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張家那場大戰大家夥可都看到了,這會兒聽到動靜左鄰右舍立馬出來觀望。
郭福澤今天來不是把事情鬧大的,所以丁蘭的這個態度他顯然沒法談。
聽了妻子話,他皺起眉頭,或許真的是他心急了?
“建設媽,你可要想好了。”
丁蘭白了他一眼,“想好了,我明天就去派出所,我要把你閨女和我兒子相處期間這前前後後所有的都跟警察講清楚,我倒是要看看,最後警察怎麼斷案。”
郭芬媽冷哼一聲:“怎麼斷案也是你兒子占便宜,我告訴你,這事咱們沒完!”
“呸!你以為我怕你啊!”丁蘭說著就要往門口衝,結果被女兒拉住了。
郭福澤深吸一口氣,然後冷冷地對媳婦說:“咱們走!”
丁蘭冷冷地看著郭家人走了,這件事就算郭家想這麼算了,她都不可能算了。
把他們家鬧成這樣,還想讓郭芬嫁進門?他們家到底在想什麼呢?
原主好說話不代表她好說話?更何況想用張建設拿捏她,怎麼可能呢?
別說那家夥不是她親生的,就算是她親生的,又怎麼樣?養到二十多歲了,她不欠他的了。
張建興看了一眼他媽,果然媽心裏還是有大哥的,估計明天一大早就得去派出所撈人。
媽這麼做完全是不想被郭家拿捏,估計想在郭芬嫁進來之前給她一個下馬威。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郭芬要嫁進來,他就挺不舒服的。
或許經過這一次她不敢對老媽怎麼樣,但是也絕對不會給他們兄弟姐妹好臉色。
別人家娶個媳婦都高高興興的,隻有他們家娶個媳婦鬧得跟找個冤家似的。
丁蘭倒是沒想太多,主要是第一天穿來又大戰郭家,實在太累了,所以洗漱完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飯,丁蘭從屋裏出來時就看到幾個孩子看她的目光不一樣了。
最主要是她手裏拿著錢呢!三千塊錢就這樣拿在手裏,丁蘭沒當回事,可是看到幾個孩子她就知道,這在他們眼裏是個事。
“建業,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學校。”
張建業愣了一下,“媽......”
“愣著幹什麼?你不想複讀了?”
“想!”張建業以為這三千塊錢是老媽拿去撈大哥的,完全沒想到竟然是幫他辦複讀的。
“事不過三,這是最後一次,能不能上大學就看你自己了。”
張建業使勁點點頭,這個他當然知道,如果明年還考不上他絕對不會再浪費家裏一分錢。
老二顯然也沒想到老媽拿出三千塊錢,竟然是準備讓三弟去複讀。
“媽,大哥那邊......”
“頭腦不清醒,就讓他在裏麵好好冷靜冷靜,我沒工夫搭理他。”丁蘭沒好氣的說。
對於那個白眼兒狼,她都覺得昨天隻給他一巴掌簡直太便宜他。
看書的時候就氣得她肝疼,現在成為她的兒子,她還不得好好治治他,最起碼多打幾頓解解氣。
被拘留的張建設,這會兒在派出所裏望眼欲穿呢!
他不相信他媽真的不管他了,之所以現在還沒過來,沒準這會兒正在跟郭家談彩禮錢呢!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昨天要是答應郭芬那一萬塊錢彩禮,何至於兩家鬧到這個地步,還讓他在局子裏遭一晚上罪。
這一晚上給他咬的一身包,身上又疼又癢。
疼的地方是昨天被郭芬幾個哥哥打的,癢的地方是蚊子咬的。
再加上昨晚還抓了幾個鬧事打架的醉鬼進來,他基本上一夜沒合眼。
一想到兩家昨天鬧得那麼大,張建設皺了皺眉頭,郭芬倒是好哄,可是以後嶽父嶽母怎麼看他啊!
還有郭芬那幾個哥哥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昨天能下這麼狠的手,就表示根本沒把他當回事,那結婚以後他要真和郭芬鬧點別扭這幾個大舅哥就夠他喝一壺的。
可惜他等了一上午都沒見老媽的身影,當他被提審過去警察問他認不認罪時,他整個人都懵了。
就在張建設在派出所審訓室哭的大鼻涕流老長的時候,丁蘭已經帶著三兒子去市場掃貨了。
兩萬塊錢在九十年代雖然算不上是巨款,絕對是能過上好日子的。
她今天早上起來看了張家廚房,這日子讓他們過成這樣也是一言難盡。
廚房一共也沒有兩斤麵十斤米,當然還有四五斤高梁米,鹹魚倒是很多。
丁蘭倒不是想吐槽什麼,就是這樣的日子她隻怕是一天都過不下去。
郭芬昨晚終於被老爸老媽勸好了,她這名聲如果再被張家給拒了,的確是不太好找了。
可這次事她肯定不會輕易鬆口了,她都計劃好了,如果張建設他們家派人來談,除了一萬塊錢彩禮,她還要一套房子,她要結婚就搬出去住。
她才不伺候那個死老太婆呢!那個老太婆下手可真狠啊!她結婚之後堅決不可能跟他們一起過。
所以一大早她就讓三哥去盯著張家的動靜,結果中午了,她三哥回來告訴她,張建設他媽壓根沒去派出所。
上午領著小兒子去辦複讀,然後又去菜市場買了一堆米麵油回來。
回來之後還去了一趟銀行,到底是取錢還是存錢不知道,反正他們家裏沒有一點著急的樣子,就好像張建設進局子跟他們一點關係沒有似的。
“不可能!”
郭芬驚呆了,她和張建設處這麼久了,太了解張建設那個媽了,那老太太沒什麼主見,丈夫去世之後大兒子就成了她的主心骨。
現在主心骨被關進派出所了,她不可能當沒事一樣。
“真的,不信你去看,他們家真沒人去派出所。”
“沒準那老太太是去銀行取錢,然後找人撈張建設呢?”郭芬覺得這錢給別人還不如給她,這些錢多花在別人身上一分,她就少拿一分。
這事她得去盯著,張家一共也就那幾個錢。就衝老太太昨天那個樣子,很可能把這些錢給別人也不給她。
不行,她必須讓老太太知道,讓張建設出來隻是她一句話的事。
想到這兒,她忙換了套衣服跑去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