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來。寶寶。這句話我不想再講第二遍!”
江柚寧坐在檢查室內,細長的手指一下下有力敲擊著桌麵,低啞的嗓音帶著病態的癡狂。
她死死盯著眼前的人,似乎下一秒,就要將顧離川一寸一寸扒光。
身旁,是四名保鏢和醫生。
顧離川噙著淚站在原地,手指緊攥著褲縫,
這已經是他第99次被江柚寧強製檢查下體了。
上次,是因為他身上莫名其妙沾染上的女士香水味,
上上次,是因為洛長安將他推倒在地後留在膝蓋上的淤青,
而這次,是洛長安看見他在電梯內和陌生女人待了足足兩分鐘。
望著眼前的女人,他倔強地仰起頭,眼淚在眼眶裏瘋狂打轉,
“江柚寧,我也說了,我不脫。”
他想,她怕是忘了,洛長安曾霸淩過他。
女人麵露不悅,蹙了蹙眉,敲著桌麵的手指停頓了下來,
“寶寶,你很不乖。”
“或許,你是忘了是誰給你弟弟交著醫藥費了。”
手機遞過來,顧離川看見一個女人站在了弟弟病床前,
她的手掌放在呼吸機前,隨時都等待著命令。
淚水砸在地麵上,他隻覺得像是被人從背後勒住了脖頸,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知道,江柚寧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當初,她帶他參加宴會,有人盯著他的後背看,三日後,那人的眼睛便出現在了狗嘴裏。
血腥味充斥在整個口腔時,他鬆開牙齒,慢慢從嘴角蹦出來幾個字,
“好!我脫!”
牛仔褲隨著內褲一寸寸被脫下,他躺在了檢查床上,
淚水滑過眼角,江柚寧用手掌輕輕地替他擦去,
還未睜眼,額頭那裏,已經多了幾個濕熱的吻。
耳邊,是女人帶著威脅的語氣,
“寶寶,但願你的女人隻有我。”
......
冰冷的鐵鉗粗暴地伸進體內,他緩緩閉上雙眼,
記起14歲那年, 家中突遭變故,父母雙亡,他與弟弟相依為命。
那夜,他在學校樓頂哭到崩潰時,校花江柚寧遞過來了一張紙巾,
“想哭就哭吧!哭累了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靠。”
那晚過後,江柚寧住進了他的心裏。
可第二天,他便被洛長安壓製著脫光了衣服,
緊接著,是紅墨水倒滿全身,上課期間被關進廁所,他養的小倉鼠被活活虐死......
“這隻是一個警告。你以後,要是敢多看柚寧一眼,你弟弟,就別想活了。”
那之後,他沒敢再靠近江柚寧一步,隻能將這份喜歡埋在了心底。
直到後來,他大學畢業,陰差陽錯間成了她的秘書,
再想逃時,她已經將他緊緊綁在了身邊。
“當初的事情我都調查清楚了,我不知道那夜的安慰成了你的負擔。如今,他走了,你就安心待在我身邊。”
他喜歡吃南城的小籠包,她便包下整個鋪子,不讓師傅往外賣,隻為了能讓師傅將精力放在每天早上給他送來的6個包子上。
他弟弟患上癌症,她便請來最好的醫生為他醫治,每天耗費上萬元隻為了保住他弟弟的性命,讓她不掉眼淚。
愛到極致時,她不允許別人碰他半分,甚至以愛之名將他困在家中。
“寶寶,我就是太愛你了,所以別人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是在搶。”
他以為她愛他入骨,直到洛長安回國,
他收到一條短信,
“你以為她對你有這麼強烈的占有欲是因為愛你嗎?你錯了,那不過是當初我拋下她找了別人留下的後遺症。”
霎那間,她五雷轟頂。
“長18厘米,直徑4厘米。”
“江總,和上次數據一樣。”
醫生的話將他從回憶拉回到現實,
一旁,江柚寧剛張嘴,兜兒內的手機便震動起來,
“好,我馬上過去。”
沒給他任何解釋,江柚寧便急匆匆地走出了門。
他知道,能將江柚寧叫走的,隻有洛長安。
他撐著身子起身,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幫我準備一份離婚協議,另外,幫我在國外找一家最好的療養院。”
撲麵而來的窒息感來臨時,他隻想帶著他的弟弟一起逃走,去一個江柚寧再也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