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三個月,許宴偷偷從國外回國。
給妻子準備五周年紀念日的晚餐。
卻沒有想到,無意間刷到一個網紅直播間。
妻子正在與網紅嘴對嘴做互動活動。
許宴的腦袋一時間懵了,打電話給妻子。
妻子卻拒接他的電話。
許宴直接趕到了現場,卻發現這是網紅的粉絲直播現場。
而他的妻子正是被網紅選中的幸運兒。
妻子看到自己,沒有絲毫的避諱,反而更加大膽起來。
......
燈光眩目,音樂嘈雜。
許宴的瞳孔裏,映著舞台上那刺眼的一幕。
徐慕婉看見了他。
她的臉上沒有驚慌,沒有羞愧,甚至連一絲意外的波瀾都沒有。
那雙許宴曾以為最清澈的眼睛裏,此刻隻盛滿了興奮。
然後,在全場粉絲的尖叫聲中,在無數手機攝像頭的聚焦下。
徐慕婉竟然做出了一個讓許宴渾身血液瞬間凝固的動作。
她非但沒有從那個叫“阿哲”的網紅身上下來。
反而伸出雙臂,更加用力地勾住了對方的脖子,微微仰頭,紅唇幾乎要再次貼上。
“轟!”
許宴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刻崩坍。
他再也無法說服自己。
那五年婚姻裏點點滴滴的溫情,此刻像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將他澆得透心涼。
他撥開身前擋路的人,一步步走向舞台。
周圍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紛紛讓開一條路,似乎都在等待吃瓜一般。
舞台上的音樂不知何時停了。
聚光燈下,三個人形成了詭異的對峙。
網紅阿哲摟著徐慕婉的腰,饒有興致地看著台下的許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像是欣賞著一出有趣的鬧劇。
許宴看著阿哲,長得是挺帥的,約二十歲的年紀。
那張臉確實很吸引小女生的。
可是自己明明五年前,剛從學校畢業那會,並未經過社會的毒打,也是學校裏公認的校草。
當年,是徐慕婉追了自己三年,他被她感動,才答應跟她交往,並且結婚。
如今......
果然,這就是一個看臉的時代啊,不管女人多大,隻要對方長得好看,那隨時都有撲上去的可能。
“慕婉,下來。”
許宴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
他決定了,隻要徐慕婉現在下來,他就不追究她的錯。
徐慕婉終於從阿哲身上挪開了視線,皺著眉看向許宴。
語氣裏滿是責備:“許宴?你怎麼來了?你來幹什麼?”
一連三個問題,沒有一句是關心他為什麼會突然回國。
徐慕婉剛剛看到一個跟許慕長得很像的人,還以為是看錯了。
如今,看到許慕站在自己麵前,她一時間有些心虛。
“我再說一遍,下來。”
許宴的拳頭在身側攥得咯吱作響,指甲深深陷進肉裏。
“你小聲點!沒看到正在直播嗎?”
徐慕婉非但沒下來,反而有些惱羞成怒。
“你這人怎麼回事,突然跑來大吼大叫,很丟臉知不知道?”
她好不容易抽到和阿哲同台的機會,她才不要錯過呢。
再說,自己以後也想當網紅買貨,這不比自己辛辛苦苦上班,每個月就幾千塊的工資好嗎?
這可是自己成名的好機會,她不想被許宴給破壞了。
丟臉?
許宴氣笑了。
他出差三個月,為了給她一個驚喜,連時差都顧不上倒,跨越半個地球趕回來給她準備燭光晚餐。
看到的卻是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在萬人矚目下親熱。
到底是誰更丟臉?
“這位先生。”
台上的阿哲終於開口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許宴,語氣輕佻。
“你是婉婉的朋友吧?”
“我們就是做個遊戲,給粉絲們發點福利,你別這麼緊張。”
“大男人,要大度一點嘛。”
他身邊的粉絲立刻跟著起哄。
“就是啊,玩不起就別來!”
“哲哥選她是她的福氣,這男的誰啊,管得真寬!”
“不會是男朋友吧?長得還行,可惜腦子不太好。”
一句句議論像針一樣紮進許宴的耳朵。
他沒有理會那些噪聲,眼睛死死地盯著徐慕婉。
“我讓你下來!”
許宴向前一步,幾乎要衝上台去。
徐慕婉被他眼中的怒火嚇了一跳,但隨即湧上來的卻是更強烈的逆反心理。
她憑什麼要聽他的?
這幾年,許宴對她百依百順,幾乎是有求必應,把她寵得像個公主。
她早已習慣了他的順從,哪裏受得了他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跟自己說話。
更何況,今天這個機會多難得。
阿哲是千萬粉絲級別的 網紅,能被他選中互動,明天自己說不定也能小火一把。
等回頭再哄哄許宴就好了。
他那麼愛自己,還能真為了這點“小事”生氣不成?
想到這裏,徐慕婉的底氣又足了,她甚至往阿哲的懷裏靠了靠,不耐煩地說。
“你先回去,我等會兒就回去了。”
“別在這兒鬧,難看。”
“難看?”
許宴重複著這兩個字,心口像是被一把鈍刀反複切割。
他看著她那張熟悉的臉,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他不再廢話,三步並作兩步衝上舞台,伸手就去拽徐慕婉的胳膊。
“啊!你幹什麼!”
徐慕婉尖叫起來,用力掙紮。
“許宴你瘋了!放開我!”
阿哲也伸手來擋,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哎,先生,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現場的粉絲們更是徹底沸騰了,手機舉得更高,閃光燈亮成一片,將這場丈夫與“奸夫”的當場對峙拍得清清楚楚。
“我讓你放開!”
徐慕婉的手被許宴攥得生疼,她氣急敗壞地吼道。
“你弄疼我了!”
“不就是個遊戲嗎?”
“你至於嗎?我跟阿哲哥哥什麼都沒有,你能不能別像個瘋狗一樣亂咬人?”
瘋狗......
許宴的動作猛地一僵。
他攥著她的手腕,緩緩轉過頭,看著她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沒有愛意,沒有愧疚,隻有厭惡和煩躁。
原來在他眼裏,自己維護婚姻尊嚴的行為,就像一條瘋狗。
許宴突然覺得很可笑。
他想起自己為了這次五周年紀念日,提前半個月就開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