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告知我再也無法生育時,我在老公的口袋裏發現了一根兩道杠的驗孕棒。
我沒吵沒鬧,隻是偷偷跟在男人身後,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讓他變了心。
可看清女人的樣子時,我如墜冰窖。
那個將我霸淩到失去子宮的女人,懷了我老公的孩子。
那晚我回到家,將有關男人的東西全部燒毀,隻拾起了角落裏的錄音筆。
鬆開按鈕,17歲少年爽朗的聲音響起,“我發誓會愛葉欣芸一輩子!”
我按下錄音筆,一字一頓的說道:“梁銳白,我們結束了!”
下一秒,錄音筆突然開始自動播放,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錄音筆裏亂說?”
情緒上頭的我果斷回複:“我是葉欣芸,因為梁銳白根本不愛我!”
1.
少年的聲音堅定的反駁道:“不可能!我不可能不愛你!”
隨後就像是連珠炮一樣發問道:
“你不是葉欣芸,你到底是誰?”
“我還沒有把錄音筆給你?”
“為什麼你的聲音會出現在錄音筆裏?”
鮮活的聲音讓我下意識的扔掉手中的錄音筆,
可是手邊的玻璃碎片的真實觸感又在提醒我,這不是幻覺,
我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的撿回那根錄音筆,
緊張的壓著嗓子說道:“你是誰?”
“我是梁銳白。”
朗朗悅耳的少年嗓音貫穿時光的長河,將我牢牢定在原地。
我心頭沒由來的一顫,
梁銳白?17歲,親手將這個錄音筆交到我手上的梁銳白?
還沒等我回應,那邊就火急火燎的發問了,
“欣芸?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連忙按住錄音筆,語氣急速的說道:“我是三十歲的葉欣芸。”
“不要送我這根錄音筆,離開我,從我的生命中消失!”
那頭陷入死一樣的沉寂中,等了幾秒後,
少年滿是不解的聲音響了起來,
“為什麼?”
我抿掉嘴角的淚水,就著那一絲鹹澀說道:
“現在的你,正在別的女人床上...”
沒等我說完,少年怒氣衝衝的回應就打斷了我的講述,
“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啞然,透過這氣憤的回應,我仿佛看到了少年抿著的唇角,握緊的拳頭,
過往熾烈的情感翻湧在我難幹的淚裏。
是啊,我也不相信。
我張了張口,正要回應,門忽然被推開,
幾塊玻璃碎片被門掃飛,打的我生疼。
“又在鬧什麼?”
看見蹲在地上的我,梁銳白不耐煩的將我推到一邊,
自顧自的翻箱倒櫃,膝蓋被玻璃劃出傷口,殷紅的鮮血在冰冷的地板上漫開,我沉默著按動錄音筆,任由傷口的血流著,
我腸胃不好,以前他每次回家,都會為我帶一份雲吞,
他說這個養胃,每次我不想吃,他都會用甜言蜜語哄著我咽下,
可如今...
“嘖,到底放哪去了?”
“喂,跟你說話呢!給你的傳家寶,藏到哪裏去了?”
“柔柔懷的是兒子,傳家寶是要給長子的,你懂事一點!”
語氣依舊是那般不耐煩,我還沒開口,就已經輸的徹底,
可是結婚那天,他明明當著所有賓客的麵,將那個傳家寶送到我手上,
“欣芸,從今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梁銳白的弟弟很不滿,“哥,這是傳家寶啊!嫂子又沒辦法生育,拿了也傳不下去啊,她不配拿!”
當時這還是梁銳白的禁忌,從來沒人敢在他麵前提起這件事,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隨後大步流星走到他弟弟麵前狠狠扇了兩巴掌!
“就算欣芸無法生育,也配得上我們梁家的傳家寶!”
那一刻,我慶幸自己嫁給了幸福,
新婚當晚,我小心的放在了最裏麵的櫃子裏,藏的很深
我怕忘記了,他揉著我的頭說他幫我記著,
可如今,隻有我一個人記得。
我打開櫃子,取出刻著平安兩個字的玉牌,
梁銳白一把抓了過去。
“別碰臟了,這可是保佑柔柔母子平安的,你手上有血,別把晦氣傳過來。”
他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確保沒有沾上我的血之後才抬頭施舍給我一個眼神。
“我還要去看柔柔,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這裏一切恢複原樣。”
走到門口,他忽然停下,語氣敷衍的說道:“放心,就算柔柔生了長子,你依然算是梁夫人。”
家裏的阿姨在門口準備著進來,他擺了擺手說道:“夫人自己有手,她會打掃的。”
聽著他遠去的皮鞋聲,我顫抖著舉起手中的錄音筆,滑膩的血液讓我有些抓不住它,
“聽到了嗎?相信了嗎?”
我的聲音沙啞的難以置信,就像是吞咽過燒紅的鐵一樣,
鬆開錄製鍵,不一會那邊就響起了劇烈的喘息聲,
“聽到了,我沒搶到你身後的位置,不對,這不可能...”
周圍的環境音逐漸弱了下去,少年的話跟他的氣息一樣不通順。
可我卻心頭一顫,似有所感抬頭看向牆上掛著的高中畢業照。
那個記憶中的位置,此刻站著的竟然不是梁銳白!
我趕忙取下它,一遍...兩遍...親眼核對了五遍之後,我在最右邊看到了一團模糊的人影,
我握著錄音筆的手逐漸泛白,
難道那邊的梁銳白,真的能改變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