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暖沒了再去籃球場賣水的心情,直接開車回家。
京海城東,瀾城別府。
薑暖把車開到她的168平聯排三層別墅門口。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從不讓鄰居串門。
密不透風的圍牆,從外麵根本窺探不見裏麵有什麼。
二層三層玻璃也都是單向可視,隻能從裏麵看見外麵。
她車剛開到門口,大門便自動打開。
不少鄰居向她打聽過,這種厚實大門是哪家安裝公司給裝的電動的?
她將車倒進院子裏。
車頭剛進,大門便緩緩關上,將外麵的世界隔絕。
而大門內是另外一番世界!
“我現在就燒晚飯,暖暖等一哈。”
“我要的脆皮烤鴨的帶了嗎?”
“暖暖,架子上的紅提熟了,吃嗎?”
“現在放熱水洗澡嗎?”
薑暖剛從車內下來,就被四個紙紮人嘰嘰喳喳地圍住。
阿大阿二阿三阿四是她來京海後做的紙紮人。
負責別墅內的清潔和洗衣做飯。
偌大的別墅,她打掃起來太費時,而且,這棟別墅裏有她的秘密,不能讓人知道。
別看他們是紙紮人,但個頂個的都是帥氣滴~
就算是紙紮人,她也要用帥氣的紙紮人!
無他,順眼~
她朝阿大說:“不用燒晚飯,我今晚不在家裏吃。”
然後把脆皮烤鴨遞給阿二。
又朝阿三說:“剪一串嘗嘗。”
“阿四,去幫我把寶霞紙找出來。”
薑暖往前走,阿大幫她開門,阿二打開後備箱,把裏麵的礦泉水搬去冰箱,阿三去剪紅提,一切井然有序。
一樓客廳西牆邊擺放著一排紙紮人。
他們個個小臉煞白,打著腮紅,嘴唇鮮豔,身上的衣服也非常鮮豔,直挺挺地地靠牆站。
若是有外人進來,怕是直接被嚇死。
這玩意兒隻有紙紮店才有,誰家跟擺手辦一樣擺一排?
但薑暖根本不怕,因為這些紙紮人都是她親手做的。
不一會兒,阿四將寶霞紙拿來:“暖暖,這次的紙人是男是女?”
若是女,就穿粉衣。
若是男,就穿藍衣。
“藍衣。”
當桌上的藍色寶霞紙、剪刀、顏料盒準備好之後,薑暖這才走到桌上。
她拿起剪刀便對著手下的寶霞紙剪了起來。
紙紮人的好壞,不在骨架上,而在用紙上。
紙分三種,尋常一類,是買回去祭祀燒給死人的。
中等便是寶霞紙,這種紙人水滲不進,火燒不穿。
上等就是阿大四個身上所用的天春紙,紙人能跟活人一樣活動。
一番操作後,薑暖拿來一具已經紮好的骨架,上麵已經用稻草紮出人的頭部。
薑暖將軀幹和四肢骨架上的棉花稍作調整,在確定好身形之後,一張符紙貼在心臟的位置,才是糊紙衣。
最後,用顏料給臉上畫上五官和頭發。
這具紙人終於完成。
薑暖渾身濕透,貼在臉頰上的頭發都是濕的。
寶霞紙紮的紙人不比普通紙紮的紙人來的輕鬆,最是耗費靈氣。
阿大阿二立即上前扶住薑暖,將人放在凳子上坐下。
“暖暖,吃紅提。”
阿三喂她吃紅提。
薑暖乖乖張嘴。
咬破紅提皮的瞬間,汁水在齒舌間四溢,甜到心裏。
阿四手接到她的下巴前,為她接紅提籽。
當阿四手上堆了九個紅提籽,薑暖的臉色才恢複過來。
院子裏被她布下了聚靈陣,結出的紅提也充滿靈氣。
“這具紙人比我們四個還帥!”
薑暖點頭,賀流崢確實是她見過最帥的男人。
這是她對著賀流崢一比一做出來的紙紮人。
不過,這個紙紮人還沒做完,還差幾樣東西。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
“阿大,放洗澡水。”
“阿二,給我找一套稍微正式的衣服。”
畢竟今晚是正式見公婆和小叔子們。
她又讓阿三和阿四將紙紮人抬進車裏。
薑暖剛穿好衣服就接到賀流澤的電話:“我去接你?”
薑暖看了眼樓下幾乎被貫穿的車:“不了,我帶了東西,你車裏不好放。”
賀流崢:見麵禮?
想得倒是挺周到。
“我爸媽挺喜歡你,不用帶見麵禮,你人來就好。”
什麼見麵禮?
薑暖這才反應過來,賀流崢誤會啦。
她家除了紙紮人就是香和紙錢,她根本沒有可帶的見麵禮。
忽然,她的視線落在院中的紅提架上,有了!
當薑暖的車再次開到賀家別墅門口,一眼看到賀大管家親自等在門口。
看到薑暖來了,他小跑到薑暖的車窗外。
“大少奶奶,您不用下車步行,沿著大路往前開就是。”
賀大管家笑得臉上的褶子能夾死蚊子。
愣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竟成了他家大少奶奶。
哎呦,京海的姑娘們聽說大公子活了,醒了,賀氏集團下麵排隊要見大少爺的,數不勝數。
其中,當屬沈家和安家的小姐首當其衝,最為出色。
昨天,他沒能在大少奶奶跟前獻殷勤,今天可得勤快著點。
大少奶奶對大少爺有救命之恩,賀家絕對不會薄待了她。
再有,就是他也感恩她救了大少爺。
“噢!”
薑暖答應一聲,便繼續往前開,隻是耳尖不自覺地紅了。
大少奶奶?
當薑暖拎著紅提下車,從門口走到客廳,她已經聽到三波人喊她大少奶奶。
賀流崢看到人來了,便帶著她往飯桌上坐。
她左手邊坐的賀流崢,右手邊坐的賀太太。
賀家人都在,他們今天裝扮非常正式,如參加董事大會一樣。
“老婆,這是我爸、我媽。”
賀流崢指著坐著的賀先生賀太太道。
老婆?
薑暖心裏瞬間掀起千層浪。
如果說“大少奶奶”是一杯溫水,那這聲“老婆”便是一鍋沸水,燙得薑暖從臉紅到脖子。
她看向二人,不好意思道:“賀先生、賀太太好。”
賀家人全部一驚。
賀太太哎呀一聲:“怪我,忘了給暖暖改口費了~”
她拿出一個紫檀木匣盒。
匣子打開的瞬間,溫潤的珠光漫過客廳水晶吊燈的冷光。
薑暖瞳孔一縮,同樣大小的帝王綠翡翠鐲麵,她上個月在拍賣行見過,要三千萬。
“這是我嫁進賀家時,婆婆傳給我的。”
賀太太一手拉起薑暖的手,“現在,我將這它傳給你。”
“賀太太,這太貴重了。”
“老婆,還叫賀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