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川獨自走在街道上,冷風四起,他打了個寒顫。
忽然想起自己剛和沈硯秋在一起時,她總愛將她的背包胯在他的身上,美其名曰宣示主權。
可現在,她的一切東西隻怕是早就屬於別人了。
“阿寒!”
謝寒川轉過身,看到追上來的沈硯秋。
她身上帶著酒氣,在寒風中與他對視:“你現在為什麼都不吃醋了?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你不愛我了,是嗎?”
聽到這話,謝寒川隻覺得想笑。
分明他們之間,沈硯秋才是最沒資格問這句話的人。
“那究竟讓我怎麼做,你才相信我愛你?沈硯秋,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會停止對我的試探?是不是?!”謝寒川的聲音越來越大,他麵露痛苦,雙眼含淚。
沈硯秋短暫的愣神後,緩緩道:“是。”
下一刻,謝寒川毫不猶豫地衝進車流中。
一輛車刹車不及,直直地撞上謝寒川,他失去意識的前一秒,看到了沈硯秋驚慌失措的臉。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了。
謝寒川睜開眼,發現沈硯秋正坐在自己的病床邊攪動著一碗熱湯,她眉眼平靜溫順,攪動湯匙的動作也小心翼翼,有那麼一瞬間,謝寒川還以為他們回到了戀愛的時候。
那時候他每次生病,沈硯秋都會守著他,眼睛紅紅地說著:“阿寒,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吧。”
他難受,沈硯秋隻會比他更難受。
思緒回籠,謝寒川沒忍住鼻頭一酸。
“小秋......”
可沈硯秋的神色卻忽然變得冰涼起來:“謝寒川,你寧願死,都不願意說一句你愛我嗎?”
謝寒川忽然怔神。
原來,在沈硯秋心中,即便他死了,也無法證明自己的愛。
“是。”謝寒川輕聲開口,沈硯秋的眉頭擰的更緊了,謝寒川卻繼續道:“我不愛你,沈硯秋,你就是個瘋子,誰會愛你?”如果付出生命都不算愛的話,這樣的婚姻,也太累了。
他愛不動。
沈硯秋忽然笑了,她的目光變得狠戾陰鷙,臉上滿是瘋狂:“我不信,阿寒,分明我做了什麼你都會愛我才對。”
察覺到不對勁的謝寒川警惕地看著沈硯秋:“你要做什麼?”
“我要你去給阿燼道歉,因為你的逼迫,他喝到酒精中毒,剛洗完胃,你隻是一點皮外傷而已,還好意思在這裏躺著?”
“我道歉?”
謝寒川氣的笑出聲。
可不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拽下床,一路來到江燼的病房。
見到江燼,沈硯秋整個人的姿態都柔和下來,她半蹲在床邊,柔聲哄著:“阿燼,我讓謝寒川來給你道歉了,你剛洗完胃,吃點流食吧,我已經吹涼了。”
看著沈硯秋小心翼翼給江燼喂飯的樣子,謝寒川才終於反應過來,這碗粥本就不是給他的。
他居然還再一次沒出息的感動了。
他愣在原地,身上的傷口疼的他幾乎站不穩,反觀所謂“剛洗完胃”的江燼,此刻卻是紅光滿麵,精氣神十足。
“道歉。”
沈硯秋忽然開口。
謝寒川倔強地站在原地,沈硯秋又將話重複了一遍,一旁的江燼忽然握上沈硯秋的手:“小秋,今天的事情是我不懂事了,不怪他,畢竟他是你的丈夫,是沈家姑爺,想聽到一句他的祝福付出點什麼也是情理之中的。”
“沈家姑爺?”沈硯秋冷笑一聲,“既然他的祝福和道歉都那麼珍貴,那就隻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說完,沈硯秋便讓人搬進來了幾十瓶酒。
謝寒川驚恐地往後退了半步:“我喝不了酒,你知道的。”
早年間,他為了陪沈硯秋談生意,喝到胃穿孔,從那之後醫生便交代他以後一滴酒都不能沾了。
沈硯秋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