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妻子公司宣布破產當天，七歲的女兒也確診了肺癌。

為幫妻子還債，幫女兒攢醫藥費，我拚命打工，為了多賺五十塊去工地高空作業，卻因安全繩脫落摔斷右腿。

債主第101次上門要債時，我剛交完女兒的醫藥費，身無分文，跪求他們寬限時日，他們卻放話若是拿不出錢就打斷妻子的雙手。

我四處借錢，我媽心疼我，背著我偷偷賣腎替我籌錢，卻因術後感染身亡。

我忍痛拿上錢去包廂找債主，卻意外聽到他們的對話。

「宋總，沈川已經拿不出錢了，我們還要催債嗎？」

妻子竹馬假惺惺道：「雪雪，這些年你和朵朵一個裝破產，一個裝病，折磨了沈川整整三年，就不怕他得知真相後離你們而去？」

妻子冷漠抿唇：

「他不會。何況當初要不是他公報私仇故意刷掉你的麵試，你也不會去工廠受苦，這都是他欠你的！」

女兒也抱手冷哼：

「江爸爸，前不久我割斷了那個老家夥的安全繩，給你報仇了！」

我死死咬唇，不讓眼淚滑落。

妻女自信我離不開她們。

卻不知，從我媽死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要她們了。

1

我不想留下再聽，轉身要走，卻因走太急沒拿穩拐杖，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下一秒，包廂的門被妻子宋雪猛地拉開，看到是我後，她身旁的竹馬江煜立馬背過身去，宋雪則是怔愣了片刻。

但很快，她就恢複了正常，立馬濕潤了眼眶。

「老公，你可算來了，你都不知道前麵我有多害怕！這些人前麵趁你不在衝進家裏將我和朵朵綁到這裏，說要是拿不出錢就打斷我的手！」

宋雪隻是使了個眼色，債主就立馬抄起一旁的酒瓶，配合她演戲。

「趕緊給錢，不然她雙手不保！」

過去，我舍不得宋雪受委屈，肯定想都不想就把賺來的錢拿出來救她。

如今，在明白一切都是騙局後，再看她的惺惺作態，我隻覺得惡心。

我冷聲道：「我沒錢。」

女兒朵朵聽我這麼說立馬叉腰，小大人一樣指著我的鼻子罵：

「沒錢你來幹嘛，看媽媽被打斷雙手嗎？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廢物的爸爸！」

「為什麼別人都能賺到，就你賺不到，還不是因為你不夠努力拚命？你多跑幾個外賣，多搬幾次磚不就賺回來了，說白了，還是你太懶！」

聽著朵朵一如既往的指責，我心下發冷。

過去，我籌不到錢惹得債主發怒要拿宋雪開刀時，朵朵也是這麼罵我。

我以為她是心疼宋雪，因此更加拚命賺錢。

如今看來，這不過是她們母女對我的PUA罷了。

我很想揭穿她們的虛偽假麵，但她們人多勢眾，撕破臉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我咬緊唇瓣道：「我這就去兼職賺錢。」

「等你湊夠錢，我再放了你老婆！」

債主說完將門重重關上。

很快裏麵傳出江煜的聲音：

「雪雪，你說沈川不會聽到了吧？」

宋雪不屑一笑：「放心，他向來好糊弄，肯定沒聽到。」

可她不知道，我不僅聽到了，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也對她心死了。

我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離開包廂，回到太平間見了我媽最後一麵。

看著病床上毫無血色的媽媽，我紅了眼圈。

這些年，為了攢錢還債，幫朵朵湊齊天價治療費，我媽跟著我吃了不少苦。

她本是該頤養天年的年紀，為了補貼家用卻頂著烈日翻垃圾桶，隻為了多撿幾個塑料瓶賣錢。

平時更是省吃儉用，一日三餐是饅頭泡自來水，40度的夏天她哪怕被熱得渾身長滿痱子都舍不得開空調。

甚至，她在賣腎時為了省錢都選擇不打麻醉，舌頭都咬掉了半截。

我媽為了我苦了一輩子，可直到前麵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妻女的騙局。

她們的欺騙，讓我媽的死，成了一個笑話！

我抱著媽媽的屍體，喉嚨發緊，想哭卻哭不出來。

從今往後，我再也沒有媽媽了。

這之後，我把我媽送去火化。

從火葬場出來後，已是傍晚，我抱著骨灰盒漫無目的走在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一家三口，心裏又酸又澀。

剛走沒幾步，天空炸響的煙花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每一朵煙花綻放後都會在空中留下一行字：【宋氏總裁宋雪祝她老公江煜生日快樂！】

路人紛紛駐足讚歎。

「宋總也太寵夫了吧，光是這煙花，一支就要上千塊呢！」

「我還聽說宋總給她老公送的生日禮物是兩千萬的別墅。」

我的心更涼了。

之前宋雪總和我調侃說她和宋氏集團的總裁姓名相同，卻是同人不同命，我還因此安慰她，卻沒想到她就是宋氏集團的總裁。

在她給江煜豪擲萬金的時候，我在拚命兼職打工，因此落下殘疾。

我媽更是連空調都舍不得開，好幾次都中暑到昏迷。

而她之所以騙我隻是因為當初江煜來公司應聘的時候，我看他各方麵能力不合格，把他刷了。

宋雪就覺得我公報私仇，懷恨在心，把江煜在工廠受的苦怪在我身上。

她故意裝破產，讓心軟的我替她還莫須有的債。

我一手拉扯大的女兒更是趁機裝病，讓我拚命兼職。

為了給江煜出氣，她更在我高空作業的時候使壞割斷我的安全繩，害我多處骨折，摔斷了一條腿。

我真心待她們，她們卻為了江煜折磨我三年，還逼死了我媽。

如今，媽死了，這對白眼狼母女我也不要了。

擦幹眼淚後，我拿出手機訂了一張兩天後去巴黎的機票。

我媽生前就想去看鐵塔，活的時候沒能滿足她的願望，現在她死了，不能再委屈她了。

剛定完機票，宋雪卻在這時給我打來了電話。

2

我毫不猶豫地掛斷，宋雪卻不死心地接著打。

這次我不慎摁到了接通鍵。

「老公，你前麵怎麼掛電話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握緊手機，很想讓她別再演了，可最終我還是沒有撕破臉，悶悶回了句：

「不小心摁錯了。」

電話那頭的宋雪明顯鬆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

「老公，在我的再三請求下，債主同意寬限五日，但要求利息加倍。」

「之後的五天得多多辛苦你了，不然我的雙手就不保了。」

宋雪每次都是這般戲耍我，在我錢快要還清的時候就會讓醫院提高朵朵的醫藥費，從而把我的存款掏空。

而她則會【趁機】求債主寬限時日，利息卻加倍。

就這樣，外債越欠越多，我也越發拚了命地兼職工作。

而這一切不過是宋雪為了替江煜出氣對我的折磨罷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知道了。」

反正兩天後我就會帶著我媽離開，她的裝破產遊戲我不奉陪了。

宋雪明顯一愣，沒想到我的態度會這麼冷淡。

以往每次她這樣說我都會和她承諾會努力賺錢，保全她的雙手的。

但她隻是停頓片刻，便再次開口。

「老公，包廂地址發你了，等你接我回去哦。」

我正要拒絕，她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並沒有去接宋雪，隻是打車回了家，從後院的葡萄藤下挖出了一份用文件袋包裹著的離婚協議。

這是當初結婚時宋雪留給我們彼此的退路。

她在上麵簽了字，遞給我時我卻說什麼都不肯簽。

我自信我們不會分開。

卻沒想到，這份離婚協議到底還是用上了。

寫上自己的名字後，我帶著寫好的離婚協議飛奔民政局。

因為材料充分，整個離婚流程很順利。

拿到離婚證後，我打車回到了我媽的住處，收斂她的遺物，看到她的住處我卻不禁落了淚。

不到10平米的地方，隻能勉強擺下一張床。

牆上，整齊掛著我們一家四口之前拍的全家福，角落裏，我之前給她帶來的八寶粥一瓶都沒喝。

抽屜裏是我媽這些年賣廢品攢下的錢，每一張發皺落灰的錢都是我媽的愛......

收拾完遺物後，我抱著骨灰盒在床上枯坐一晚。

直到天邊泛白，肚子咕咕作響，我才想起自己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想去周邊買點東西卻發現手機早已沒電。

鄉下沒有充電寶，我隻能用僅存的零錢坐車進城，去便利店借了個充電寶充電，而後買了麵包墊肚。

開機後，手機瞬間彈出宋雪的99+的未讀短信和一連串的未接電話。

【沈川，你昨天怎麼沒來接我？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你為什麼一整晚都沒回來，人呢！？】

我沒回，準備找酒店將行李和我媽安置好。

路上，卻聽到一陣熟悉的歡笑聲。

扭頭看去，便見宋雪一臉甜蜜地摟著江煜的胳膊，江煜懷裏抱著朵朵，他們正在拍全家福，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3

感受到我的視線，宋雪朝我的方向看來，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立馬將手從江煜的胳膊上撤了下來。

「老公，你怎麼在這兒？」

不等我回話，她先發製人道：

「你昨晚去哪兒了，怎麼一整晚都沒回來，電話短信也沒回？」

「而且你昨天為什麼不來接我，我身無分文，沒錢打車，要不是阿煜好心接我，我就要露宿街頭了！」

「我......」

話還沒說完，就見朵朵捏起鼻子，一臉嫌棄道：

「爸爸，你身上好臭！你離遠點，別染臭了我和江爸爸！」

我心頭一刺。

因為宋雪說要以事業為重，又不放心保姆帶，所以朵朵一生下來就是我帶。

換尿布，喂奶粉，哄睡覺都是我親力親為。

因為帶孩子，我腰椎勞損，頭發大把大把地掉，整個人都滄桑憔悴了不少。

可看到朵朵一天天的長大，我覺得一切都值了。

朵朵也曾摟著我的脖子說她最喜歡我，說長大會好好孝敬我。

結果她孝順我的方式就是對我惡語相向，就是喊別人爸爸，更是割斷我的安全繩，害我摔斷腿！

江煜明明滿眼得意，麵上卻裝好人：

「朵朵，他畢竟是你爸，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呢？」

轉頭，挑釁看向我。

「沈哥，朵朵童言無忌，你別介意。」

「前麵逛街也是朵朵非鬧著要拍全家福，我才配合的，你別往心裏去。」

看似解釋，實則卻在瘋狂炫耀。

他還假惺惺要把朵朵給我抱。

「既然你回來了，那這個全家福你們拍吧，畢竟你們才是一家三口。」

朵朵卻摟著江煜的脖子不放。

「江爸爸，我就要和你拍！」

這次，我沒像過去那樣難過，隻是一臉平靜道：

「既然朵朵喜歡你，你們拍就好。」

我轉身要走，江煜卻眼尖地瞥到了我懷裏黑布包著的骨灰盒。

「沈哥，你懷裏的是什麼？」

不等我回答，他已經搶過骨灰盒，猜測道：

「我知道了，這是你特地送給雪雪賠罪的禮物，對不對？」

聞言，宋雪臉色緩和了幾分：

「原來你專門跟來是想向我賠罪的啊，早說不就得了？」

「那不是給你的禮物，是我媽......」

不等我說完，宋雪已經扯下了黑布，下一秒臉色灰白一片。

「骨灰盒？沈川，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

江煜有意無意道：

「沈哥，你就算生氣我陪雪雪和朵朵拍全家福也犯不著用這個來膈應人啊！」

「我知道你嫉妒我和雪雪的多年感情，所以你才會在我當初麵試雪雪公司那天故意將我刷掉。」

「可你有氣大可衝我來，怎麼可以故意用這種臟東西來嚇雪雪呢？」

宋雪頓時來了脾氣。

「沈川，我都說了和阿煜就是純友誼，是你心臟，才會看什麼都臟！」

「你還用這種晦氣東西嚇我，簡直不可理喻！」

我頓時火冒三丈：

「宋雪，這是我媽的骨灰盒，才不是什麼晦氣東西！你還我——」

江煜卻瘋狂拱火：

「沈哥，你再怎麼賭氣也犯不著連親媽都詛咒啊！」

宋雪也以為這是我引人注意的手段，語氣冰冷。

「沈川，你鬧夠沒有，真不嫌丟人！」

我一心都是我媽，上前就要把骨灰盒從江煜手裏搶回來。

江煜卻先一步鬆手。

砰！

骨灰盒四分五裂，灰白的骨灰更是灑落一地。

「媽——」

我撕心裂肺地大喊。

江煜卻滿眼惡意地在上麵踩了好幾腳，骨灰上滿是黢黑的鞋印。

我氣得將他推到一旁，一邊流淚一邊試圖把地上的骨灰重新撿起。

「媽，別離開我，我隻有你了！」

卻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看著骨灰被風吹散，屬於我媽的痕跡越來越少。

江煜卻還在一旁裝模作樣道：

「沈哥，我隻是手滑，你至於故意推我嗎？還用一地的麵粉來借題發揮。」

「既然你這麼討厭我，我走就是。」

宋雪心疼地攔下江煜，轉頭，冷冷瞪向我。

「沈川，你別演了，看著讓人作嘔！」

朵朵也在一旁落井下石。

「爸爸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真丟臉！」

我隻是麻木心痛地用剩下的半個骨灰盒將剩下的骨灰一點點撿起。

江煜假意過來扶我，卻低聲道：

「沈川，實話告訴你，你媽的腎臟就是雪雪買來給我的。」

「我知道我和你媽的腎臟匹配，所以我故意偽造了尿毒症的病曆單，雪雪就專門花高價給我買了腎。」

「不過你媽那個老腎我可看不上，我拿去喂狗了，我家大黃吃得可香了~」

「誰讓你霸占著雪雪不放，當初還刷了我，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

我目眥欲裂，對著江煜就是狠狠一拳。

「你個畜生，我打死你！」

4

我這一拳直接把江煜的嘴角打出了血。

他捂著臉，順勢向後摔去，淚汪汪道：

「沈哥，我沒想到你這麼厭惡我，我好心扶你，你卻伸手打我......」

宋雪心疼地把江煜從地上扶起，狠狠給了我一記白眼。

「沈川，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打他是因為他害死了我媽......」

下一秒，淩厲的掌風直直落在我臉上。

我的頭被打偏過去，臉上火辣辣地疼。

等我緩過神後就對上宋雪噴火的目光。

「沈川，明明是你故意欺負阿煜，你卻一再拿你媽說事，有完沒完！」

朵朵也趁機把我的拐杖扔掉，更是一腳踢在我的斷腿上：

「你個欺負江爸爸的壞蛋，踢死你！」

傷處傳來鑽心的疼，我也因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朵朵卻不解氣，撿起地上的石子就朝我扔來。

一顆，兩顆，五顆，十顆......

我的額頭很快就被砸得血肉模糊，眼前猩紅一片。

我覺得諷刺，這就是我一心愛著的妻女。

不僅為了江煜欺騙我，逼死我媽，如今更是對我拳腳相向。

回神，宋雪已經把江煜護在身後，居高臨下道：

「沈川，阿煜的臉都被你打傷了，給他道歉！」

我冷聲道：

「你讓我和殺母凶手道歉？不可能！」

聞言，宋雪臉色迅速陰沉下去。

「什麼殺母凶手，你又在胡說什麼？」

「沈川，看來是我平時太寵你了，才讓你這麼無法無天，不僅動手傷人，還惡意造謠！」

「不道歉是吧？保鏢，把沈川給我關進狗籠反思！他什麼時候願意道歉，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我的心一寸寸冰冷下去。

宋雪明明知道我被狗咬過，最怕狗。

曾經她知道我怕狗後，直接打消了養狗的念頭，每次出行更是讓保鏢提前把流浪狗趕走，以免嚇到我。

如今，她卻為了江煜要把我關進狗籠。

我最終還是被五個保鏢拖進了狗籠裏。

黑暗中，猩紅的眼睛嚇得我蜷縮成一團。

定睛一看，赫然是一隻留著口水的惡狗！

它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朝我咬來，我抓起角落裏的狗盆就朝它頭上砸去。

卻反倒激怒了惡狗，直接被它咬穿手臂，我感覺到血液在不斷流失，眼前漸漸發黑，最終，我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見我醒來，在病床邊守著我的宋雪關切開口。

「老公，你醒了，手還疼嗎？」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眼裏陡然閃過一絲愧疚。

「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好，那個籠子裏本該是拔了牙齒的狗，性子也溫和，我隻是嚇嚇你，沒想到卻變成了惡犬，還害你被咬傷......」

「不過我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前麵我買的彩票中了三千萬，我已經把債務還清了，朵朵的醫藥費也交了一年的，你以後不用再這樣辛苦奔波了。」

「過幾天正好是咱媽的六十大壽，隻要你乖乖和阿煜道歉，我可以給媽辦個壽宴讓她高興高興。」

看來是江煜消氣了，所以她們對我的報複也到此為止了。

可我卻已經對她們死心，不想再和她們有聯係了。

「宋雪，我......」

我正要拒絕，宋雪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

「什麼？沒我陪著吃不下飯？好，我這就來陪你！」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宋雪臉上明顯浮現出擔心。

掛斷電話後，她歉疚地看向我。

「老公，阿煜說他沒胃口吃不下飯，要我陪著才行，我得去他家哄他吃飯了。你慢慢想，今晚之前給我答複就行。」

她匆匆離去。

而我也在她離去後拔掉針頭，辦理了出院。

而後把離婚證裝到禮盒裏，叫來快遞員，讓他幫忙寄給宋雪。

做完這一切後，我拉黑刪除了妻女的所有聯係方式，帶著我媽僅存的骨灰和行李，頭也不回地奔赴機場。

......

另一邊，宋雪在和朵朵在江煜家陪江煜吃飯的時候，快遞正好送上門。

「宋小姐，這是沈先生給你寄來的快遞，請簽收。」

「沒想到沈川這麼快就想通了，還專門寄來了禮物賠禮道歉。」

宋雪滿臉笑意地拆開禮盒，然而在看清裏麵的離婚證後臉色卻是慘白一片。

她連忙給我發來短信，試圖質問我。

下一秒，聊天框卻驟然彈出鮮紅的感歎號，還附上一行文字：

【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您還不是她的好友，請先發送驗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