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疼痛從太陽穴炸開,靜姝費力從床上睜開眼。
房間內空無一人。
她起身想找隨春生,但血管炸開的酥麻感讓她踉蹌跌回。
靜姝透過沒關緊的門縫看去,純黑色大床上兩個男女曖昧。
看清男人臉的那一刻,她頓時瞳孔緊縮,目眥盡裂!
這就是隨春生信誓旦旦給她準備的生日驚喜?
靜姝又死死盯著那個往隨春生脖頸印上旖旎唇印的女人,竟然是她繼妹陳枝盈!
兩個人半點沒發現站在門外的靜姝,一字一句如同利刃在靜姝心臟上攪拌。
隨春生眼底心疼,他歎息:“盈盈,委屈嗎?”
陳枝盈聞言往上勾了勾,印上一個吻後,嗓音惡毒又甜蜜:“不委屈啊,我知道你愛我。”
“好期待看到我那位好姐姐醒來後崩潰的臉呢。”
靜姝全身冰涼,她身體劇烈顫抖,血液中卻翻湧著詭異的燥熱,那杯酒,是隨春生親手遞給她的......
眼前一切帶給她的衝擊太大,靜姝攥緊手,手指甲狠狠嵌入肉中,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一般。
往日她溫柔的男朋友此刻的聲音裏滿是惡毒和譏諷。
“靜姝那女人,不愧是和她母親一脈相承的蠢貨,連我遞給她的催情藥都乖乖喝下去了。”
陳枝盈聲音嬌滴滴:“春生哥哥,我已經聯係好媒體,再過一會兒他們就會破門進來抓奸,直播報道她和流浪漢滾床單出軌的新聞......”
隨春生嗓音冰冷:“等她身敗名裂,我就以癡情男友的身份出現,假裝大度原諒她。到時候,這個蠢女人一定會把我當成救命稻草,對我感恩戴德。”
陳枝盈笑得諷刺:“是啊,一家子蠢貨。她費盡心血在發布會前研發出鳶尾配方又如何?等她愛得死去活來時,還不是要乖乖把配方和靜家都交給你?”
隨春生仿佛已經能看到後天自己站在聚光燈下,名利雙收的樣子了,他愈發得意:“靜姝居然還想用“鳶尾”和我爭總裁的位置,真是不自量力!”
靜姝全身發抖,這些話宛如鋒利的刀子一樣刺穿她的耳腔,她從來不知道隨春生居然是這麼想的。
她研發“鳶尾”隻為振興靜氏酒莊,一經發布,她們就有希望招攬到更多的投資商。
至於靜氏總裁這個位置,靜姝根本就沒打算和他搶!
她早就把隨春生當成親密的家人,本打算之後將鳶尾全部的配方都告訴他,助他事業更上一層。
靜姝從來沒想過,隨春生竟然會和她繼妹苟合到一起,為了名利使出如此惡毒的法子!
她恨不得衝進去揭穿這兩張虛偽的嘴臉,但殘存一絲的理智還是讓靜姝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靜姝大口大口地喘氣,她指尖顫抖,卻十分堅定地按下錄像鍵,畫麵裏隨春生和陳枝盈癡纏的樣子格外刺眼。
才錄了一分鐘,她就感覺血液裏更是仿佛湧動著數不清的螞蟻,讓她每動一下,都引起一陣酥麻。
不行,不能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
靜姝低頭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清醒一絲理智後,她打開房門便逃了出去。
此時此刻,房間裏的狗男女對她的消失全然不知。
靜姝跌跌撞撞地跑著,恰好撞見急匆匆趕來的媒體,她咬著唇隨手打開走廊左側的一扇門鑽了進去。
剛進去鼻梁就撞到堅硬的胸膛,靜姝鼻間滿是熾熱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她眼神迷離地抬頭,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
這雙眼的主人長著一副好容貌,丹鳳眼深邃,薄唇微抿,高大的身軀透著冷峻。
男人看清撲上來的女人是誰後,明顯一愣:靜姝?”
他認識她?
靜姝在藥效下融化的理智因此清明一瞬,她艱難地聚焦視線,混沌的腦海中閃過一絲警覺,這個陌生的男人怎麼會認識她?
可下一秒,燥熱感重新席卷而來,叫囂的欲望趨勢靜姝伸手解浴袍的帶子,她輕喘:“幫我解藥,事後我虧待不了你。”
“靜姝,你確定要背著你男朋友跟我上床?”男人冷笑,低沉的嗓音透著不容置喙。
他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靜姝隻能看見他薄唇開合,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反倒吵得她頭腦嗡嗡作響,靜姝猛地勾住男人的脖子吻了過去:“你行不行,不行我換人了......”
尾音還沒落下,被男人灼熱的唇舌堵了回去,一句挾著哼笑的嗓音落在她耳邊:“我行不行,你馬上就知道了。”
整整一晚上,房間中纏綿聲響未絕,靜姝也為這一句“你行不行”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纖細蔥白的手指捏緊床單,又猛地鬆開,滾燙的吻落到肩胛骨上,靜姝掙紮著往旁邊躲,卻被男人拖著腳踝拽了回來。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她才沉沉睡過去。
晨曦未散,淩亂的床單上躺著兩個肌膚相貼的人,男人裸露的後背滿是劃痕。
“叮——”
電話鈴聲劃破寂靜,蕭君澤被吵醒,他皺了皺眉,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聽筒:“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少爺,小姐,她......她不見了!”管家顫抖的聲音讓空氣瞬間凝固。
“備車。”蕭君澤眸色陰冷,嗓音隱隱透著怒氣。
大步經過床邊時,蕭君澤看見靜姝睫毛輕顫,裸露在外邊的肩膀上青青紫紫,鎖骨處還留著一個深深的吻痕,那是他昨晚失控時留下的。
蕭君澤腳步微微一頓,扯過被子蓋住靜姝,他大步往外走去。
男人走後不久,房門再次被敲響。
“咚咚咚!”
“咚咚咚!”
接連不斷的敲門聲響起,靜姝不耐煩地翻了個身,最終無奈下床去拉開房門。
才剛一打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立刻撲了上來,聲音帶著驚喜:“媽媽,我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