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翰不願意憑白被冤枉,連忙解釋:“我什麼也沒幹,反倒是他在我準備離開會場時,嘲諷我是孤兒,沒教養......”
“不,不是。”賀澤然聲淚泣下,隻恨不得哭暈過去。
“失去爸媽,成為孤兒是我這輩子經曆過最痛苦的事,我怎麼可能會嘲笑你是孤兒,明明是你咒罵我是災星,克死了我爸媽,催促我早點去死,你厭惡我擋了你和寒霜姐的路,可是要不是我爸媽,寒霜姐姐早就沒了......”
麵對眾人投來的鄙夷目光,江清翰垂在身側的手攥得死緊,心口氣血劇烈翻湧:“我沒有......”
“啪”
一句話沒說完,旁邊的陸母突然伸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他眼前發黑,耳邊嗡嗡作響,嘴角滲出血絲。
“我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狹隘,連沉寂救命恩人的女兒都容不下,還好讓你這種人進我陸家門,我......”
陸寒霜猛地攥緊拳頭,大聲喊道:“媽!”
“你還要護著他?!”
陸父厲聲訓斥後,轉頭目光冷冷地掃過江清翰,語氣輕蔑:“我的宴會,什麼時候阿貓阿狗也能來了。”
他揚聲喊來保鏢:“把他給我扔出去。”
“放開我!”江清翰用力揮舞著四肢,奮力掙紮著,“我自己會走。”
掙紮中,他看到陸寒霜護著賀澤然站在旁邊,目光不錯地看著他。
眼神是那麼掙紮,那麼痛苦......最後,卻慢慢歸於平靜。
她緩緩別開了臉。
江清翰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相處六年,他不信陸寒霜不了解自己的為人。
可今天,她卻毫不猶豫相信了賀澤然的謊話,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鄙夷刁難。
他鬆開手,再也升不起反抗的心思。
回到家,他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滿地狼藉的客廳。
情侶照全被砸碎,玩偶隨意丟在垃圾桶裏,水杯花瓶都摔成了碎片......
他精心打理住了三年的家,就這樣被毀得麵目全非,再沒了往日的整潔溫馨。
江清翰知道這是賀澤然的手筆,也知道這是陸寒霜縱容的結果,所以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
隻靜靜地看了幾秒後,毫不留情地踩上情侶照,轉身回了房。
他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搬家需要的東西。
除了一些必備的物品,其他東西他都扔掉了。
盡管還要三天才能離開,可是他一天都不想在這棟房子裏待下去了。
離開前,他撥通了陸寒霜的電話。
“五年前,我讓你保管了一枚平安扣,現在把它還給我。”
那枚平安扣是他身處孤兒院,卻仍被父母愛著的證明,也是他和陸寒霜定情的信物。
現在也該拿回來了。
“你,你要它做什麼?”陸寒霜的聲音微頓。
“你別管我拿來幹什麼,把它還給我就是。”
“那平安扣,我現在有用,過幾天再還你。”
聞言,江清翰心頭一顫,連忙追問:“你拿它有什麼用。”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陸寒霜的聲音:“澤然受到了驚嚇,我把平安扣給他壓驚了。”
江清翰握住手機的手驟然收緊“那是我爸媽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你憑什麼把我的東西送人,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陸寒霜皺了皺眉,語氣裏帶著怒意“你罵澤然是災星,詛咒澤然早點死的時候,又考慮過誰的感受?”
“江清翰!我說過,我和澤然之間沒什麼,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你為什麼非要針對他。”她的聲音是他從未聽過的冷,“要不是他爸媽,我們早就生死兩隔了,你不感恩就算了,是非要把他逼死才甘心嗎?”
聽著他語氣裏冷到透徹的失望,他再也控製不住情緒,聲音瞬間拔高,“我再說最後一遍,我沒有咒罵過賀澤然,也沒有催他去死,我......”
話還沒說完,江清翰心裏湧上一股難以形容的疲憊。
他歎了口氣,也不想再爭辯,幹脆問道:“你直接說,要怎麼樣才能把平安扣還給我?”
電話那頭明顯沒有相信他的解釋,聲音冷冽:“平安扣在澤然手上,隻要你讓他原諒了你,你隨時可以拿到平安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