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屍體的下體還能不被法醫發現發生過性行為,那麼,凶手應該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再者,死者的身體有死後才被非正常手法導致骨折的痕跡,他可能是想要製造什麼假象。
江邊野釣的人並不少,凶手能在死者的身上塗抹誘魚小藥,隻是單純的為了誤導法醫推斷出錯誤的死亡時間麼?
宋檸沒有太過的推斷經曆,但她想,凶手在做這一係列的事情的時候,肯定不是在江邊。
死者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的,宋檸在原來法醫解剖的基礎上又研究了一遍,發現能從身體裏獲取的信息大概都在教授的記錄了裏了。
因為死者身上沒有出血的外傷所以警方警戒線範圍在江邊的直徑兩公裏範圍,這邊開車進來不方便,外邊也不好停車,說明凶手的作案地點不會太遠。
但疑惑的是,警方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在現場收集到任何有效的證據。
“不可能的。”宋檸看著屍體喃喃道。
“為什麼,要折斷你的四肢。”宋檸說完,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被她忽略的片段,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碰上了來挑釁的付梅,宋檸沒有多做停留,離開法醫部之後就給梁隊打了電話。
因為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宋檸決定再去現場看看。
“到底是在哪裏?”宋檸坐在出租車上低語,絲毫沒有注意到跟在後麵的出租車,下車之後,宋檸順著警戒線一直往江邊的上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宋檸終於走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因為適應了黑夜,即使可見度不高,但是在宋檸的眼裏,周圍的一切至少是清晰的。
一直和屍體打交道習慣了的她,並沒有感到一絲的害怕,腳下踩著枯葉的聲音在黑夜中順應著空氣傳播顯得格外的駭人。
宋檸站在空曠的平地上,看到一個黑影正倦縮在一個不太靠近草叢的地方。
熟悉了人體結構的她一眼看去就知道那是一個人,而且,還是個活人......
靳銘深覺得宋檸一定是瘋了才會大半夜的跑到這荒郊野嶺的凶案現場,他緊緊的跟在宋檸的身後,盡量讓自己的步調和宋檸保持一致,這樣一來,就會減少前麵的宋檸在聽覺裏出現兩個腳步聲的可能性。
靳銘深不想讓宋檸覺得自己是在跟蹤她。
但是,在那片曠地上,一個拿著尖銳器具的男性顯然是被宋檸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隨後,緊張心理引起的應激反應讓那人猛地起身快速跑進一旁的樹林裏,宋檸正想追上去,靳銘深就快速上前拉住了這個不要命的女人。
“你沒看到他手裏的鏟子麼?你不要命了?”低沉的怒吼帶著十二分的戾氣,靳銘深的手緊緊的攥住了宋檸的手腕,氣力大的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宋檸被突然出現的靳銘深嚇了一跳,隨後又因為他的怒吼愣了愣。
“你怎麼在這裏?”宋檸迷茫的看著靳銘深。
靳銘深此刻緊抿薄唇,周身散發著欲將宋檸的無畏吞沒的寒氣,他寒著臉望了那人逃走的方向,他似乎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
“宋檸你知不知道這裏很危險!”靳銘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如果剛才自己沒有出來,這個不知死活的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竄進林子裏。
“......”宋檸掙了掙自己的手。
“那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宋檸的聲音有些虛弱,她這兩天都沒有休息好,靳銘深放開了她的手腕,轉而拉起了她的手。
“跟我回去。”
“靳銘深,剛才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宋檸眼睛裏閃著固執的光,靳銘深臉色鐵青。
“抓捕凶手是刑警的事,宋檸你隻是個法醫你聽明白了麼。”靳銘深的語氣很不好。
宋檸突然頹廢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協助刑警辦案,我可以做的更好。”
宋檸說完,靳銘深就一把將人攬入懷中,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讓宋檸覺得很安心。
“宋檸,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宋檸不知道後來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也不知道靳銘深昨天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脾氣。
當被梁隊的電話吵醒的時候,宋檸正在夢裏和惡魔博弈。
“宋法醫,嫌疑人抓到了。”梁隊言簡意賅,宋檸的困意一下子就被趕跑了。
她起床披了一件長長的風衣就要往外走,靳銘深在客廳裏看見雷厲風行的宋檸馬上就起身詢問。
“你要去哪?”
宋檸拿起櫃子上的手表戴好,才轉身看向靳銘深。
“刑警大隊,靳銘深,不要跟蹤我,擔心的話就一起來。”宋檸聲音平靜,靳銘深皺眉,三秒後,他一個利落的翻身跳躍跳過沙發,走到鞋櫃換好了鞋子。
宋檸沒說什麼。
二十分鐘後,宋檸出現的刑警隊身後跟了一個麵無表情的一米九帥大個。
梁隊看到宋檸的時候十分的高興,單純是對宋檸的尊敬。
“宋法醫......”
宋檸擺了擺手,麵上毫無波瀾。“叫我宋檸就好了。”
梁隊愣了愣,張張嘴覺得有點不妥,但還是依了宋檸。
“宋檸,是這樣的,你讓我調查的那兩個人,李大寶和張三,張三當天因為妻子外出被車碰了一下,所以在家照顧受傷的妻子,所以沒有出門。”梁隊翻閱著手上的報告,繼續說道。
“李大寶就比較可疑了,第一次審問的時候他偽造了自己的不在場證據,後來你提醒之後再去提審他的時候他就失蹤了。”
宋檸微微皺眉。
“那你們是在哪裏抓到他的。”
梁隊忽然笑了,聲音也有些激動。
“發現屍體地點的上遊,因為警戒線已經拉的很長,當時警方並沒有把距離很遠的一個規劃墓地納入搜查範圍,李大寶重新回到作案現場,可能是想要毀滅什麼證據吧。”
宋檸聞言眉頭緊鎖,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
“在現場,你們還有了解到什麼信息麼?”
梁隊點點頭:“死者的身份確認了,是守園人的妻子,每半個月會來一次園林,這個月守園人說並沒有看到妻子,以為是有什麼事情也沒有問,他們沒有任何的通訊設備。”
“帶我去審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