極了沈知薇,也恨極了賀明川。
這些恨意如同失控的火山在他體內噴發。
謝雲深終是沒忍住,狠狠摔在地上不斷嘔血。
意識僅存之際,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夠到手機,打下幾個字:沈知薇,我恨你!
可這條消息還沒有被發出去,謝雲深枯瘦的手腕就無力地垂了下來。
鏡子裏多了一個毫無生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