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青在門外跪了一夜,膝蓋已經麻木到沒有知覺了,他大腦昏昏沉沉的,突然聽到“吱呀”一聲,麵前的門開了。
傅鶴綾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衣服鬆鬆垮垮的從肩頭滑落,白皙皮膚上顯眼的吻痕刺痛了周慕青的眼睛。
這些年他受過大大小小的傷,也不是沒想過了結自己,與過去五年的折磨相比,傅鶴綾對他做的這些其實算不了什麼,可他的心臟還是無法自拔的戰栗起來。
就像是一根從未拔出的刺,被人緩慢的,一點點的從心臟拔出,帶來經久不衰而又綿長的疼痛。
她看向他的眼神冷漠至極,“去收拾一下,一會兒陪我去談場生意。”
周慕青垂在膝蓋上的手倏然收緊,他沙啞著嗓音開口:“傅少帥,我這樣的人......怕是不太合適吧,您還是和您未婚妻......”
“你想多了。”傅鶴綾打斷他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天要見的人最喜歡折磨你這種俊美的男人了,陶老板既然把你送給了我,那幫我談成這場生意,也是你的職責!”
周慕青臉上血色盡褪,他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傅鶴綾竟然要把他送給別人?
“怎麼,伺候女人不是你的強項麼?你不願意?”傅鶴綾皺了皺眉,眼神冷的刺骨。
周慕青呼吸一滯,“伺候女人”四個字不斷敲擊著他的大腦,他沉默了良久,忽然衝他露出一個笑來。
“傅少帥說的沒錯,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幫您談好這樁生意的!”
傅鶴綾臉上的表情一僵,周慕青臉上的笑讓她覺得無比刺眼,她的胸腔忽然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周慕青,你真夠下賤的!”
她字字珠璣,眼看著他的臉色一寸寸白了下去,才轉身“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周慕青愣愣的看著關上的門,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
他忍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快速回房收拾了一下,然後沉默的上了傅鶴綾的車。
車在一家洋行商會停了下來,傅鶴綾帶著他往裏走,剛走進去,一個約摸四五十歲看起來十分富態的女人迎了上來。
“傅少帥,您來了,我先帶您看看貨!”
兩人交易的東西或許是比較敏感,不是周慕青所能知曉的,他被單獨帶到了會議室。
他等到天黑,會議室終於開了,進來的卻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而是下午見到的那個女人,傅鶴綾喊她王老板。
周慕青目光落到她身後,王老板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主動開口道:“別看了,傅少帥接了個電話早就走了,不過他說給我準備了個禮物。”
她笑了起來,臉上的肥肉堆到一起,“我想,你就是他說的那個禮物吧!”
周慕青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心口像是破了個大洞似的呼呼往外漏風,他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呢,早該知道的不是麼?傅鶴綾恨他恨到這個地步,要讓他幫忙談成生意,自然也不隻是說說而已。
一滴淚劃過他的眼角,王老板摸出一根布滿倒刺的鞭子,衝他揚了揚下巴:“把衣服脫了,跪到地上去!”
周慕青臉色白了白,下意識反駁:“我不......”
似是沒想到他會拒絕,王老板愣了一瞬,忽然一鞭子甩在了他的身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醉香樓的頭牌,這城裏我認識的女人哪個沒睡過你,你裝什麼?”
鞭子上的倒刺嵌進他的肉裏,又被帶出,刻在骨子裏的恐懼湧了上來,他條件反射的揚起一抹討好的笑來,“您別生氣,我......我會乖乖聽話的!”
那一瞬間,他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反抗,反抗隻會遭到更嚴厲的毒打!
王老板的態度有些不耐煩,隻冷聲道:“脫了,跪下!”
這一次他不再反抗,聽話的跪在地上,骨節分明的手一顆顆將上衣的扣子解開。
王老板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在周慕青解到最後一顆扣子時,門忽然被大力撞開,站在他麵前的王老板被一把撞開。
王老板一時不察,整個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哪個王八蛋壞我好事......”
她憤怒的聲音響起,卻在觸及到當事人時驟然失了聲,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閻......傅少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