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昨天不該喝那麼多酒的。」
第一縷晨曦破曉的時候,大門被打開了。
是孟錦辰。
他周身還縈繞著未曾散去的酒氣,黏黏糊糊的就想往我身上湊。
我推了推,沒推動。
「對不起安安,我下次肯定不會再這樣了。」
聽到安安兩個字,我不由自主湧上來一股惡心。
「別這麼叫我。」
孟錦辰卻好像沒發覺到我的嫌惡,笑眯眯地箍住我的手腕。
「看,這是什麼?」
他變戲法似的從兜裏掏出來一個戒指盒,裏麵是純潔無瑕的鴿子蛋。
「我們結婚吧,安安。」
哪怕是一天之前聽到這句話,我也會感動地流下淚來。
但現在,我隻覺得荒唐。
「和我結婚,」我的語氣不自覺變得尖銳起來,「那你和安嵐還怎麼再續前緣?」
「你怎麼知道的?」孟錦辰酒醒了三分,「誰在你麵前亂說話了?」
「沒有人在我麵前亂說話。」我嘲諷地看著他,「就是因為這樣,你那些朋友從來沒有把我當回事。」
「一起把我蒙在鼓裏,是不是特別滑稽啊?」
「你喝醉了就必須要我去接你?命令誰呢?我不要休息嗎?」
我說著說著,眼眶竟然漫上一層水霧。
我沒出息地仰著頭。
情緒這個時候才慢慢反撲,像漲潮的海水,一次比一次更猛烈地衝擊我的理智。
如果說昨晚的經曆是我和現實世界隔絕的一層霧,那現在才是徹底掉下雲端的時候。
摔到地上,粉身碎骨,五年的感情讓每一處骨縫都鑽心地疼。
看見我掉眼淚,孟錦辰這才意識到他的語氣有些凶。
他趕緊補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真的誤會我了安安。」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和安嵐在一起,我隻愛你一個。」
「我說過什麼,愛人間要相互信任。」
雖然他還在耐心地哄我,可眼中明顯已經染上了不耐煩。
仿佛在說,盛安言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誰和你是愛人?」
「叮咚」一聲,門鈴響了,是搬家司機。
我擦擦眼淚,拉起兩個行李箱。
「盛安言,你胡鬧什麼?」
見我真的要走,孟錦辰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紋。
「就因為一個不知真假的事,你就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