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一個不小心踩空,重重朝荊棘叢摔去。
顧馳撞在路邊的石階上,一瘸一拐的往路上走。
他們這棟別墅是在郊區,不是經常住人,兩人隻有重要節日才過來,現在打不到車。
半個小時後,一輛邁巴赫映入眼簾——是蘇雨眠。
顧馳趕忙伸出手,可迎麵撲來一陣冷風。
車子呼嘯而過,絲毫沒有為他停留。
於此同時,蘇雨眠在車內瞟眼看到路邊的人影有幾分熟悉,隻不過,顧一舟的手不安分的伸了過來。
她緩緩按住,唇瓣輕啟,“下次好不好,我得趕回去,阿馳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雨眠,你偏心,我們才領證啊。”
顧馳在郊區走了兩個小時,才終於攔下一輛出租車去醫院。
蘇雨眠收到消息趕來醫院時,看到他腳踝腫的發亮,額頭纏著繃帶,手都在顫抖。
“阿馳,你為什麼不等我回去,你看不見,怎麼能自己跑出去?要是你再出事,我怎麼活?”
顧馳閉了閉眼睛,無言發笑。
你活得了,不僅活得下去,還快活的不能再快活。
“要是我死了,你真的會為我去死嗎?”
他好想問她一句。
可當看到門口的顧一舟時,顧馳還是生生將那個問題咽了回去。
他淡淡開口,“沒事,踩空了而已。”
“你們是怎麼照顧先生的?秦特助,把這幾個人都換掉。”一瞬間,蘇雨眠麵露憤怒瞪著顧馳的貼身護工和保鏢。
房間裏噤若寒蟬。
可她不知道,自從顧馳雙眼複明後,他就沒再讓護工,保鏢跟著自己。
他之所以還裝作失明。
就是想看看,蘇雨眠還有多少秘密瞞著他。
接下來幾天,蘇雨眠和顧一舟整夜在病房照顧顧馳。
可笑的是,仗著他眼瞎。
兩人每每一起出現,十指緊扣。
“我弟一個人在醫院又看不見,我不放心,這樣吧,加一張床我來陪護。”
蘇雨眠皺了皺眉,“不行,醫院冷,你還是回去吧。”
可顧一舟執著要留下,“別人照顧我不放心,你就讓我留下吧。”
隻見蘇雨眠看著他很久,露出個無奈的溫柔眼神。
“好。”
說好的深夜的陪護,卻是顧一舟當著顧馳的麵抱著蘇雨眠在隔壁床入睡。
有幾次,蘇雨眠甚至讓顧一舟用手幫她撫慰。
房間滿是壓抑的呼吸。
真了不起。
一個人可以同時陪兩顆心。
顧馳忍著心裏的痛熬了兩周,終於熬到了出院。
回到家後,他看到顧一舟拎著行李箱,忍不住浮現一抹冷笑。
蘇雨眠漫不經心的解釋,“大哥聽說你執意要出院,所以搬來和我們住,他方便照顧你。”
顧馳心底卻湧起一絲恨意,到底是照顧他,還是照顧蘇雨眠?
他真想現在就拆穿兩人虛偽的麵孔,可他還要等蘇語柔的離婚。
於是顧馳忍著翻湧的惡心。
“行,那你住下,方便照顧。”
後麵兩個字,顧馳咬得極重。
蘇雨眠臉上閃過一絲滿意,完全沒有聽出他的恨來。
自此,顧馳總能在房間的各種角落發現那些惡心的東西。
有時候是撕破的絲 襪。
有時候是扯皺的領帶。
有時候是用過的套。
與日俱增的曖昧痕跡無不昭示著兩人的瘋狂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