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你媽個大頭鬼!
這輩子隻做我的丈夫,意思是讓我給他守活寡一輩子?
“薑望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我是嫁人,不是出家做尼姑。你真的身體有病,我可以理解,也能夠包容。可是你好好的,什麼問題都沒有,卻不肯同房。薑望我想知道,這麼多年了,你在給誰守身如玉?秦殊嗎?”
薑望身體猛然一震,身上的氣息冷下來,目光幽涼,看著我的目光,仿佛我不是他妻子,而是和他隔著千山萬水的陌生人。
“阿離,我承諾過了,這輩子隻做你的丈夫,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何必牽連到不相幹的人?深更半夜的,不要無理取鬧了好嗎?”
我是在鬧嗎?
我隻是想將事情問清楚而已!
一雙小手突然抱住我的腿,可兒揚起稚嫩的小臉兒,軟軟的問我,“媽媽在和爸爸吵架嗎?不要吵架好不好,可兒害怕。”
我的眼淚唰地流下來,突然就弄不明白,我是怎麼樣把自己弄到如此無助而可悲的境地的。
“媽媽,抱抱。”可兒乍起小手兒,期待的看著我。
我彎下腰,心疼的抱起可兒,眼淚流的更凶。
心疼可兒,心疼薑望,我受過那麼多委屈,誰來心疼我呢?
薑望身上的氣息漸漸軟下來,將我和可兒一起攬在懷裏,低聲說,“阿離,太晚了,先休息好嗎?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談。”
哄睡可兒回到主臥,薑望已經睡熟,緊鎖的眉頭說明他睡的並不安穩。
我翻騰好一會兒,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睡夢之中,大塊大塊的色團,摻和著過往的碎片,扭曲著掙脫著,觸目驚心。
早上醒來,屋子裏靜悄悄的,薑望不在家。
我把米放在鍋裏,按下自動煮粥鍵,坐在椅子上發呆。
昨晚那一幕,對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關於薑望這個人、這段婚姻,我需要重新思考。
深愛薑望是事實,但愛情不能成為我的桎梏。
如果一早知道薑望會在婚後如此對待我,當年我根本不會嫁給他。
密碼鎖被按開,薑望帶著一身濃鬱的煙草味道,手上拎著幾樣早餐進門。
看包裝袋上的LOGO,是我和可兒喜歡吃的那家,豆沙包、鮮蝦仁蒸餃、牛肉燒麥,還有一份我早餐必備的果蔬沙拉。
“阿離,我買了你喜歡的早餐。”薑望走進廚房,拿出容器,將手裏的袋子一一安置,回過頭朝著我笑笑,“可兒呢,還沒起嗎?我去叫她起床。”
我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應聲。
薑望將可兒抱出來,放在我身邊。
可兒見我不開心,皺著小眉頭和薑望講道理,“爸爸,老師說女生是要疼愛的,你要是再惹媽媽生氣,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薑望疼愛女兒,陪著小心,在可兒臉蛋上捏了捏,話對著可兒說,眼睛卻是看向我,“好,都是爸爸的錯,爸爸在此保證,以後一定不再惹媽媽生氣。若是說話不算數,就讓我被十隻大老虎追著咬。”
“那爸爸給媽媽道歉。”
“好,”薑望直起身,目光溫柔的注視我,好像昨晚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對不起老婆,我錯了,以後不敢再犯了。要是再敢犯,就讓老婆打一百下屁股。”
可兒咯咯笑著躺倒在我身上問,“爸爸道歉了,媽媽原諒爸爸好不好?”
我暗中歎了口氣,不想讓大人之間的事影響到小孩子,便摸著她的發頂說,“可兒乖。”
沒有聽到我說原諒的話,薑望有點失落,給我夾了這樣又夾那樣,要我多吃一些。
他夾給我的所有食物,我一口沒動,隻喝完了自己煮的紅 豆粥。
經過昨夜,我心灰意冷,有關他的一切,突然就不那麼在意了。
因為情緒不佳,開車上班的路上發生一點小刮蹭,到達公司搶在最後一分鐘成功打卡。
進入辦公室還沒有坐穩,便收到十分鐘後開會的通知。
我所在的公司原名華宇國際,半年前被並購,更名為華宇科技,經營項目也由之前的主成品銷售,傾斜於現在的主科技研發。
今天是新老板第一次露麵,中級以上管理層全部參會。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各部門老大簇擁著一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進入,隨之而來的,不隻雪鬆般的冷冽氣息,還有讓人想要仰望膜拜的尊貴。
“大家手上的事情放一放,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華宇科技的新任總裁顧南舟顧總,大家歡迎。顧總年輕有為,國際AI領域和金融領域雙博士,去年以一己之力成功解決華爾街金融風暴,避免股市崩盤。有顧總帶隊,未來華宇科技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新老板很年輕,看上去不到三十歲,身材高大挺拔,一頭墨發被發膠固定,全部梳向後邊,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濃眉如隸,鼻梁挺直,唇角線條鋒利,身上帶著很強烈的威壓感。
一看就是久在上位的規則製定者,卻偏偏長了一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
那張臉看著似乎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顧南舟彬彬有禮的站起身,視線在與會者臉上一一掠過,眸中精光如劍。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目光掠過我時,停頓的時間似乎比別人要長那麼一丟丟。
接下來的議程,各部門逐一述職,我無聊的魂飛天外。
“離總監覺得如何?”
突然被大老板當眾點名,我回過神,看向台上端坐著的男人,緊張的收緊五指。
剛才走神太狠,壓根沒聽到討論的是什麼,不知道大老板這個如何該如何回答。
人力總監是個隨和的小老頭兒,笑嗬嗬的說,“離總監,明天有一個出差安排,任總的意思是由你代表公司過去,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其實我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出差,尤其還是長達九天的長差。
秦殊的回歸,始終是紮在我心口的一根刺,很多事情需要時間重新認真思考。
但是老總親自點名,由不得我說半個不字,隻好痛快的答應下來。
我大學專業是核心編程,此次出差,是去參加一個高端的行業峰會,就AI在醫療、民生等領域的構建和服務效能,開拓新的方向。
為了準備相關材料,忙了一整天,別人都下班了,我又加了一個多小時班才結束。
回到家裏,薑望還沒有回來,可兒坐在地毯上玩兒玩具,接送可兒的鐘點工已經離開。
薑望的母親李香玉在沙發上威嚴的坐著,矮粗胖的身上穿著昂貴的緊身旗袍,上半身被布料有效的切割成四道遊泳圈,手上凡是能夠戴首飾的地方,沒有空著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有錢人。
在我看來,不過是在用金錢遮掩生活的不如意,欲蓋彌彰而已。
見我回來,李香玉不滿的蹙起眉頭,指責我的話像張口就來,“幾點了才回來?可兒一個人在家和傭人待著,多麼危險。你要是沒有做好媽媽的能力,就趕緊主動退出,不要耽誤給我乖孫找新媽媽。”
我父親是大學教授,幾年前因病身故,母親是高中數學高級教師,下個月退休。
論出身,我稱得上書香門弟,並不算低,但就財力來說,確實比不上薑家。
李香玉因此很是看不上我,平時見我從沒有好臉色,若不是薑望放下狠話,我是進不了薑家大門的。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李香玉就有欺辱我的理由。
“想找就找,我什麼時候礙著您了?還是說,你想讓我以薑望妻子的身份,給他發個納妾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