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未婚妻蘇晚穿著比基尼掛在男主播身上。
我捏著兜裏的求婚鑽戒,手心都是汗。
五周年紀念就這樣悲哀地過了,我打開後備箱,看到一盒東西。
還沒等我質問,蘇晚一把拿走,
“跟你沒關係。”
我心頭一緊,淡聲道,
“去趟婚禮策劃吧。”
我提前一年準備的城堡婚禮,現在看來,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
我心灰地往店裏走,蘇晚在後麵喊我,隨著嗆人的煙味,我的頭上瞬間被揚的全是煙灰。
她手中的煙灰缸砸在我的後腦勺,疼的我一個趔趄。
“沈寂白,你煙癮又犯了?”
“你不是答應我戒煙的麼?”
六年前,父母在一場車禍中雙亡,悲痛欲絕的我染上了煙癮,後來認識了蘇晚。
她不喜歡煙味,我隻用一天就戒了。
我晃掉頭上的煙灰,捏住她的下巴,拉到我跟前,我們的鼻息隻有幾厘米,她以為我要吻她,蹙眉向後躲,
我隻是冷聲道,
“聞到煙味了麼?沒聞到吧?”
“不要冤枉人,不是我。”
蘇晚嗅了嗅,表情和緩下來,悻悻地把煙灰缸扔到一旁草叢。
這煙是謝臨吸的,他蘇晚學生時代的白月光男神,家裏不知發生什麼變故,現在成了擦邊男主播。
見我不置一詞,蘇晚的神色中閃過一絲慌亂。
婚禮策劃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對我們很是熱情。
“這是沈先生做的策劃,事無巨細,蘇小姐,您有這樣的未婚夫真是好福氣!”
蘇晚一把將冊子打飛在地,
“老土!不用看就知道是俗氣的酒店婚禮,一個土掉渣的理工男能有什麼好點子?”
我看著地上我提前一年策劃的心血,心口隱痛。
策劃人好脾氣地撿起冊子,再次遞上去,賠笑道,“蘇小姐……您……”
可是目光所及之處,蘇晚正看著抖書上謝臨的腹肌直播,一臉癡笑,刷了一百個嘉年華。
我深吸一口氣,替蘇晚給策劃人道歉,“不好意思……”
謝臨的來電直接將我們打斷,
“臨哥?在希爾頓706?好的,我馬上到。”
她拎起包,把我和策劃人扔在原地,頭也沒回。
我雙手插入頭發,頭低到地心,不敢看策劃人,小姑娘說過這是她入職半年以來的第一單。
“違約金30%是吧?我多給10%,婚禮不辦了。”
我找了個電競酒店呆了一夜。
半夜三點,蘇晚給我發了一張照片,沒有配文。
照片上是謝臨貼著退燒貼虛弱的樣子。
昆市百年一遇的大雪,我也一夜無眠,下車到家裏不過幾百米,我差點凍成冰棍,到家時,剛好看到蘇晚進門,
“你手殘廢了?不能發消息?”
“還是眼瞎了?沈寂白,你什麼時候學會冷暴力的!?”
見我不置一詞,她的神色有些慌。
曾經,我在外人口中就是她蘇晚的一條狗,無論她去哪裏,多晚回來,我都睜眼等她回來才會睡。
昨晚,我沒有等她,而且第一次夜不歸宿。
我的沉默讓她有些坐不住,
“你之前答應我會有求婚儀式的。”
“昨晚五周年紀念日那麼重要的日子,你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
我剛要攤牌,蘇晚的手機又響了。
“不是退燒了麼?怎麼又三十九度了?我讓私人醫生先過去,我這邊晚點!”
這麼冷的天,謝臨整天不分場合地露腹肌,被燒死也是報應。
我失神地從衣櫃中拿出一件厚大衣,卻聽到蘇晚尖利的叫聲。
“誰允許你穿這個的!”
她箭步上前,粗暴地將大衣從我身上扒下來,
“這是我給謝臨在意國定製的狐狸毛大衣,你也配?”
我看了一眼窗外呼嘯的寒風和手機上零下三十度的溫度提示,
“在我家出現的衣服我還不能穿麼?這樣的溫度,你想讓我凍死麼?”
蘇晚目光冷厲,
“我們還沒結婚呢!你就這麼沒有邊界感,你父母真是死早了,沒多教育你幾年。”
她穿上貂皮大衣,將謝臨的衣服護在胸口,轉身消失在外麵的風雪中。
我甚至忘記了關門,被寒風吹到膝蓋痛,我才回過神來,打開手機,抖書給我推的第一個視頻就是謝臨的直播。
“家人們,今天我謝臨的榜一姐姐蒞臨我的直播間……”他將蘇晚抱在懷裏,纏綿濕吻。
我怒極反笑,實名製點亮了燈牌,還刷了一個嘉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