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荔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神清氣爽地起床,莘荔動作麻利地收拾好了床鋪下了樓。
賀明晝已經在門外等。
看到她出來,男人緊繃的側臉好似柔和了不少。
莘荔見狀挑眉,這男人啥意思?莫不是覺得她會後悔?
笑話,全書唯一金大腿,誰後悔她都不會後悔!
揚起一抹笑,莘荔大步走過去:“你好早呀,我們是現在就去辦手續嗎?”
賀明晝剛要開口,張金華追了出來。
“先吃點東西吧?結婚不著急的,這個點人辦事處也還沒上班呢。”
“你昨天睡得太香了我去喊你吃飯你沒醒,我就沒再喊,現在肯定肚子餓了,吃點早飯再去。”
張金華話音剛落,莘荔的肚子就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她臉上一紅,摸了摸小腹說:“是有點餓了,那謝謝嫂子了。”
張金華笑嗬嗬的:“害,別跟嫂子客氣。”
“小賀你也來吃點吧。”
賀明晝點了點頭,走過來在莘荔身邊坐下。
本以為莘荔這種嬌氣姑娘吃飯肯定細嚼慢咽。
卻不想她動作極為大開大合,隻是卻不會讓人覺得粗魯,反倒是看得人食欲大開。
賀明晝眼底閃過一抹驚異,居然也跟著吃了不少。
張金華笑得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了。
“莘莘這胃口,一看就知道好養活,中午可有什麼想吃的?提前跟嫂子說,嫂子備好中午給你做。”
莘荔剛要拒絕,張金華就說:“你倆好歹今天辦大事,總要慶祝一下吧?中午在嫂子這裏吃,晚上你倆家去自己弄,別跟嫂子客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莘荔隻得答應。
到了海島當然要吃海鮮,她說了幾樣常見的,張金華笑開:“一看莘莘就是做了功課的,這些東西可都是咱們這特色,行了,你倆去結婚吧,我現在把東西備上等你們回來慶祝。”
賀明晝跟莘荔齊聲道謝,兩個人離開了張金華家,直奔辦事處。
“不要先去打報告嗎?”
軍婚流程不比普通人,要稍稍複雜一些。
賀明晝忽然停下腳步,莘荔冷不防直勾勾撞到了男人寬厚的脊背上,鼻子一酸,眼眶迅速紅了。
賀明晝將這一幕看在眼底,眉頭擰得很緊。
裝一下就要哭了?
竟然還有這樣嬌氣的人?
“你確定要跟我結婚?打了報告拿了證,可就容不得你反悔了。”
莘荔還以為賀明晝是要說什麼呢,聽到這話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我不會反悔的!”
開玩笑,她可是搬空了滬市家裏所有能搬空的東西過來投奔賀明晝的,反悔她也沒處去啊!
賀明晝看到莘荔這樣斬釘截鐵,一時也有些疑惑。
她怎麼能這麼爽快?
“你——”他剛想問個清楚明白,莘荔已經拉住了他的胳膊把人往前推:“有什麼話咱們先結完婚再說行不行?”
“來都來了早點辦完證早點走啊。”
賀明晝被莘荔推著走了幾步,眼底閃過幾分詫異。
這女人,力氣居然還不小?
他雖然是標準體重,但他常年訓練,可沒那麼簡單就能被拉拽得動,莘荔推著他這麼一個大男人臉不紅氣不喘,看著好像還很輕鬆的樣子,難道她練過?
可一個嬌滴滴的滬市千金,上哪裏練這些東西?
隻怕在家連茶都不用自己倒吧?
賀明晝本來對結婚的事還有些猶豫。
這會子確實堅定了起來。
莘荔有點可疑,這麼熱衷上島也不知道是不是抱著什麼目的來的。
放在他身邊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畢竟名義上,她是他賀明晝的未婚妻。
“好。”
賀明晝認真應了一聲,略微用力掙開了她的手,輕聲說:“我自己走。”
“嗯嗯!”莘荔見他終於沒那麼多話了也鬆了一口氣。
他們是從軍區大院出來的,一路上遇到好些戰友,人人都好奇他身邊跟著的小姑娘是誰?
莘荔毫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說自己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兒。
“我過幾天就嫁過來了,到時候請你們吃喜糖。”
賀明晝沒見過多少姑娘,更沒見過像她這樣大大方方一點都不扭捏害羞的。
兩個人去了辦事處,不多時再出來,手裏就多了兩本結婚證。
這玩意在這個年代還挺稀罕的,對於生活在末世的莘荔更覺得稀罕,她忍不住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
賀明晝早就收好了自己的那本,看到莘荔對結婚證愛不釋手的樣子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難道他猜錯了,她是真奔著結婚來的?
“接下來我們去哪?”
莘荔欣賞夠了就將證件收了起來,轉頭看向賀明晝問道。
“領了證,你就收拾收拾去我那裏住吧,老是麻煩嫂子也不好。”
“好好好,那我們這就回去搬東西吧。”
兩個人先回了張金華家,被張金華熱情邀請一起吃午飯。
莘荔說先回去收拾住處,一會再來吃,張金華就囑咐兩個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開口。
缺什麼也可以找她拿。
莘荔應下之後才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跟著賀明晝往家裏走。
“嫂子可真熱情啊。”
賀明晝聽到莘荔的感慨看了她一眼:“海島人民都很樸實。”
“確實。”
莘荔好久都沒感受到這樣的風土人情了。
末世危機四伏,連能吃頓飽飯都奢侈。
海島雖然落後了點,但勝在安定,對莘荔來說堪稱養老聖地。
真好,她終於能不用日夜防備,每天睡到自然醒了。
賀明晝眼角餘光瞥見莘荔滿臉享受的樣子,像是陽光下慵懶曬太陽的貓,腳下步子頓了頓。
莘荔走出去幾步才發現賀明晝沒跟上來,有些詫異地回眸:“怎麼了?”
賀明晝搖搖頭:“沒事。”
莘荔哦了聲,放慢腳步等賀明晝跟上來。
兩個人的身影被陽光照得老長,遠遠看過去還多了幾分曖昧旖旎。
......
滬市看守所。
季禹白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
中間隻有一張桌子,一個人背對著他坐著。
季禹白第一眼居然沒認出來那人到底是誰。
還是那人聽到動靜轉過頭,兩個人打了個照麵季禹白才認出來。
“許阿伯?你怎麼......”
麵前的許長山像是被抽幹了水分的樹苗,肉眼可見地幹枯破敗,頭發甚至還白了大半,脊背都佝僂了。
“坐。”
許長山眼底閃過怨毒的光。
他去了季家卻被一群季家人給打了出來,回到老宅又被告知老宅已經被莘荔捐給國家,那個孽障也跑的不見蹤影!
他沒辦法,隻能拿出了最後一點私房錢,找遍了關係,才終於得了來見季禹白一麵的機會。
“那些東西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