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們九人登山隊在雪山遭遇雪崩,被困七天七夜,最終奇跡般全部獲救。
十年後,隊長周毅從酒店頂樓一躍而下,警方定性為抑鬱症自殺。
可我知道,他不是自殺。
因為就在前一晚,他驚恐地告訴我,那座雪山回來索命了。
他說我們當初為了活下來,做了一件不可告人的事,那件事的“代價”現在來了。
我沒信,直到第二個隊友,那個當年負責分發食物的人,活活餓死在堆滿食物的儲藏室裏。
我終於明白,這不是意外。
可十年前我們到底做些什麼?
我居然想不起來了。
......
周毅死了。
從三十層樓的頂樓天台,一躍而下。
警方趕到,拉起警戒線,最終的結論是抑鬱症導致的自殺。
他們說,周毅的公司最近資金鏈斷裂,負債累累,這是他選擇絕路的原因。
我站在警戒線外,看著那灘刺眼的紅色,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我知道,他們都錯了。
周毅不是自殺。
因為就在他死的前一晚,他給我打了電話。
“林峰,它回來了。”
“什麼回來了?”
“那座雪山......它回來索命了!”
我當時隻當他喝多了,公司破產的壓力讓他說了胡話。
“周毅,你冷靜點,什麼雪山?”
“我們當年為了活下來,做了一件......一件不可告人的事。”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恐懼。
“那件事的‘代價’,現在找上門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他掛斷了。
我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十年前,我們九個人組成的“遠征”登山隊,在挑戰從未有人登頂的喀納雪山時遭遇雪崩。
我們被困在山坳裏,斷了通訊,絕了補給,整整七天七夜。
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必死無疑,但我們奇跡般地活了下來,全員獲救。
這件事成了當年轟動一時的頭條新聞,我們九個人,被媒體譽為“雪域奇跡”。
而周毅,作為隊長,是奇跡的締造者。
一個能戰勝雪崩和死亡的人,怎麼會被區區債務打垮?
我一直不信,直到第二個人的死訊傳來。
死的是李偉。
他是我們當年的後勤,負責分配食物。
他的屍體是在自家別墅的地下儲藏室裏被發現的,發現他的是每周上門打掃的保姆。
儲藏室的門從裏麵反鎖,警察破門而入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李偉蜷縮在角落,骨瘦如柴,死狀如同非洲難民。
法醫給出的鑒定結果是,他死於極度的饑餓和脫水。
可他的身邊,堆滿了整箱的進口餅幹、牛肉罐頭、巧克力棒和成桶的礦泉水。
那些食物,足夠一個人吃上一年。
一個坐擁千萬身家的人,活活餓死在堆滿食物的房間裏。
這件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媒體聞風而動,將它報道成一樁離奇的富豪怪癖事件。
隻有我知道,這不是怪癖,更不是意外。
周毅死前的電話,李偉詭異的死法......
我終於明白,周毅沒有說謊。
那不是詛咒,更不是雪山顯靈。
是我們九個人中的一個,在動手。
他像一個潛伏的獵手,冷漠地注視著我們,等待著下一次出手的時機。
而我,當年在隊裏負責記錄和觀察。
我又做過什麼?
我的罪,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