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是江南富商的獨生女,對失勢黑.幫老大傅簡舟一片癡情。
我掏空家底幫他還清高利貸,鐵了心要嫁給他。
婚禮剛過半月,他靠我爸的關係打通人脈,獨自前往舊部收回地盤。
我在舊倉庫改成的據點裏,替他照看尖酸刻薄的寡母。
婆婆說混江湖的女人要懂規矩,把我存的應急資金撥給馬仔花天酒地。
被仇家報複那天,婆婆以“女人家別添亂”為由,鎖死了安全通道。
我捂著流血的小腹爬向對講機,聽著外麵的車越走越遠,最終不治身亡。
死後三天,我仍有牽掛,一縷魂魄飄到了傅簡舟身邊。
傅簡舟穿著高定西裝,摟著身材火辣的俏佳人站在我墓前:
“妙妙,要不是為了錢和人脈,我怎麼可能娶別的女人。”
“舒宛瑜,別怨我,我媽年紀大了,需要有人給她擋刀。”
原來,我的千億身家與一片癡心。
不過是傅簡舟東山再起的啟動資金,和替死鬼的備選名單。
再睜眼,我回到了和傅簡舟舉辦婚禮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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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蒼白的臉,穿著一身最廉價的婚紗。
還好,這一世,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摸出手機撥通爸爸的電話,指尖忍不住顫抖。
“乖女兒,爸爸在國外出差,來不及參加你的婚禮。”
“看見你幸福,爸爸就開心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爸很快就回來看你!”
聽著聽筒中傳來爸爸熟悉的聲音,我忍不住掉下眼淚。
上一世我死後,傅簡舟帶著一幫馬仔去爸爸公司打砸搶掠。
還把爸爸全身綁滿炸藥,丟進火坑活活炸死。
想到這,我咬著嘴唇,拚命壓住哭腔:
“爸,展會結束別著急回來,多玩幾天,我想讓你帶套盧浮宮的明信片。”
“傻丫頭!隻要我閨女高興,別說明信片,把金字塔搬回來都行!”
掛了電話,我把手機捏得發燙。
這輩子有我在,誰也別想動我爸一根頭發。
門外傳來馬仔的哄笑,聲音隔著門板鑽了進來:
“老大真是好福氣,舒家千金上趕著倒貼,聽說陪嫁的金條能鋪滿整個倉庫!”
“什麼千金,就是個沒人要的爛.貨,老大連證都不肯跟她領,辦場婚禮算給她臉了!”
聽見這話,我指甲狠狠嵌入掌心。
上一世,傅簡舟摟著夜總會的雛伎林妙妙站在我麵前。
說能辦一場婚禮已經是給我最大的體麵,讓我別妄想登堂入室。
那麼,我什麼都不要了,包括他。
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抄起梳妝台旁的鐵錘,沒有一絲猶豫,猛地砸向了膝蓋。
傅簡舟一腳踹開門,皺著眉掃過我雜亂的頭發:
“磨磨蹭蹭地幹什麼!”
“婚禮是你哭著喊著要辦的,現在耍什麼大小姐脾氣?”
我指著地上一灘血,疼得眼前發黑,聲音卻出奇的平靜:
“我腿骨折了,今天應該辦不成婚禮了。”
他的臉瞬間沉下來,一腳踹翻我身下的的凳子:
“舒宛瑜,你故意的?今天所有兄弟都在樓下等著,你想讓我成為道上的笑話嗎?!”
我忍著劇痛扯出個微笑,視線越過他,看向門外的女人:
“林妙妙身形跟我差不多,再帶上麵紗,保準看不出來。”
“就讓她幫我完成儀式吧。”
從前,傅簡舟騙光我的錢,轉臉給林妙妙買跑車首飾。
還把她帶回家,當著我的麵顛鸞倒鳳。
你倆一個狼心狗肺,一個下流無恥,湊在一起絕配。
聽了我的話,傅簡舟愣了愣,很快眼中露出一抹精光:
“算你識相!”
我坐在輪椅上,聽著樓下傳來的陣陣掌聲,林妙妙踮起腳尖親吻傅簡舟的下巴。
冷笑一聲。
這輩子,婚紗還你,自由還你。
還有那些刀山火海,陰謀詭計,也請你們一並笑納。