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晉升副總當天,總裁女友寵溺的男助理卻當眾撕了我的任命書,宣稱他才是女友欽定的副總。
直到會議結束,女友才跟我解釋她給男助理升職加薪,對她百依百順,都是因為男助理手裏有專利技術,她也是為了公司發展,求我忍耐。
可我明知她在撒謊,不僅沒有生氣,反倒直呼女友手段高明,要替她分憂。
一時間,女友還以為我被蒙在鼓裏,感謝我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直到第二天,一直勸我大度的女友看到我親自開車接送新來的女實習生上下班,訂下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向她表白後卻氣炸了,命令我將女實習生立馬開除。
可我隻是虛偽一笑:
「她是隱藏身份的豪門千金,我也是一心為了公司,你再忍忍,等我拿到融資幫助公司上市,我肯定跟她分手和你領證。」
1
聽到我的解釋,女友沈月頓時語塞,似乎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會被自己平日裏搪塞我的那些大道理懟回去。
盯了我許久,她才一臉狐疑問道:
「陸慎行,你是不是又吃梁澤的醋了?」
「我和你解釋過多少次了,我接近他隻是為了套取他手中的專利技術,你就不能為了我再忍忍嗎?」
「你跟我老實交代,你到底和那個叫薑禾的實習生進展到哪一步了?她現在人住哪裏......」
我看著沈月此刻疑神疑鬼,喋喋不休追問我的模樣,不由有些想笑。
當初她破格錄用在家待業三年的梁澤當私人助理後,跟我解釋梁澤是她三顧茅廬才重金挖來的技術大佬,手裏的專利技術足夠公司在業界徹底站穩腳跟。
因為沈月隻負責商務不懂技術,我覺得事有蹊蹺怕沈月被騙,隻是多問了句梁澤到底有什麼專利。
沈月卻一點就炸,說我控製欲太強,與其整天嫉妒別人問東問西,還不如多提升自己的技術水平。
現在,口口聲聲說我控製欲太強的沈月,自己卻恨不得將實習生祖上十八代的墳在哪都要扒出來。
人啊,雙標起來簡直不是人。
回神,我冷笑一聲,將一張照片甩給沈月。
照片裏,本市四大豪門之一的薑家家主,正一臉和藹地親自給實習生薑禾夾菜。
或許是覺得我這種人壓根不可能跟薑禾這種豪門千金結婚,沈月反倒鬆了口氣,捶了下我的胸口。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我就說你怎麼可能舍得拋下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原來是想從薑家不諳世事的千金下手騙融資,鬼點子倒是不少。」
可這話從沈月嘴裏說出來,我卻隻覺得諷刺。
明明是她早就拋下了和我七年來的感情。
當初梁澤入職還不到一個月,意外撞見沈月和我在商場約會後,第二天就寫了封離職信說自己道心破碎鬧著要辭職。
當晚,沈月就跟我商量假分手,說她以單身的身份更方便接近梁澤套取他手裏的技術,這都是為了公司,為了我,求我理解。
我當時信以為真,甚至配合她演了出分手的戲碼,從家裏搬了出去單獨住。
第二天,一年多沒發朋友圈的沈月,就直接在她的朋友圈官宣了和梁澤的戀情。
而我和沈月七年來從未官宣,甚至連在一起的合照都寥寥無幾,除了父母外,周圍人都以為我一直是單身。
我不是沒提過官宣,可沈月總是有著說不完的大道理:
「兩個人在一起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在意別人的眼光幹嘛?」
「幸福是自己的,又不是秀出來的,別看別人朋友圈裏恩愛,背地裏指不定吵成什麼樣呢!」
我一度覺得自己太虛榮,太在意別人的評價,就由著沈月胡來。
可轉眼間一年過去了,梁澤嘴裏的專利技術卻連一個代碼的影子都沒見到,每天不是在辦公室裏打遊戲,就是拖著沈月出去玩。
換作別人,早就懷疑梁澤是個騙子將他開除了。
可沈月卻有著自己的堅持,她聲稱天才都是特立獨行的,而梁澤隻不過是愛玩一點,等到公司真的出現問題,他就是力挽狂瀾的王牌。
為此,沈月不但處處偏袒他,為了堵住別人的質疑,更是把我的業績讓給他,讓他能一直留在公司。
而梁澤也絲毫不覺得羞恥,反而拽的不行,享受著我的業績,還天天說我技術差,換他來早就業績翻倍了。
就連同事們都察覺到不對勁,經常在私下議論,沈月卻依舊不為所動,反倒將偷偷議論的員工全部開除。
那時我才漸漸意識到,沈月或許早就變心了。
回神,我剛要開口,梁澤卻連辦公室的門都沒敲,自顧自走了進來。
沈月卻像是做賊般立馬鬆開我的手,一臉慌張:
「梁澤,你怎麼來了?」
我不由冷笑一聲。
看來在沈月心裏,梁澤儼然才是她的正牌男友,而我隻不過隻見不得光的老鼠。
察覺到我嘴角的笑意,梁澤卻故意秀了秀他脖子上副總的工牌,順勢挖苦道:
「喲,原來是前夫哥啊,怎麼,賊心不死又來糾纏我家月月了?」
「不過也是,就你這垃圾技術,也就你這城牆厚的臉皮能繼續待在公司了,要我早就一頭撞死了。」
聽著梁澤的嘲諷,我不僅不生氣,反倒有些想笑。
梁澤入職第一天,就在會議上當眾砸了我的電腦,說我寫的都是屎山代碼,公司現在都沒倒閉簡直是個奇跡。
他裝模做樣上手改了兩行代碼,當晚係統直接崩潰。
整個部門連夜搶修,依舊造成了上百萬的損失。
可他不僅不認錯,反倒甩鍋給我,聲稱都是我設計的框架太差,承受不起他這麼高級的技術。
回神,我也懶得跟這種潑皮無賴多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梁澤卻像是打了勝仗一樣,隔著門還故意扯著嗓子,誇誇其談自己的技術過人。
我搖搖頭,剛回到工位,一個菠蘿包就遞了過來。
「一大早就被拉去辦公室訓話,肯定餓壞了吧?」
隻見薑禾正撐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接過菠蘿包,不由心裏一暖。
即使時隔十多年,薑禾依舊記得我早餐習慣吃的食物。
說起來,其實我和薑禾並非是剛剛認識,而是多年的青梅竹馬。
小時候父親在世時,兩家甚至還訂過娃娃親。
隻是後來我漸漸和沈月走到了一起,薑禾也選擇了出國留學。
如今她留學歸來,聽說我和之前因為梁澤的事情分手後這才來公司找我,實習對她來說反倒不過是體驗生活。
自從發現沈月變心後,反正彼此已經分手,我也開始接納薑禾的好意。
我隻是發燒沒來上班,薑禾不僅噓寒問暖,還主動請假給我送藥熬粥。
可沈月不僅沒問一句,反倒說我嬌生慣養,打亂了她的工作安排,反手扣了我半年的績效。
愛與不愛,從來都體現在細節上。
既然沈月為了梁澤臉都不要了,我又何必繼續委屈自己。
回神,我摸了摸口袋裏的鑽戒,隨即單膝跪地。
一時間,同事們頓時瞪大雙眼,紛紛停下手頭的工作起哄道:
「這個姿勢,難道說......陸主管是打算求婚嗎?」
「薑禾才入職幾天呀,這就是一見鐘情嗎?」
「薑小姐快答應啊,我們陸主管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絕對不虧的!」
聽到動靜,沈月也從辦公室走了出來,皺眉道:
「上班時間,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還想不想要提成......」
話音未落,看到我單膝跪地向薑禾求婚,沈月手裏的文件卻突然掉在地上。
2
因為沈月從未和我官宣,在場的同事們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沈月此刻快黑成煤炭的臉色,仍舊起哄道:
「親一個,親一個!」
果不其然。
還不等我掏出婚戒,沈月就不由分說地將我拽到了會議室。
剛關上門,沈月就揪著我的領帶質問道:
「陸慎行,你又在鬧什麼?!」
「就因為剛才梁澤說了你幾句前夫哥,你就受不了刺激,賭氣去跟薑禾求婚?」
「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我看著沈月氣急敗壞的模樣,卻覺得可笑。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才對。
沈月和梁澤官宣後的第一百天,連梁澤自己都沒印象。
沈月卻連當初朋友圈官宣的一秒鐘都不差,花了幾百萬買光了全城的煙花,在官宣的那一刻來了場世紀煙花秀慶祝他們的愛情。
平時總是死命壓榨員工的她,更是破天荒給全公司放假一天,包下市中心最奢華的宴會廳和梁澤過他們的戀愛100天紀念日。
聲勢浩大到,不少媒體記者還以為是哪家豪門在舉行世紀婚禮。
如今,我不過是用她對待我的方式對待她。
她卻受不了。
可這樣的日子,我卻整整熬了一年。
回神,我索性學著她平日裏跟我說大道理的模樣,虛與委蛇道:
「薑禾畢竟是來體驗生活的豪門大小姐,隻有求婚才能真的讓薑家真的重視拉到投資。」
「我都是為了公司,為了我們的未來,沒想到,你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就算了,還給我甩臉色。」
「既然你接受不了,那融資這事還是算了吧。」
我故意長歎一聲。
聽到這再熟悉不過的說辭,沈月不由臉色一僵,片刻後才擠出笑容,拉著我的手解釋道:
「慎行,我這不也是擔心你,怕你露出馬腳,被薑家針對嗎?」
「你的安全在我眼裏,比起什麼融資要重要千百倍。」
聽著她那假惺惺的說辭,那雙曾經讓我怦然心動的眸子,現在卻隻讓我反胃。
她哪裏是在乎我,不過是怕自己的融資打了水漂罷了。
想到這,我索性打開了手機裏電子版的融資意向書。
在看到整整兩千萬的融資後,沈月立馬捧著我的臉親了一口。
「寶貝你真棒!」
「等融資到賬,我們就去民政局領證!」
可我卻隻是不動聲色地擦掉了臉上的口水。
領證這件事,我和沈月提過不止一次。
一開始,她說想把精力放在事業上,等公司走上正軌再說。
後來我幫公司在行業站穩腳跟,她卻說家裏對我不太滿意,她也想和我領證,可是戶口本偷不出來。
直到前陣子,領證隻需要身份證後,她拗不過我答應和我領證。
到了民政局門口,她卻又說自己身份證丟了需要重新補辦。
可一連等了三個月,她卻一直借口生意太忙沒空去補辦。
看來能拿到融資她是真的高興,甚至都願意主動拿領證給我畫大餅。
不過事到如今,我卻不想和她領證了。
比起聽不完的謊言和借口,我還是更喜歡薑禾的真誠。
片刻,沈月才像是想起什麼,突然拿出消息敲了幾下屏幕,轉頭跟我解釋道:
「我等會要去見個客戶,下次再好好犒勞你。」
「對了,我不在的時候別偷懶,要是完不成工作你這個季度的獎金免談!」
說完沈月便拿起包急匆匆離開。
可我剛才分明瞥到,她是在給梁澤發消息。
一有錢第一時間就是帶著梁澤出去瀟灑慶祝,看來她還真是在乎梁澤。
估計現在,他們已經在商量這兩千萬的融資該怎麼花了吧。
不過,沈月卻忽略了一點。
下一刻,我冷笑一聲,將融資意向書的頁麵拉到了最底部,露出了這次融資協議的甲乙兩方。
投資方是薑氏集團不假。
可我從沒說過,接受融資的是沈月的公司。
3
那原本是我在外成立的工作室。
沈月的公司起步時並不順利,甚至直到現在,公司的資金鏈依舊很緊張,項目資金不到位導致技術問題頻發,口碑越來越差。
無奈,我隻好找了幾個朋友開了家工作室,低價外包替沈月解決項目裏的技術難題。
如今,反正也和沈月要分道揚鑣了,自然也得替自己的未來早做打算。
薑家是豪門,要配得上薑禾的真心,更要證明自己的實力才能得到薑家認可。
跟薑禾商量後,我便重新注冊了公司,拿著薑家的融資,準備開創自己的事業。
我正思考著下一步規劃,手機卻突然響起。
是梁澤又發來了照片。
每次沈月和他出去約會,他總是不忘嘲諷一波我這個前任。
這次他發來的是一封任命書。
「前夫哥,沒想到吧,我隻是撒撒嬌就拿到了公司重金押注的S級項目,成為了項目負責人。」
「你說你天天在公司加班除了浪費公司電費有啥用,到頭來還不如我動動嘴皮子,我要是你早就沒臉見人,收拾東西滾蛋了。」
可我卻不以為然。
梁澤是出了名的廢物,這麼重要的項目交給他,公司隻會死的更快。
看來,沈月不僅不是個合格的女友,更不配管理整個公司。
不過梁澤倒是提醒了我。
是時候和沈月斷個幹淨,回家收拾下行李搬走了。
自從沈月和我假分手後,我們雖然同在一個小區,卻是分房子住。
當初她借口避免梁澤起疑心,如今倒是方便了我,省了不少和沈月糾纏的功夫。
等收拾完行李,已經是深夜。
跟薑禾道過晚安我便匆匆睡下,準備第二天離開。
可第二天一早,我卻突然被一股飯香叫醒。
我本以為是薑禾來接我了。
可睜開眼,卻發現沈月正在廚房一邊刷著做飯教程,一邊揮動著鍋鏟。
要知道,沈月最受不了的就是油煙。
不僅從沒下過廚,就連身上一點煙味都受不了,為了她我還特意把煙都戒了。
可今天這家夥怎麼突然轉了性子?
我正疑惑,手機卻彈出一條新聞推送。
【千萬資金不翼而飛,沈氏集團何去何從?】
我不由冷笑出聲。
原來,梁澤深知自己手裏沒用專利技術遲早暴露,在被任命負責人當晚,就直接卷走了項目所有流動資金逃到了海外。
沈月本來還想靠這個項目一本萬利解決資金問題,不惜押上了公司所有的現金流。
如今血本無歸,公司即將完蛋。
她唯一的指望,就是我從薑禾那拿到的兩千萬融資。
下一刻,沈月便笑吟吟端來早飯,開口道:
「親愛的,快趁熱吃吧。」
聽到這油膩膩的稱呼,我頓時沒了胃口,一口沒動。
見狀,沈月隻好尷尬一笑,生硬地轉移起話題:
「對了,你融資那事怎麼樣了,薑家打錢了嗎?」
看來她是真的慌了,連裝都懶得裝了。
我冷笑一聲,直接點開了我的公司賬戶。
看到兩千萬的資金到賬,沈月頓時眼前一亮,激動地抱住了我。
「親愛的你真棒,我就知道你能行。」
「對了,你之前說的對,梁澤就是個騙子,我已經和他分手了。」
「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現在我們就去領證吧,我身份證都帶上了。」
我不由冷笑出聲。
沈月還真是把自己當傻子看。
之前到了民政局門口都能丟,一連幾個月都說沒空補辦。
現在卻萬事俱備了。
變臉還真是夠快的。
想到這,我索性甩開她的手。
「誰要和你領證,我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
不等她開口,我便將融資協議翻開,露出了簽名處。
「而且,我說薑家會融資,可什麼時候說是給你的公司融資了?」
看著乙方一欄寫著我的公司和我的名字,沈月頓時愣在原地。
「你......你什麼時候背著我開公司了?」
我卻覺得好笑:
「怎麼,就許你開個空殼公司給梁澤花錢,就不許我自己創業?」
聞言,沈月的身體不由一顫:
「你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明明我隻跟梁澤說過。」
我卻隻是聳了聳肩:
「與其關心這個,你還不如想想怎麼麵對董事會,解決這上千萬的資金虧空。」
「行了,薑禾還在新家等我回去吃飯呢。」
「沈月,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我拖著行李箱就要離開,沈月卻咬緊下唇,突然拽住了我。
因為用力過猛,下一刻,我兜裏之前還沒來得及給薑禾戴上的婚戒頓時掉在地上。
沈月撿起後,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
她突然得意一笑,叉著腰得意洋洋道:
「怪不得總覺得你這幾天這麼怪,不僅故意在我麵前和薑禾秀恩愛,還鬧著要另起爐灶,原來是木頭開竅了,都學會欲擒故縱了。」
「好吧好吧,我願賭服輸,你現在可以向我求婚了。」
說著,沈月便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等著我給她戴上婚戒。
可我隻是冷笑一聲:
「沈總,你不妨看看戒指裏刻的字。」
聞言,沈月這才發現鑽戒裏還刻著兩個縮寫字母,頓時老臉一紅。
「沒想到你還怪用心的,連婚戒都特意刻上我們的......」
可下一刻,當沈月看清楚戒指上的字母後,她臉上的笑容卻頓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