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煙有些擔憂地問道,“這......這能行嗎?萬一淘不到呢?”
朱霖的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不試試怎麼知道!就算淘不到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而萬一淘到了,我們接下來一兩年的吃穿用度,就全都有了!”
看著朱霖自信的樣子,三個女人的心裏也燃起了一絲希望。
一直沉默不語的蘇青寰,此刻也忍不住開口了。
“你如何確定,那河裏一定有金子?”
朱霖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計。”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幾百年後看電視知道的吧。
“事不宜遲,我吃完飯就去!”朱霖三兩口把碗裏的粥喝完,站起身,“你們在家等著,哪兒也別去。現在外麵亂,不安全。”
說完,他便開始找工具。
家裏一窮二白,自然沒有什麼專業的淘金盤。
朱霖找了半天,隻找到一個豁了口的破木盆,又從牆角拿起一把生了鏽的短柄鐵鍬。
雖然簡陋,但也勉強能用。
帶著這兩樣“法寶”,朱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家門,向著城外的渾河走去。
渾河,是北平府最大的一條河流。
此刻正值初夏,河水充沛,水流也有些湍急。
朱霖按照地契上的描述,很快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五十畝地。
果然是好地,地勢平坦,緊挨著水源,地裏的土都是黑油油的,一看就非常肥沃。
但朱霖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地裏。
他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河邊的淺灘上。
根據紀錄片裏的說法,金沙最容易沉積的地方,是河道拐彎處的內側,或者是河床裏有大石頭的地方。
因為水流在這裏會變緩,那些比重大的金沙,就容易沉降下來。
朱霖沿著河岸走了一段,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絕佳的地點。
那是一處河灣,水流在這裏拐了一個柔和的弧度,河床上還有幾塊巨大的黑色礁石,將水流分成了幾股。
就是這裏了!
朱霖心中一喜,脫下鞋子,卷起褲腿,拿著鐵鍬和破木盆就走進了冰涼的河水裏。
河水隻到他的小腿,但衝擊力不小,讓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他穩住身形,開始用鐵鍬費力地挖掘河床底部的泥沙。
他專挑那些大石頭後麵,水流平緩地方的沙子挖。
那裏的沙子顏色更深,夾雜著許多細小的黑色顆粒,這在淘金的行話裏,叫“鐵砂”。有鐵砂的地方,就很有可能有金沙伴生。
一鍬,兩鍬......
他將挖出來的泥沙放進木盆裏,足足裝了小半盆,才抱著沉甸甸的木盆,走到水流更緩的淺水區。
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一步——搖洗。
朱霖半蹲在水裏,雙手端著木盆,讓河水漫過盆沿,然後開始有節奏地晃動起來。
這是一個技術活。
晃動的力道不能太大,否則會把金沙也一起晃出去。也不能太小,否則無法將泥沙和石子分離。
他模仿著電視裏看來的樣子,讓木盆傾斜一個角度,一邊畫著圈晃動,一邊讓水流不斷地帶走表層的泥沙。
很快,盆裏的大石子和粗沙就被衝走了,隻剩下一些細沙和黑色的鐵砂。
朱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更加小心地晃動著木盆,讓水流溫柔地拂過盆底。
一層層的細沙被帶走......
突然!
朱霖的眼睛猛地一亮!
在盆底那一片黑色的鐵砂之中,他看到了一點極其微弱,但又無比真切的金色光芒!
是金子!
真的是金子!
盡管那隻是一粒比芝麻還要小的金沙,但在朱霖眼中,它卻比太陽還要耀眼!
朱霖小心翼翼地將那粒珍貴的金沙用手指拈起來,放進一個隨身攜帶的布袋裏。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他的信心頓時爆棚。
他不知疲倦地重複著挖掘、搖洗的動作。
第二盆......
第三盆......
收獲越來越多!
雖然大部分都是細小的金沙,但偶爾也能淘到一兩片像指甲蓋一樣大小的金箔。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當太陽開始西斜的時候,朱霖才直起酸痛的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看了看自己的成果——隨身帶來的三個布袋,此刻都已經裝得鼓鼓囊囊。
他沒有時間在這裏進行最終的精煉提純,隻能先把這些最精華的沙子帶回去,晚上再用更精細的方法處理。
但即便如此,他也能估算出,這幾袋沙子裏蘊含的金子,至少也有十幾二十兩!
二十兩黃金!
在這大明初年,一兩黃金差不多能兌換十兩白銀,一兩白銀又能兌換一千文銅錢。
一個普通的五口之家,一年的開銷,也不過十兩銀子左右。
他這一天的收獲,就足夠他和三個老婆,舒舒服服地過上好久了!
而且這還隻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