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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難回退情難回退
一毛

第1章

總裁女友最討厭草包,卻甘之如飴養著在公司摸魚混日子的實習生。

隻因她愛我如命,對我媽更是孝順有加,入職體檢時發現實習生是稀有血型,和身患尿毒症的我媽腎臟匹配度極高,把他當未來供體。

女友為實習生做營養餐,帶他看遍名山大川,豪擲千金為他買豪車豪宅,都說是為我和我媽補償實習生。

直到我媽尿毒症加重,女友寧可從國外請來名醫給我媽試新藥,也不肯讓實習生為我媽捐腎,她說實習生咳嗽了兩聲,怕我媽移植後染上病氣。

隔天實習生檢查出肝硬化,女友卻將我媽迷暈,直接推進了手術室捐肝。

我發瘋質問,她卻漫不經心:

「明軒必須有個好身體,這樣給你媽捐贈的腎臟質量才好。我讓你媽給他捐肝都是為了她自己的未來考慮,防止你胡思亂想,等你媽病好了我就和你結婚,讓她高興高興。!」

可她不知道,我媽本就是尿毒症晚期,因為捐肝手術,感染嚴重死在了手術台上。

我再也沒有媽媽了,也不想和她結婚了。

1

「阿川,我知道你們母子感情好,怎麼媽做個手術你還哭了,肝臟是能再生的,咱媽身體那麼好,不會有事的!」

病房門口,女友戚雪看著我通紅的雙眼一愣,隨後笑眼盈盈。

可她不知道,病房內,擺放的是我媽蓋著白布的屍體。

我定定看著她,心臟像被一隻大手撕成兩半,她怎麼能這樣若無其事!

一周前,我媽尿毒症病情加重急需移植,戚雪卻死活不同意,還在第二天拿著實習生季明軒輕度肝硬化的診斷書跪在我媽麵前,求她捐肝。

我說什麼也不同意,她不再強求,當晚送來手術通知書,說我媽的病情重要,先讓季明軒捐腎,回頭她慢慢給季明軒找肝供體。

直到我媽被推出手術室,我才知道,那時戚雪讓我簽的不是手術知情書,而是器官捐獻書!

是我害了我媽!

我還沒說話,她的身後,季明軒抱著如山高的東西走來。

戚雪忙不迭去接他,因為吃力額頭滲出汗珠。

因為我死死攔在門口不讓他們進去,他們隻能看見一角潔白的被子。

季明軒語氣誠懇地道歉:

「對不起,林川哥,我不知道小雪會騙你作為家屬讓伯母給我捐肝,這都是小雪送我的禮物,您讓伯母隨便挑。」

有戚雪手工織的手套,圍巾。

也有價值百萬的名表,千萬豪車,甚至別墅的房本。

與其說是道歉,不如說是炫耀。

畢竟戚雪從沒送過我和我媽這麼多奢侈品,她總說一家人,何必左手倒右手。

要是以前的我,肯定會和他針鋒相對。

現在,我隻淡淡道:

「不需要。」

戚雪卻拉住我的手:

「林川,你不能替咱媽做決定,你看明軒多善良孝順,真心把咱媽當長輩了,別壞了他一番心意。」

她語氣溫和,握著我的手卻用力,態度強硬。

我知道,她舍不得讓季明軒有一點不開心。

無奈,我淡聲道:

「我媽在睡覺,我知道她喜歡什麼,就那雙粉色手套吧。」

去年冬天,戚雪為了織它把十個手指頭都戳爛了。

我媽為了省錢,總是騎著小電驢去買菜,雙手凍得通紅,還以為兒媳婦破天荒要送她禮物,高興地合不攏嘴。

直到她看見戚雪親手把手套戴著了季明軒的手上,誇他年紀輕,粉色嬌嫩適合他,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或許是為我媽不值,心有不甘,如今再看到這雙手套,我竟然有種想替我媽要回來的衝動。

戚雪看到我手指向手套,臉色一變,皺眉說道:「不行,手套保暖,明軒身子弱,而且這是我親手做的東西,他肯定舍不得,你選個其他的。」

「我就要這個。」

或許是為了驗證戚雪心裏還有我和我媽,我態度強硬地堅持。

卻沒想到戚雪惱羞成怒:

「林川,明軒是未來要給你媽捐腎,是你全家的恩人,現在你媽給他捐個肝隻能算禮尚往來,你媽年紀那麼大了,怎麼會喜歡那麼少女心的東西,我看就是你知道明軒在意這個,故意針對他!」

我淒然一笑。

她還真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偏心。

一年前季明軒入職體檢時,戚雪發現他和我媽血型相同,從此對他上了心。

一開始,她捏著鼻子養著季明軒,時不時說自己看不下去季明軒摸魚的舉動。

可漸漸地,她開始誇獎季明軒上進努力,理所當然地讓我一個人幹兩份活,把季明軒的任務承包,甚至把我的項目成果安在他頭上,讓他成了同事眼中的紅人。

生活中,她為他洗衣做飯,三餐不落,隨叫隨到。

但凡我有半點不滿,她就指責我小氣,說季明軒是我全家未來的救命恩人,我們家欠他一條命,讓我莫名其妙背上如山的道德債。

如此肆無忌憚的偏愛,我竟然還在妄想她隻是為我和我媽補償季明軒,真是可笑之極。

「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搶他的心愛之物?」

我嗤笑一聲,放棄了堅持,也徹底放下了戚雪。

季明軒卻頓覺委屈:

「林川哥,我知道你們家有錢什麼好東西都有,嫌棄我的東西不上台麵,也是,我不過一個供體而已,不該肖想加入你們家。」

戚雪滿眼心疼:

「沒事的明軒,今天有拍賣會,我現在就帶你去買更好的。」

轉頭,她命令保鏢將手中的東西全部收好,生怕我拿走任何一樣。

走到門口,戚雪想到什麼,硬生生停下腳步。

她關上窗戶,為我披上外套,輕聲哄我:

「林川,我不帶你是怕你媽醒來找不到你,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心疼,你和媽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都發給我,我都拍回來給你們當禮物,好不好?」

說完,她和季明軒相攜離開。

從始至終,都沒看過病床上我媽冰冷的屍體一眼。

可戚雪,我和我媽不需要你的施舍,我不要你了。

我要帶著我媽離開,任你上天入地,這輩子都找不到我。

我反手撥通了不斷向我拋來橄欖枝的國外大廠的電話。

「喂,您好,你們說的事,我答應了。」

2

電話那頭的聲音滿是驚喜:

「林先生,您終於答應來我們公司當副總了,您放心,薪資絕對是您在國內的十倍!您什麼時候過來?」

我聲音淡漠:

「七天後吧。」

七天,告別自己的七年,足夠了。

掛斷電話後,我買了去國外的機票。

同時,在辦公軟件上申請了離職。

剛要給我媽送去火化,戚雪的電話打了過來:

「為什麼申請離職?」

「我要照顧我媽,應付不來。」

「那也不應該申請離職,帶薪停職——」

戚雪皺眉,剛要勸我。

電話那頭,季明軒的聲音響起,很近,似乎緊挨著她。

「小雪,公司的事情交給我吧,林川哥平時教我那麼多,是時候讓我發揮一下子了。」

「好,辛苦明軒了。」

「林川你聽見沒,明軒小小年紀卻這麼懂事,回頭記得好好感謝一下人家,既然如此,你離職也行,你就好好照顧咱媽吧。」

戚雪敷衍兩句,滿不在乎地掛了電話。

可季明軒沒出現以前,她隻是因為在郵件中看到國外大廠邀請我,她嚇得夜不能寐,哭著求我別離開她,從此寸步不離守著我。

哪怕我出去找客戶多花了一小時,都會應激。

可現在,我哪怕要離職了,她也隻是風輕雲淡的敷衍了事。

雖然放下了這段感情,但內心還是會有一絲不由自主的苦楚。

我自嘲一笑,將她的電話拉入黑名單。

今天第一件事,我找了個大掃除的團隊,把家裏屬於我的一切清掃一空。

親手做的情侶瓷娃娃,七年間的兩萬張合影,連同別墅鑰匙,我都燒成灰燼。

第二天我找了最好的殯葬團隊,要他們設計最好的葬禮讓我媽安心離開。

第三天我和急匆匆從國外趕來的美女負責人碰麵,談論了一下去國外後的待遇。

卻沒想到,當晚戚雪按捺不住,發給我一張咖啡店裏我和職業套裝的美女相談甚歡的照片。

「林川,你回家跪著和我解釋!」

第四天我終於回家,卻不是慫了她,而是我買的快遞寄到了原地址,我要拿一趟。

保姆王姨開的門,她小聲勸我:

「姑爺,一會兒你千萬別和小姐強嘴,好好承認錯誤就好了。」

我走進去,才發現戚雪坐在沙發上安慰啜泣的季明軒。

季明軒穿著睡衣,姿態活像個男主人,手中緊緊抓著寫著「奠」字的黑袖套。

正疑惑時,他看我進來,哭得更大聲了:

「林川,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希望我住在你們家,可你沒必要詛咒我的親人死啊!」

原來這兩天他住了進來,我還真不知道。

戚雪皺眉:

「林川,想不到你表麵大度,背地裏卻這麼小心眼,你離家出走,不問公務出去瀟灑,我都不和你計較。」

「我隻是讓明軒住家裏好照顧他,你何必——」

我眼神無波,一把將季明軒手上的黑色袖套奪過來。

「誰說是給你買的了?」

展開袖套,別在自己的左臂上:

「這是我給自己買的。」

甚至對著落地鏡照了一下。

很合適。

在我媽的葬禮上,我要戴著這個為她送行。

戚雪臉色極度難看,站起來就要拽下我的袖套:

「林川,你瘋了!快把這袖套給我摘下來!你這是詛咒自己的家人,小心我和咱媽告狀!」

我側身躲開。

戚雪臉色一沉:

「挨打要立正,你和明軒好好道歉,沒必要用這種方式逃避問題!」

我還沒說話,她鬆開緊攥的手指,歎息著拿出一份協議:

「你賭氣離職到處瀟灑,明軒出院卻是為了公司著想,加了好幾天的班!」

「他說你媽給他捐肝他感激不盡,願意幫你排憂解難,你把手上的客戶資源都交給他,方便他替你工作。」

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讓我給季明軒所有資源,徹底把我架空。

我自嘲一笑。

「行,我沒意見。」

人都要出國了,這些國內的客戶,我根本不在意。

我幹脆落座,接過她遞來的簽字筆。

劃下最後一個筆畫,我問戚雪:

「還有別的嗎?」

戚雪不敢置信看著我。

可這不就是她想要的,讓我把一切拱手讓給季明軒,她應該高興才對。

季明軒欣喜若狂,嘴上卻矯情:

「林川哥你放心,我隻是代替你工作,等回頭伯母病愈你能正常工作了,我全部都還給你!」

我淡漠起身。

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拿我的袖章而已。

既然拿到了,那也沒必要留下了。

轉身時,身後戚雪卻叫住我,忽然皺眉:

「林川,媽最近怎麼樣,我和你一起去看望一下她吧?」

3

想到我媽,我攥緊雙拳,吐出一口濁氣:

「她挺好的,不勞你費心。」

見我語氣疏離,戚雪心裏一陣痙攣,破天荒輕聲道:

「我給咱媽買了不少營養品,你等我一下,我這就去拿,咱們一起去看望一下媽。」

可自從季明軒出現後,她已經很久沒關心我媽的身體健康,更是鮮少給她買營養品。

每次出門逛街,她張口閉口就是明軒喜歡,明軒用得著。

可現在她的體貼又有什麼用,我媽早就去世了,用不著這些了。

我剛想開口拒絕,戚雪卻自顧自地進了臥室。

一時間,客廳隻剩下我和季明軒。

他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惡意,忽然轉身上了樓。

我正要離開,身後,傳來他冷漠的聲音:

「林川,我挺喜歡這副刺繡的,你能送給我嗎?」

我轉過頭去,季明軒在樓上居高臨下望著我。

看見他手上那副依偎在一起的情侶刺繡後,我渾身僵硬。

這刺繡一直是戚雪保管,鎖在保險箱裏,說未來要掛在婚房。

「什麼都能給你,隻有這個不行。」

「真的不行?」

「不行!」

季明軒嘖了一聲。

「那你上來求我啊,我心情好,沒準就給你了!」

我知道他不安好心,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刺繡在他手裏被毀掉。

幾步上樓,我低聲下氣:

「求你還給我。」

季明軒忽然滿是諷刺的笑出了聲。

下一秒,他伸出手來故意用力推我:

「可我反悔了,比起一副刺繡,我更不想看見你在小雪麵前蹦躂!」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視野中,隻能看見他滿是邪佞的臉。

我從樓梯上滾落,後腦磕在地上,腦袋一陣嗡鳴,腦後流出汩汩的鮮血。

下瞬,季明軒故意將刺繡扔下來,潔白的繡圖被鮮血染紅。

與此同時,我聽到他驚慌失措的喊聲:

「小雪!我不知道林川居然這麼偏激,說要除掉我,竟然故意摔下樓以身陷害我,還故意準備了紅油漆!看來這家我是呆不下去了!」

戚雪急匆匆走出臥室,看見的是我仰躺在地。

她眼中閃過一絲驚懼,聽見季明軒的話後,轉為無盡的冷漠厭惡。

「林川,我還以為你轉了性,想不到隻是欲擒故縱,是我讓你把客戶資源交給明軒,是我讓明軒搬到家裏住,你為什麼要針對明軒!」

我半天才反應過來,顫抖著手拿起刺繡,看見刺繡被染紅,仿佛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忍著疼嘶吼道:

「季明軒用刺繡要挾我,還把我推下樓!」

戚雪看到刺繡上的鮮血,不屑道:

「隻是一副刺繡你怎麼會這麼在意,都是誣陷他的借口而已!」

我徹底紅了眼睛,聲音泣血:

「戚雪,這是我媽繡了半年,差點把眼睛都繡瞎了的,送給我們的新婚禮物啊!」

當初我媽檢查出尿毒症,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拚命繡好這副刺繡,想著就算自己不能參加婚禮,也要送上祝福。

可戚雪竟然忘了,徹底忘了。

戚雪瞬間愣在原地,看向季明軒。

季明軒隻是衝她做了個委屈的表情。

她竟然一句沒問,轉頭指責我:

「你真是瘋了,竟然拿媽親手縫的刺繡爭寵,你現在太過病態了!」

「家裏有監控,你去查,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季明軒頓時急了,剛要開口,戚雪斬釘截鐵道:

「不用查我也知道,明軒善良絕對做不出那樣的事來,他可是你家的恩人!」

「他算什麼恩人!」

「一周前你媽病危時,明軒搶著要上手術台捐腎,這難道不是恩情?」

看著她全心全意維護季明軒的模樣,我淒然一笑。

眼前的人究竟是我同床共枕七年的愛人,還是季明軒的。

「戚雪,他搶著要捐,你讓他捐了嗎?你舍得讓他捐嗎?你的心,早就偏到他——」

啪!

戚雪用力扇我一耳光,雙眼泛紅:

「林川,你怎麼可以懷疑我,我所作所為不都是為了你們一家人!」

「明軒是要給你媽捐腎沒錯,可他咳嗽了,他是個病人啊,要是出事了怎麼辦,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漠無情!」

她心疼季明軒,卻從沒心疼患了尿毒症的我媽給季明軒捐了肝。

我捂著臉,淒然一笑。

緊緊攥著被血染紅的繡圖,我喃喃自語:

「媽媽,我一無所有了,幸好,我就要離開了......」

戚雪看我又哭又笑,眼神驚疑不定:

「林川,你還有我啊,你要走去哪裏?」

下一秒,她眼睜睜看著我暈倒在地,腦後的鮮血早將後背染紅!

4

再醒來,還是醫院。

戚雪就趴在我的床邊,臉頰被發絲壓出紅痕,看起來歲月靜好。

隻有我知道,我和她再也回不去了。

我抽手的動靜將她喚醒,她睜開眼睛,滿眼欣喜:

「林川,你醒啦,你受傷了怎麼不告訴我?」

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我受傷了吧,隻是她不信。

看我神情冷漠,她有些心虛,從包裏掏出一張紙遞給我:

「你看,這是手術通知書,怕你胡思亂想,我已經勸明軒給你媽做捐腎手術了,你就別作了,就在一周後,手術就開始好不好?」

一周後,我早就離開了。

見我神情沒有她想象中的激動,她一愣,還是溫柔道:

「阿川你答應我,以後別和明軒針鋒相對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對他好,完全是為了你媽媽能移植到最好的腎臟,等媽病好了,我就和你結婚。」

她表情緩和,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已經翻篇了。

我卻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戚雪,不用結婚,我們分手吧。」

戚雪一臉錯愕,好脾氣道:

「又說氣話,我和明軒清清白白,他甚至主動要求當伴郎,你還不放心嗎?」

我唇角揚起諷刺的弧度,懶得反駁。

反正,隻有三天我就要走了。

她走後,我飛快去辦理了出院。

畢竟我和殯葬團隊約好了,要為我媽辦三天的葬禮,好好送她離開。

第一天,第二天,葬禮都井然有序。

就在第三天,我隻差向骨灰行叩拜之禮,儀式就能完成時。

靈堂的大門忽然被踹開。

正在叩首的我抬眸望去。

隻見神情冰冷的戚雪帶領著身後烏泱泱的保鏢衝了進來。

她做了個手勢冷冷道:

「給我砸!」

賓客見狀四散奔逃。

我眼睜睜看著花圈被扯爛,白綾被踩在腳底下。

有人搶走我媽的排位往地上摔,我撲倒在地搶救過來。

還沒來得及慶幸。

砰!

下一秒,身後傳來什麼東西破碎的東西。

我僵硬地緩緩轉過頭去,看見戚雪還做著摔骨灰盒的姿勢,雙手懸在空中。

良久,終於從喉間擠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媽——」

我撲倒在我媽的骨灰前。

可戚雪的小皮鞋卻在灰白的骨灰上碾了碾。

我想搬開她的小腿,紅著眼睛質問: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戚雪滿眼冰冷,將一張黑白遺照甩在我的眼前:

「林川,你該問問你自己!你為什麼要給明軒寄這種晦氣的東西,將他嚇病了,你知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噩夢?」

「你竟然還有臉在這裏演戲,你就不怕真的反噬到自己的親媽?像你這樣不忠不孝的人,算我看錯了!」

又是為了季明軒。

說完,她帶著所有保鏢轉身就走。

靈堂已經變做廢墟。

一滴滴眼淚落了下來。

不,不能哭,我媽的骨灰會沾在地板上的。

我咬著腮幫肉將我媽的骨灰全部攏好,放進新的骨灰盒。

手機上提示我可以出發值機,我沒有猶豫,帶著我媽的骨灰上了飛機。

戚雪,此生不見。

......

幾天後,移植手術當天。

戚雪在手術室門口等我,從天亮等到中午。

季明軒委屈地說自己肚子餓時,她終於忍不住揪住路過的醫生:

「林川和他媽還沒來嗎?」

被抓住的醫生一臉詫異:

「林川的母親早就因為捐肝手術感染死了啊!」

「你說什麼?!」

戚雪愣在原地,顫抖著手打開我的聊天框。

剛發送了一句:

「你在哪?!」

下一秒,對話前彈出了一個紅色感歎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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