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慘叫聲淹沒在機器的轟鳴聲中。
左手小指硬生生被尖銳的螺絲紮穿,每砸下一次,我就發出一聲慘叫。
“右手留著,還得幹活呢。”
我雙目猩紅,死命的嘶吼著:“你們這樣對我,等我爸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到時候我爸看到我身上這麼多傷,你們不僅沒了工作,還得進監獄待上一輩子!”
打手們哈哈大笑,嘲諷著看我掙紮。
一個男人故意撤掉我手上縫進肉裏的線頭,疼得我近乎失聲。
“要不要把你的嘴也給你縫起來,五個手指頭穿了還不長記性嗎?”
“給你點臉還真把自己當大少爺了,窮瘋了吧你!”
十指連心,我疼的齜牙咧嘴嗓子都喊啞了。
淚眼中,我看見了對麵牆上父親的大頭照。
明明是我親生父親的工廠,怎麼會有這種黑社會一樣的產業?
我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幾乎沒了呼吸。
還有不少男人上前想要撕扯我的衣服,我抖著手指卻不能動。
工頭眼看著我嘔出一口血,皺眉製止,上來給我探鼻息。
“把手給他綁起來,明天送夜總會去。”
我強撐著睜開眼,開口祈求:“工頭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不要送我去夜總會,我在這裏等你們老板過來好不好?”
“手都爛了還待在廠裏幹吃白飯嗎?不如去夜總會給富婆找點樂子,不然五千塊不是白花了!”
工頭沒理我的祈求,指揮著兩個打手架著我往外走。
我疼的想吐,根本掙脫不開。
我被扔進一個幾平米的小屋,發黴的被子上爬滿了虱子。
不一會兒,不隔音的屋子外麵,突然吵鬧忙碌起來。
我剛捂著肚子爬起來想偷聽,門砰的一聲被撞開。
兩個男人渾身酒氣衝進來就撕扯我的衣服,我早有防備,立刻扯過邊上的棉被蓋在他們身上往門外跑。
但我跑了兩步還沒鬆口氣,工頭就帶人追過來。
我瘸腿跑不過身強力壯的打手,很快就被打手拿著鋼棍截住,棍子打在背上,我疼的喊都喊不出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人把我抱起來,往我嘴裏塞了一堆臭抹布,扔進發黴的尿素袋裏。
我置身黑暗中,驚恐的啊啊直叫。
袋子外有人喊著:“快點把他塞車裏送夜總會,誰知道大老板怎麼突然要過來視察?”
“說什麼有一批貨出現了問題,趕緊把他帶走,這麼大的麻煩不能留廠裏!”
大老板?不就是我親生父親嗎!
我頓時安靜下來,靜候著時機。
我用側臉磨蹭著粗糙的袋子,直到臉火辣辣的疼終於把抹布頂了出來。
等到車開到工廠門口,我在門衛室透過小洞看見了一輛黑色的汽車開過去。
趁司機停下打招呼的時候,我拚盡全力在袋子裏亂蹬,嘴裏嘶吼著:“劉紅星!我是劉陽!快來救我!”
但我沒料到車子這麼隔音,我喊的聲音沒被父親聽到,倒是先被工頭反應過來。
他死死捂住我的嘴,看我掙紮的厲害,順手拿了一壺邊上的開水,往尿素袋外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