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莘荔看著這場好戲,滿意的笑了。
警察把許晴雨和季禹白帶走之後,李秀慧追到了家門口,被許長山給攔下了。
“長山,晴雨可是你的閨女,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坐牢嗎?”
“現在就是說多錯多的階段,你要是去把這事兒鬧大了,整個市裏的人就都知道了,回家再說。”
許長山可丟不起這個人。
“等等。”莘荔擋在門口,“這裏是我家,你們進去幹什麼。”
“你說什麼?”許長山愣住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你又在發什麼脾氣,還嫌家裏不夠亂是不是?”
又發脾氣?
莘荔不屑的勾唇:“你們和季禹白是親親一家人,什麼時候把我當過一家人,季禹白的堂兄還把家裏都搬空了,誰知道是不是季禹白指使的。”
“這個家從始至終都姓莘,不姓許,你們從哪來的滾回哪兒去吧。”
許長山氣的齜牙咧嘴:“莘荔,我可是你爸!”
“從昨天開始就不是了。”莘荔笑了笑。
許長山深吸口氣,立刻就明白了她說的意思。
斷親書,他給了這個丫頭斷親書!
“別再賴在我家門口,否則我就報警了。”莘荔一把關上大門,隔絕了二人怨毒的視線。
李秀慧攙住了搖搖欲墜的許長山,哭的泣不成聲:“長山,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回公寓。”許長山心裏有些不安,他現在就要去檢查一遍自己的家當。
“那晴雨?”
“怕什麼,大不了不要那地契,咱們直接去香江。”
“這死丫頭,這輩子翻不了身吧。”
李秀慧眨了眨眼,反應過來了。
是啊,他們以後都是要走的,誰還管這些人的看法。
夫妻倆精神抖擻,馬不停蹄趕往公寓。
莘荔這邊拿上戶口本和地契,去了街道辦。
書裏許晴雨她們離開後不過三年,老宅就被政府給收繳了,這一片地方都被推了改成了工廠,買家以半價收的房子,本來還打算過幾年大賺一筆,結果什麼都沒保住。
反正房子是留不住了,她倒不如捐了,積極響應號召奉獻。
“莘丫頭,你要把房子捐了!”
街道辦的主任劉喜是認識莘荔的,自然也知道他們家住的那個獨棟大別墅,可是他們滬市響當當的有錢人家!
“是啊,我這不是要結婚了,以後就不在這裏住了,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不如響應國家號召,為人民做貢獻。”
這一番話別說是劉喜了,就是周圍的幾個同事聽了也投來詫異的目光。
“真沒想到啊,這小同誌年紀輕輕,居然有這麼大的思想覺悟!”
“這不是許長山家的大閨女麼,她把房子捐了,她爸能樂意?”
“許長山那種摳搜鬼能樂意才怪了,你不知道啊,許晴雨跟季禹白兩人私奔,還搞出了封資修那種思想毒草,嘖嘖嘖,換我是莘荔,我就拿刀把兩人砍了!”
“自家姐姐的男人都搶,真不要臉!”
劉喜一聽這房子可能有牽扯,有些為難:“莘丫頭啊,你爸那邊?”
“劉姨放心,這房子是我媽留給我的,跟別人沒關係。”莘荔拿出了斷親書和自己的戶口本,迎上眾人好奇的目光,她垂下眸子,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你也知道,我爸向來不喜歡我,這次許晴雨出事兒,非要讓我跟她換親,我能怎麼辦,不過這樣也好,以後結了婚,我就不回來了。”
“所以麻煩劉姨你幫我盡快辦好。”
她繼承了莘母的美貌,這會兒皺著眉,眼裏霧蒙蒙的樣子可疼壞了人。
劉姨一大早來上班就聽說了許家的熱鬧事兒,再聽她這麼一說當即拍板:“行,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最多也就半個小時,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拿個表過來你填一下。”
“莘丫頭,真是苦了你了。”
“謝謝劉姨。”莘荔抹著眼角笑了。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嗎一家三口是個什麼貨色!
劉主任動作也快,半個小時後,兩房簽了名字按下手印,這戶口就算是過好了。
莘荔剛想走,劉主任帶著幾個下屬把她拉住,拿了個大紅花直接套在了她身上,甚至外頭還有拍照片的。
“莘丫頭,你可是當代年輕人的行為典範,所以我們決定把你的事情記錄下來登報發表,你看行嗎?”
“行,當然行。”
莘荔真想抱著劉主任啃她一口。
她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捐房子的事!
莘荔離開街道辦後幹脆又去了黑市,用從許晴雨那裏拿回來的首飾兌換了一些票據。
大米她又買了三百斤,白麵一百斤,玉米麵一百斤,這些價格都不貴,也才一毛七八,玉米麵稍微貴一些,二毛錢一斤。
紅薯二百斤,雞蛋六十個,鹽,醬油陳醋,這個年代交通不發達,萬一失去了通訊,這些都是必需品。
豬肉罐頭,魚肉罐頭五十瓶,水果罐頭二十瓶,肥皂十塊,蠟梗火柴五十包。
煤塊,蜂窩煤,煤油燈,手電筒一樣都不能缺,另外還買了煤油以做備用。
海島上空氣潮濕,這些都是最緊俏的。
臉盆,茶缸,簸箕這些可以長期使用,她一樣買了三件兒。
這些她都是分開買的,一次性購買容易引起懷疑。
把所有東西整齊擺放到空間裏,莘荔便出發去了火車站。
其實原主從頭到尾就沒見過賀明晝,治隻聽說這人沒什麼大文化,在海島做到了副師的位置,臉上有刀疤,是個大老粗。
再加上許晴雨跟她媽一年到頭的貶低賀明晝,連帶著原主也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做了七八小時的火車,又坐了老半天的船,莘荔終於在傍晚前看到了岸邊。
島上確實挺大,岸邊都是來接送的人,唯獨莘荔下了船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