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冷庫的門被打開。
周承宇撐著身子,一點點爬了出來。
將父親安葬好後,天空飄起了大雨。
臨近家門時,周承宇看見薛景行小心地將阮清清扶下了車。
“景行,不用這麼小心的,我又不是快生了。”
“那也不行,我不放心。”
男人抱著阮清清,眸光瞥見站在大雨之下的周承宇,故意開口叫道,
“承宇哥。”
“承宇哥你別誤會,是我不放心清清。”
周承宇沒應話。
心臟傳來密密麻麻地疼,他先一步走進屋內準備收拾東西。
“承宇哥。”
走到樓梯口時,薛景行抓住了他的胳膊,
“周承宇,你不會以為自己還有翻身的餘地吧。我告訴你,隻要你待在清清身邊多一天,你身邊人便多一分危險。這次是你爸爸,下次,可說不準就是你的孩子了。”
他貼近他的耳邊,帶著挑釁與威脅。
聽見這句,周承宇一把揪住了他,眼裏的怒意幾乎快要壓抑不住,
“是你。”
“是你找人害了我爸......”
男人笑得得意,眼角眉梢盡顯囂張,
“是又怎樣?我說了,你在清清的身邊待一天,就會有一天的麻煩。”
下一秒,他忽然從樓梯上快速滾了下去,
“啊!清清!”
聲音迅速將阮清清喊了過來。
麵前,薛景行已經流了一大攤血,
“清清,我......我隻是想跟承宇哥解釋一下,誰知道......誰知道他就將我推下了樓。”
他靠在阮清清懷裏,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我沒有!是他自己滾......”
“夠了!周承宇,你的意思是說景行自己滾下來栽贓你嗎?你信嗎?”
說著,阮清清打了救護車的電話便帶薛景行往醫院趕。
一個小時後,醫生急匆匆地從手術室出來,
見狀,阮清清快步走上前,眉頭緊鎖著,
“薛景行現在失血過多,醫院血庫告急,他又是特殊血型,建議家屬先找一下可以獻血的人。”
話落,阮清清頓了頓,扯起周承宇便往獻血室走,
“你不是特殊血型嗎?你去給景行獻血。”
“阮清清我不要!我不要獻血。”
他剛被阮晴晴拖行導致受傷,被關進冷庫後又淋了場雨,
現在渾身滾燙著被保鏢按著坐在了椅子上,
針管紮進去,他無聲地落下了眼淚。
幾分鐘後,一大管血抽完,周承宇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就連醫生也勸道,
“阮小姐,這位先生目前的身體這個量已經是極限了,再抽下去,怕是人要沒了。”
意識喪失掉的前一秒,他聽見了阮清清冰冷的聲音,
“給我抽!聽我的,我是他妻子,出了事情我負責!”
三大管血抽下去,周承宇暈在了桌邊。
此時,阮清清已經頭也不回地拿著血往外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周承宇。
醒來時,周承宇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身體的劇痛傳來,他疼得不禁閉上了雙眼。
一旁,阮清清罕見地坐在了椅子上。
“醒了?”
暈倒之前的畫麵還停留在腦海中,他側了側身,沒有講話。
麵前,女人微微低頭,雙手緊握著,可還是控製不住抖動,
“景行身子虛弱,我有些著急,就沒注意到你。”
“我給你熬了骨頭湯,醫生說有利於身體恢複,你嘗嘗。”
“你放心,我沒放辣,你放心喝。”
他說著,將小桌板抽出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