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立刻迎上前。
“他平白無故的拉扯裴朔,還把裴朔媽媽送他的手表弄壞了!”
剛剛還頤指氣使的邵擎洲,看到林夕寒,立刻委屈屈巴巴的像是受盡了委屈似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都已經跟他道歉了,可他還是故意找茬。”
有人聽不下去了。
“我說顧裴朔,大家都是朋友,差不多行了,就這麼點小事你至於嗎?!”
表哥被氣笑了。
“小事?那是裴朔媽媽送給他唯一的生日禮物,你們說至於不至於!”
林夕寒沒理會旁人,走到我麵前,聲音帶著哄:
“手表不能帶了?”
我冷冷的扯了扯唇角。
“怎麼,你就希望媽媽送我的手表完全不能帶了,我徹底失去它才滿意?”
林夕寒像是看小孩子似的,抬手捏了捏我的臉頰,被我閃身躲開卻不惱。
“好了,既然沒全壞,稍微修一下不就行了,大不了我再給你買塊新的,別鬧了,跟我置氣就把火撒在擎洲身上,還跟小男孩似的。”
“你的意思是,做錯了事情不用承擔責任,我明明是受害者,追究卻成了不懂事?”
林夕寒的臉色沉了沉。
邵擎洲則上前一步,毫不避諱的握住她的手。
“算了夕寒,算我倒黴,我拿自己上大學的生活費賠給他就是了,我吃鹹菜喝粥,也能生活的。”
一股無名火衝上大腦,我忍無可忍,對他伸出了手。
“好啊,那你賠吧,兩千六百八十塊,我可以給你看小票。”
“顧裴朔!”
林夕寒臉色徹底陰沉,黑成了碳。
語氣陰鷙狠戾:
“你夠了啊,別沒完沒了的,你的手表我賠你總行了吧,別拿別人撒氣,讓人笑話!”
我瞠目結舌,垂眸苦笑出聲。
“不用了,算我倒黴!”
我拉著表哥一路離開,連東西都沒拿,渾身上下不停的在抖,連路都走的踉踉蹌蹌。
過去三年,在我跟林夕寒戀愛的每一天,邵擎洲始終如影隨行。
我們約會的時候她會突然出現:
“夕寒我的手機壞了,你陪我一起去修一下吧。”
林夕寒便會毫不猶豫的丟下我,去陪他解決,還不允許我阻攔,一旦阻攔我就是小心眼。
我生日慶祝的時候,他又會指著林夕寒送我的禮物,故作小心翼翼道:
“夕寒,我正好需要這個,能不能先給我,反正你可以過後再補給裴朔嘛。”
無論我如何拒絕,林夕寒總會不經我同意便直接給他,還總會多加上一句不過就是一點小事,別上綱上線。
他送我的鞋是邵擎洲挑剩下的。
報誌願是按照邵擎洲的喜好,逼我選的。
更重要的是,她是市遊泳冠軍,我們在一起三年,我從來沒有跟她一起去遊過泳。
有一次我突然開玩笑的問她,知不知道我泳褲的尺碼,她卻勃然大怒的回懟我,誰要知道那種惡心的事情!
“一個大男人,別再整天滿腦子黃色廢料,你什麼時候這麼惡劣了。”
他明明知道我始終期待跟她一起去遊泳,卻從來沒有如願。
所以後來,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情了。
可現在,這件我求而不得的寵愛,卻被邵擎洲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還拿來當成炫耀刺痛我的資本。
一點小事,一點小事,又一點小事。
我好像永遠陷在了不斷妥協讓步中,隻因為我愛她,就要永遠當邵擎洲的退而求其次。
憑什麼。
頭頂陽光正好,我突然抬起了頭。
在表哥差異的目光中喃喃開口道:
“我現在覺得,分手好像一點都不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