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開學前,我跟林夕寒提了分手。
“原因呢,總不能就因為一條泳褲這種屁大點的事吧?”
她滿臉不屑,仿佛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我沉默的點了點頭,平靜道:
“沒錯,就是因為這個。”
林夕寒冷笑,伸手將我拉到她的麵前,鼻息清幽,漂亮的眉眼極盡誘惑:
“那你可別後悔,我這個人從來不吃回頭草的。”
我愛她如命,眾人皆知,每次鬧分手後都會像條哈巴狗一般再回頭搖尾乞憐,所有人都認定了我根本離不開她。
可再燦爛的煙花,終有燃盡的那一刻。
林夕寒不知道的是,我已經招飛通過。
即將成為擁有雙學籍的飛行員。
從此天南海北,再沒有人會嫉妒她更偏愛竹馬了。
......
“今天擎洲去遊泳突然發現沒帶泳褲,我正好在商場順手幫他買了一條。”
林夕寒坐在櫃台對麵,伸過手來頑劣的戳了戳我的喉結,聲音漫不經心。
邵擎洲是她鄰居家兒子,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
“這件事不重要,我現在是在說我們分手。”
我輕輕揮開她的手,臉色清冷。
卻不想,林夕寒聞言卻笑出了聲,毫不在意的態度讓人生出深深的無力感。
“就因為一條泳褲?你腦子怕不是有泡。”
我點了點頭,一聲不吭。
她眼眸微眯,神色不耐。
“這都第幾次了,你有完沒完?這次你又準備分幾天,就沒臉沒皮的求我和好?”
我微微一怔,垂眸盯著自己腳上的那雙鞋,邵擎洲不要的二手貨。
“這次不會了,是真的要分手。”
“不後悔?”
“不後悔。”
“成。”
林夕寒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裙擺上坐出的褶皺,冷笑的聲音滿是嘲弄:
“那就這樣,但我醜話說在前頭,這次你再回來求我,可沒那麼容易了。”
我張口還想說什麼,卻被人打斷。
邵擎洲從店外走進來,英朗的眉眼帶著洋溢的自信。
“夕寒,我媽讓你跟我回家吃飯,說開學前有事交代你......”
卻在看到我的時候,故作友善的詢問:
“裴朔,你要不要也一起來?”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唇角壓成線,聲音清脆卻淺淡。
“不用了,謝謝你。”
他聞言一怔,有些詫異我的反應,如果換成往常這種時候,我已經麵色不善的衝上去質問他不知道該跟別人的女朋友保持距離嗎?
“沒關係的裴朔,我跟夕寒從小一起長大,就跟親戚沒什麼不同,你不用覺得不自在,就跟回自己家一樣。”
我點點頭,眉梢終於有了第一次波動。
“這樣啊,那你跟你的親戚們,都會隻穿內褲共處一室,看蘇超轉播嗎?”
邵擎洲的臉色倏地一變,雙拳不自覺的緊了緊。
速度快到不過一眨眼,眼底就湧出了委屈。
林夕寒冷哼出聲:
“不是剛剛還大義凜然,現在又吃醋找事了?”
“擎洲脾氣好,心地善良才總被你欺負,你別不知好歹,自己心臟就覺得別人都臟!”
我啞然。
滿心疲憊,不願再吵。
邵擎洲看向林夕寒:
“什麼情況?”
林夕寒不耐煩的聳聳肩,伸手便隨意的勾上他隻穿著籃球背心的肩頭,目光緊鎖著我,唇角揚起挑釁的笑。
“他現在沒資格管我去哪了,留著陳姨的飯給我下一任男朋友吃吧。”
說完拉著人轉身就走,腳下的步伐卻很慢,仿佛認定了我會開口挽留。
邵擎洲轉頭,越過林夕寒的肩膀瞄我。
“又鬧分手了?這次是為什麼?總不能就為你給我買了一條泳褲吧?”
“你猜對了,那幼稚的人就為這個,真當談戀愛是過家家了,動不動就分手,煩死了。”
“那也太矯情了吧......”
兩個人議論的聲音終於漸行漸遠,我始終一動沒動。
隻最後聽到了林夕寒似有若無的一聲輕笑:
“我跟你打賭,不出三天,他就得哭著回來求我,舔狗一樣,這次我肯定給他點顏色看看,好好磋磨一下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