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賀晚舟被死對頭綁架,徐若辰作為準老公去送贖金,沒把她贖出來,反把自己搭進去,贖金被搶不說,人還意識迷離的拍下各種不雅照。
事後他各種解釋,解釋他沒有遭到實質傷害,還是處子之身,賀晚舟卻不信。
“男人的清白是無法用科學手段證明的,一切隻能靠信任,可是徐若辰,我對你已經沒有了信任。”
他自證了99次,她也否定了99次。
最後一次不歡而散,徐若辰被盛怒的賀晚舟強行送上山剃度清修。
三年後再見,賀晚舟冷漠依舊:“我懷孕了,是阿瑋的孩子,孩子生下來會記到你名下,你撫養長大,也算為賀家出一份力。”
徐若辰目露譏削:“賀施主你是不是忘了,我如今已是佛門弟子。”
賀晚舟猛然逼近,凜冽的寒意,從她黑沉的眉眼透了過來:“好好養孩子,你就還是賀家人,別不識好歹,徐若辰。”
僧俗兩別,不想多掰扯,徐若辰起身就走。
卻在出禪房的時候,看到擠在院中的眾位師傅,和正對山門的挖掘機。
“賀總帶了拆除文件過來,整個明鏡寺包括坐下的雲華山,都被她買下了。”為首的住持紅著眼說道。
徐若辰臉色一變,扭頭看女人:“三年前是你把我送上山的,如今這樣逼我又有什麼意思?你明知道我父母不在了,明鏡寺就是我最後的歸宿,你還為一個未出生的胚胎,冒天下之大不韙,都不怕遭報應的嗎?”
賀晚舟微涼的小手,輕輕撫過他光禿禿的頭頂:“別這麼激動,若辰,你不貞在先,不育在後,我這是在給你保障啊。”
話落她收手,根本不給他緩衝的時間:“挖!”
一鏟子下去,朱紅的山門被鏟了大半,黑底帶金的牌匾掉到地上,發出砰的聲響。
住持心疼流下眼淚:“怎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
徐若辰眼也都紅了。
不忍清修三年的家園被毀,他哽咽著求情:“三年了,你還不能想清楚,我真的沒有失貞,也沒有和綁匪不清不楚嗎?”
賀晚舟聞言垂下眼皮:“阿瑋努力三年才讓我懷上身孕,我們唯一在意的就是這個孩子,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舊事重提,讓阿瑋擔心,也讓我為難?”
生硬的語氣,冷漠的詞眼。
無比清醒的意識到這女人的決絕,徐若辰低頭屈服:“好,我聽你的,名字我記,孩子我也養,你讓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隻求你能放過明鏡寺,放過這些師傅。”
“早這麼乖不就好了。”賀晚舟冷凝的表情一鬆。
徐若辰剛要喘口氣,她忽然又開口:“是很乖,但太遲了,作為懲罰,這山門一定要挖,你負責監工,希望這一出能讓你記住,身為賀家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不,不要...”徐若辰崩潰求饒,可沒有用。
機械臂高高揚起,重重落下,連山門帶院牆,很快被鏟了個七零八落。
眼睜睜的看著最後一塊磚頭掉落,徐若辰眼睛幹涸的都快流不出眼淚了。
誰能想到呢,三年前的今天,他還開開心心的期待著婚禮,想象著要穿上最帥氣的西裝,娶到最心愛的女人。
安然無恙從綁匪手上回來,於別人是幸事,於他卻是禍事。
一切隻因為賀晚舟不信任他。
賀父賀母婚前就不喜歡他,更覺是他不詳,才給賀家帶來厄運。
99次自證,耗盡了他的心力。
隻想青燈古佛了此殘生,沒想這個愛他也算轟轟烈烈的女人,會為一個男人,以如此不堪的手段逼他下山。
“夠了嗎?不夠可以往後麵的大殿繼續再挖。”徐若辰諷刺仰頭看賀晚舟。
賀晚舟並未回應,隻扔了張支票,抬腳就走。
一千萬的數額,還算大方,徐若辰小心吹掉灰塵,塞到住持手裏,連僧衣都來不及換的去追賀晚舟。
一路緊趕慢趕,追到山下,看到停在馬路邊的黑色豪車。
想來賀晚舟下山路上雖不等他,倒也沒有真的不管他,懸著的心一鬆,徐若辰加快腳步跑過去。
卻在靠近時,看到從車上下來,一身休閑的年輕男人:“就是你,想做我兒子的養父?”
徐若辰愣住:“你是...安瑋?”
“你認識我啊?”安瑋目光憐憫,滑過他鋥亮的光頭:“那你知不知道,早在婚禮前,晚舟就跟我在一起了,她慘遭綁架是因為我,你被汙蔑失貞、被送上山出家,也是因為我,她什麼都知道,但什麼都不說,因為整個事件中,承擔的隻有你一個,而我美美隱身,隻做她掌心裏的乖寶呢。”
“不,不可能!”下意識的反駁,徐若辰不信,不信賀晚舟婚前就背叛,不信她會為亂七八糟的男人如此傷害他。
十六歲相識,二十四歲舉行婚禮,八年時間寵他愛他,還舍不得碰他,賀晚舟可是海城人人皆知的,不惜與整個賀家為敵,也要盛大婚禮嫁給他的女人啊。
綁架案後,她也是吵多了氣急了醋大了,才會怒而送他上山清修。
她是舍不得他的。
不然也不會年年捐香火,月月上山問他知錯了沒,一次次被拒,也不肯輕易放棄和他的婚姻。
這樣執拗的愛,怎麼可能短短八年,說沒就沒?
“不信?”安瑋忽然湊近一步:“不如我們就賭一把,賭晚舟心裏有沒有你,如果有,我二話不說分手,如果沒有,你就老老實實離婚走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