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小姐,您這酒好歸好,但這供應鏈......能穩定嗎?”有一家合作商存在質疑,“隨經理手裏有不少酒莊的股份吧。”
“是啊,您剛才和隨經理大吵一架,萬一我們定了酒,後期供應不上,我們可虧大發了。”另一家跟著問,簽字的手指也跟著停頓下來。
“在商言商,靜小姐,您得給我們個保障我們才敢簽合同。”
靜姝臉上的笑容微頓,百密一疏,她漏了這一茬。
隨春生今天是當敗家犬,但他還持有靜氏酒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若他和董事會那幫老狐狸勾結到一起,鳶尾這條生產線恐怕難保。
這些合作商因此不信任她也正常,可股份在隨春生手裏,輕易奪不回來,當前的破解之法唯有尋找一個絕對有信服的人來擔保。
靜姝心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去哪找?
而且誰又願意出力不討好,接下這樣有風險的事呢?
“我給她做擔保。”低沉冷清的嗓音響起,帶著天然的信服。
眾人紛紛側目,隻見蕭君澤手上端著酒,閑庭漫步般走過來。
他聲音淡淡:“這樣夠了嗎?”
幾個合作商麵麵相覷,第一個開口的先反應過來,點頭哈腰道:“夠了夠了,蕭總您擔保,我們放心。”
他不再猶豫,迅速在合同上簽上名字,遞給靜姝。
心底還在震撼,靜姝不一般啊,淩天集團總裁居然都願意給她擔保。
其餘幾個也一掃剛才的猶豫,你爭我搶的往上簽名字,生怕晚一點就合作不了一樣。
來參加發布會的都是人精,有蕭君澤做擔保,這樁合作不管虧不虧,隻要能和他搭上線,可就值大發了!
兩個小時後,周圍的人走的差不多了。
靜姝手裏拿著簽成的一遝合同,她心底暖洋洋的,原來有人撐腰,是這樣的感覺。
想她和隨春生相戀這幾年,竟從未享受過這樣被偏袒的滋味。
靜姝心底冷了三分,想著他和陳枝盈胃部又開始被惡心的翻滾。
“跟我回禦龍宅?”
低啞的嗓音響起,靜姝迅速回神,她搖搖頭:“我得先去頌揚庭拿股份授權書。”
蕭君澤點了下頭,應下:“好,送你去。”
靜姝更加詫異,她腳步停在原地沒動,“蕭總......”
蕭君澤邁開兩步的長腿停下來,偏頭看向靜姝,黑沉沉的眸子裏意味不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的結婚證還在車上吧。”
靜姝神情一怔,觸及蕭君澤濃鬱晦澀的眸,瞬間明白過來,喉嚨有些發緊,“我......”
那些曖昧至極的稱呼在意亂情迷間可以輕易脫口,此刻卻讓人難為情。
該叫什麼?靜姝猶疑著,耳根卻攀升起層層灼熱。
蕭君澤並不為難,似笑非笑地開口:“新婚夜,讓蕭太太一個人留在外邊算什麼?”
靜姝深覺今天已經麻煩蕭君澤很多事,原本還有許多推脫的說辭,可蕭君澤這句話殺傷力極強的話一出,她頓時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滿腦子都是,蕭太太,新婚夜。
蕭君澤入戲這麼快嗎?
一直到下車,靜姝臉都是紅的。
“我在車上等你。”蕭君澤盯著她明明十分緊張卻強撐著鎮定離開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
進了頌揚庭,靜姝直奔書房。
早上那會她隻拿了身份證就往外跑,直到發布會結束才想起來沒拿股份授權書。
她翻箱倒櫃,但始終沒看到股份授權書的蹤影。
“藏哪去了?”
靜姝皺眉,她明明記得就放在書架第三層,現在怎麼不見了?
“沒找到?”擔心蕭君澤在外邊等得及,靜姝翻了一圈就出來了,她搖了搖頭。
靜姝心底隱隱有了猜測,隨春生恐怕早就存了狼子野心,那授權書大概率被他拿走了。
好一個未雨綢繆!
蕭君澤見她臉色不佳,手指摸了下下巴,思忖片刻。
再開口時,他漆黑的眸子帶了極明顯的笑:“別想這些了,需要我提醒你,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嗎?”
靜姝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轉移,她此時才察覺蕭君澤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帶有灼熱的溫度。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靜姝有些招架不住,她咬緊下唇,臉上劃過不自在,努力風輕雲淡地回了一句,隻是耳朵根還是紅了個徹底:“我知道。”
一直到車子停下,靜姝都沒心情再想什麼發布會授權書以及隨春生之流,她處於一種緊張又窘迫的情緒中。
蕭君澤推開主臥門,目光掠過靜姝微蜷的指尖,以及她膝上被抓皺的裙料,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單手鬆了鬆領帶,嗓音低啞:“我去洗澡。”頓了一秒,視線鎖住她,“要一起麼?”
靜姝:“......”
她之前怎麼沒發現,蕭君澤這人如此斯文敗類?
緊張感莫名被他的混賬話衝散,她抬眸瞪他,眼尾微揚:“婉拒。”
蕭君澤被她野蠻嬌欲的一眼撩撥到心坎,他往浴室裏走,閑散的嗓音還帶點遺憾:“那好吧。”
靜姝坐在床邊,她聽著浴室的水聲,透過氤氳的霧氣仿佛還能看見蕭君澤模糊的身影,那天一幅幅旖旎的畫麵重新浮現出來,靜姝的大腦重新繃成一根弦。
她和蕭君澤......她們......
“沒準備好?”
炙熱濃烈的氣息落在耳畔,蕭君澤已經洗完澡出來,他彎著腰,雙手撐在靜姝身側,兩人的距離徒然拉近。
靜姝的心臟跳得快飛出來,手指緊緊捏住床單,她抬眼盯著蕭君澤濃黑淡然的眼,心底卻突然激發出點不服輸來,她今天在蕭君澤麵前一直很被動。
蕭君澤怎麼不緊張?
身經百戰的果然不一般。
她徑直攬上男人的脖頸,在蕭君澤意外的眼神中吻了上去,唇齒交接中的曖昧喘息中溢出一句:“蕭君澤,別小瞧我。”
下一秒,天旋地轉,靜姝被錮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